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路统计有五府三十一州数百县,其中广南西路因为同大理、高丽国等地接壤,除了各府州常备的少许厢兵之外,还专门驻有南宁、万安、吉阳三军,防御大理、高丽国等方向,而广南东路却是因为靠近荆湖南路和江南西路这两路驻有大军所在的核心之地,而且基本没有碰到什么战事,除了一些府州常备的厢兵杂牌之外,倒是没有设置有驻军所在。???中文?网w?w?w?.18111z?w.
鄂州知府洪文浩、银夏水师都统曾明、淮东制置使赵葵大人帐下余阶三人是薛明找赵佶要的人,鄂州知府洪文红显然已经是薛明内定的新的广东路路治所在广州府知府了,至于如今正从银夏赶往开封的银夏水师都统曾明,却是薛明预备的广东路水师统制了。
其实广南西路的南宁、万安、吉阳三支驻军,在薛明心中压根没有把他们当做真正的军队,至于各个府州中常备的厢兵,薛明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起来过。这也是为什么他要专门找赵佶设置市舶总司衙门指挥司的主要原因了。
市舶总司衙门指挥司,才是薛明真正用来在广东安身立命的本钱。拳头硬才是硬道理,脑中知识领先这个时代近千年的薛明,自然不会忘记。不然他又为什么觊觎静塞军?甚至不辞辛劳的专门跑到杨家村去说服杨平岳隆他们?
英德、肇庆、德庆、静江、庆远五府是新设的广东路中最大的五府所在,洪文浩作为薛明专门找赵佶要的人,占据新的广东路路治广州府知府,外人自然不好说什么,更何况广州原本只是广南东路一个小小的州治所在,根本算不得大城,薛明要想真正的在广东路站稳脚跟,如果不能讲英德、肇庆、德庆、静江、庆远五府给捏在手中,剩下的三十一州就更不用说了,怕是到时候薛明的公文也就在广州城内有些效用,出了广州城也就废纸一张了。
政令不出广州城,薛明这个广东安抚使,也就是空顶着广东安抚使的名头,那是没有任何卵用的。
这些道道,其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赵佶就想着将英德、肇庆、德庆、静江、庆远五府的知府换上一换,不说都换,也不能说都换上薛明自己的心腹,薛明也没有那么多的心腹可用,至少当下是没有的,至少也要换上个靠近赵佶的甚至是中立的不是?
英德府是之前的广南东路路治所在,静江府是广南西路路治所在,都是两路中的重镇大府,自然也是最为富庶的所在。其余三府自然也都是两路中数一数二的大城。其中英德府,是由理学泰斗周敦颐的门生同样也是理学一派的新锐分子绍定三年(1231年)的探花卫奕东任知府,卫奕东祖籍广南东路惠州,历任惠东知县惠州知州直至英德知府,卫家同样也是惠州数一数二的大族,可以说在英德府乃至整个广南东路都是地头蛇般的存在。
静江府是广南西路路治所在,知府芩中海,进士据说是开封人,由嗣沂王赵德普门下远亲。嘉定十四年还是宁宗赵扩在位之时,芩中海如今已经在静江知府任上足足十年整,而芩中海在广南西路据说也已经是足足十五年整。
近二十年时间,朝中政局变幻,虽说广南西路山高皇帝远,但是一路府治所在知府,芩中海能够在静江府足足十年,显然没有几分手段也是不可能的。
其余肇庆、德庆、庆远三府的知府分别名为苏轩、费山、俞浩弈,这三人也都是三府本地世家大族子弟,同样也是根基深厚之人。
五位知府,除了新设的广州府知府洪文浩算是薛明的心腹嫡系外,剩下的想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看到薛明这个乳臭未干的宠臣突然从开封空降骑到他们头上的。其实,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合并广南西路和广南东路为广东路,两路安抚使、众多的节度使、通判都没有油头要重新安排却没有在朝中受到太多阻力的缘故。
没有这些把持地方实际权力的人的支持,薛明想要安稳的坐好广东安抚使的位置,每年还要通过市舶总司衙门给朝廷提供一千万两的白银,那根本就是做梦。
赵佶显然是想帮薛明把最后的麻烦也去掉,不过,显然,赵佶想的很美好,现实却是很残酷。
假如是在往日,又或者是别的地方,区区几个知府的调动,王黼、袁成等人,也不会这般明火执仗的说直接把赵佶的意见给否了,毕竟赵佶还是皇帝,更何况吏部尚书李卓还是信任左丞相余深的本家侄儿,而余深虽说不一定会亲近薛明,却也不会在这么明显的事情上去拆薛明的台,更莫说这还是赵佶的意思。
“不是王黼、袁成那些个老匹夫还能是谁?当初朕就不该让他们做这个参知政事。”
赵佶破口大骂,又是一杯闷酒下肚。
薛明笑笑伸手给赵佶的酒杯斟满。
“明轩,你力主那李强父为左丞相,朕本以为在这件事上那李强父总会在这件事情上帮衬一二,却不曾想中书省议事的时候,那王黼、袁成、真德秀等人找着总总借口拦阻此事,不曾想那李强父却是一直推来推去,哪怕朕再三相问那李强父身为执政却是依然不停的跟朕打着太极,始终没有帮衬过半分……”
显然赵佶这几天还真是被王黼、袁成等人给打击的不清,还没说完又是一杯酒下肚。
福庆公主看到赵佶如此,本就惶恐的一颗心此际却是更是焦灼,险些急的眼泪都掉下来。
薛明倒是很理解赵佶此刻的心情。同样也很清楚赵佶此刻的愤怒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对自己权力受到的掣肘而产生的,区区三个偏远之地的知府还真犯不着赵佶如此大动肝火。可以想象,一个刚刚在向太后手中做了余年不管事皇帝的人,才品尝到权力滋味没有几年的人,对权力的眷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