说到韩志宗的时候,老站长滔滔不绝,满口的赞誉之词,无论是语气还是心目中都充满了敬仰。八 一中★文网wくw★w.到韩三儒的时候,就全部变成了贬低。
小矬子,单从这个绰号听来,就知道不是好词,拿一个人的身高来开玩笑,羞辱对方!
不过,从老站长口中,刘子江对韩三儒有了全新的认识,这个认识让他心情有些沉重和复杂。
在对韩三儒不了解的时候,刘子江只知道他是京城大学的生物工程学教授!教授一般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斯文人,太猥琐的事情应该做不出来,有辱斯文嘛。
谁知道在老站长口中,韩三儒是个彻头彻尾的小流氓,好色鬼,坑爹货。从小不学好,偷看女生入厕,和寡妇勾勾搭搭,三十岁娶不上老婆,拿着亲爹的抚恤金买收音机,结婚后抛妻弃子,没准还和表妹有一腿……
这哪里是教授的作风,一般地痞流氓都未必做的出来。
然而,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刘子江很难相信,但当年的见证者已经很少,能找到老站长这样对韩三儒家比较了解,还参与其中的人少之又少。
恍惚之间,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知情者死的死,走的走,关于韩三儒的事情恐怕难以真实还原了。
对于老站长叙述韩志宗事情的时候,刘子江还是相信的,至少有照片为证,但是到了韩三儒这里,恐怕会有些水分。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站长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刘子江和马小溪轮换着询问,老站长翻来覆去都是这一套,说着说着就离谱了,说到************,母亲喝死,兄弟啃树皮噎死……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半,刘子江还想着返回奥城公馆,当即给马小溪使了个眼神,两人和老站长告别,临走的时候,刘子江将龙江大曲留了下来。
老站长拉着刘子江的手,说:“我还知道很多当年的事,你要不要听?”
刘子江苦笑着说,“梁老,您就是一本活历史啊,我想听呐,就是时间不允许,我得回去了,还要工作,改天有时间,我来看望您。”
老站长说的还不痛快,话匣子打开了,强行给关上,他心情不愉快,“好吧,你啥会来?”
刘子江挠挠头,“有空就来吧。”
马小溪跟着道:“这周要是休息,我俩还来。”
“行。”老站长说着,送刘子江和马小溪出去,手里还拿着两捆特产山药,一捆给刘子江,一捆给马小溪,让他们回去孝顺父母。
老帕就停在老站长家门口,三人一起出来,刘子江还未动车辆,却现帕萨特前后有两条轮胎没气了。刘子江俯身检查,现轮胎上有改锥刺扎的痕迹,不排除人为的可能。
老站长喝了些酒,当年在三鼎乡就不是省事的主,在他家门口出现这种事,他忍不了,扯开了嗓子大声叫骂。
他骂的一嘴老土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祖宗八辈都给骂了出来。
寒冬腊月,晚上七点半,在农村多半都回家休息了,外面几乎没人,刘子江拦住老站长,不让他继续骂脏话,将后备箱打开,准备拿出备胎。
马小溪也是愁眉不展,“刘子江,你有几个备胎?”
“哎,只有一条。”刘子江无奈的说。
“两个轮胎被扎,你一个备胎能有啥用?”马小溪观察着周围环境说。
刘子江拉着老站长的手,“梁老,您这里有补胎的吗?”
“有!”老站长大声说,“十字路口,老孙头,专门给自行车补胎。”
刘子江对马小溪道:“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去找找。”他在三鼎乡买过蔬菜,对这里的环境还算熟悉,很快就来到了三鼎乡的十字路口,结果这里黑压压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估计老孙头早就下班了,刘子江只能无功而返。
老站长有些遗憾的说,“孩子,对不住你俩了,在俺们三鼎,眼红嫉妒心强的人最多,就见不得别人好,大家一起穷死都不要紧,你要是有钱了,那就完蛋了!这帮人得恨死你。我估摸着这是一些小孩子弄的,现在这么晚了,公交车也都停了,出租车都不爱往这里跑,不如你俩跟我这将就一宿吧。”
刘子江叹息一声,“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马小溪有些不乐意,但也没有办法,三人只能返回老站长家中。
老站长常年不住人,除了他自己的卧室,其他房间都是又脏又乱,推开门就有一股子霉味,墙角旮旯都是蜘蛛网,一米六宽的木板床上有着一层土灰。
马小溪扭头看向刘子江,趁着老站长出去拿扫把,小声道:“要不咱俩去镇上的旅店住?”
刘子江点点头,“赞同。”
两人出来,劝慰梁老不要麻烦了,他们去镇上的旅馆。
老站长也有些不好意思,家里的条件着实差了一些,这两个娃娃又是派出所所长介绍了来的,都是龙江市公安局的城里人,不能委屈他们,当即非要带他们去旅馆,说他可以刷脸。
刘子江被老站长逗乐了,问道:“您老知道刷脸是啥意思不?”
老站长呵呵一笑,“就是给面子呗。”
马小溪挽着他胳膊,“不用了,这点钱还是有的。”
暂时告别老站长,刘子江和马小溪一起步行走到镇上,两边有路灯,还有一些熟食店开着门,多少有些人气,问明了旅社的位置后,两人直奔过去。
在走近旅馆的一瞬间,刘子江心里没来由冒出一个狗血桥段,会不会旅社只剩一个房间呢?如果他和马小溪独处一室,会生什么吗?
想到和马小溪可能会独处一室,刘子江心里又想到那个破庙书生和风尘女子的笑话,如果他和马小溪呆一夜什么也不生,马小溪会说他畜生不如吗?
正想着,两人已经走到了旅社前台,前台服务员是个肤色很深的女胖子,手里捧着一碗加火腿肠的泡面,眼睛盯着手机,正在看跑男,一个搞笑的桥段,让她笑喷了。
看见有人来,她连忙擦擦嘴上的红油,眼睛扫了马小溪一眼,脸上闪过一抹不屑,这种不屑纯粹来自她内心的不平衡,她长得丑,似乎见不得美女,直言不讳道:“开房?”
“啊。”刘子江准备掏身份证。
马小溪将自己的身份证也掏了出来。
黑胖女人摆摆手,“一个人的就行。”
马小溪摇头,“开两间房!”
刘子江这一刻万分期待,期待这个肥胖的黑女人说没有。但事与愿违,在这里住店的人很少,百分之八十的房间都是空的。
黑胖女人听到开两个房间,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登记身份证,掏出两把三环锁钥匙,拿出两卷廉价卫生纸,“一共六十块,加押金一百,你们先给两百块,明天走的时候在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