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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喂那些小玩意的话,明天不行吗?而且,让青桃给侍卫传话,给男弟子传话,让男的来喂也是可以的啊,这样就可以避嫌了,何必要让自己的贴身侍女半夜来做这种事?
“走,我们跟过去看看。”
反正都已经跟到这里了,难道还要半途而废?
镇陵王的院子里一片幽静,这个时辰,他们应该都已经休息了。
三道纤细的身影先后走进那种羊肠小道。
这小道是一个小斜坡,两旁种着花树,已经过了花季,现在枝叶繁茂,挡掉了客院那边照来的灯光。
这里因为平时极少有人过来,云初黛长大一些之后也被洪氏禁止到前院来了,所以除了偶尔有婆子过来打扫和丢些食物,基本没有人会踏足这里。
走了一小段,绿茵都觉得有些害怕。
青桃明显也是害怕紧张的,呼吸很急。
终于到了小园子,说是小园子,其实是用青砖砌出来的一个半人高的畜牧圈,半盖着瓦棚,有木栅栏门。
门边的青砖着挂着一盏小小的油灯,但是这个时候是没点亮的。
青桃放下东西,似乎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去点亮那盏灯。
后来她放弃了,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
因为没有灯,她们看不清楚她到底是在捣鼓着什么。
“等下她回来就会看到我们了,红袖姐姐,我们赶紧走吧。”绿茵扯了扯红袖的袖子。
红袖点了点头,两人先行离开了,回到了正门这边。
看着没有关上的院门,红袖咬了咬牙,道:“我们进去!”
绿茵睁大了眼睛,吓得差点跳了起来,“红袖姐姐你疯了吗?”
这里可是镇陵王住的地方!里面住的可是镇陵王啊!
怎么能进去呢?
再说,进去做什么?
“我没有疯!”红袖好像想到了什么,心里一硬,甩开了绿茵的手,朝那院门走了过去。
她绝对不想继续呆在仙歧门!
“红袖姐姐!”绿茵吓呆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跑还是该跟着进去。
红袖却已经考虑清楚,她是一个舞姬,身份低下,现在来的这些贵客们都是为了求娶圣女而来,在这当头,他们怎么可能会跟云问松讨要一个舞姬?这是是把圣女置于何地!
所以,她之前端着美酒想要来以美色谋求一条出路的想法,本就不可行。
但是,镇陵王不同。
镇陵王已经亲手撕了跟圣女的婚书,已经表明了无意于圣女,他也不会多考虑什么,所以,他反而是最有可能带走她的人。
如果在那之前,她还没有惹得他起了杀心的话。
所以,这一去,她若是不死,就是成功了。
拿命去拼。
绿茵看着她真的跑了进去,再扭头看了眼小路方向,青桃马上来了。
如果红袖姐姐真的走了......
绿茵咬了咬牙,跟着跑了进去。
一进院门,就看到先一步进来的红袖正跪在院子里。而她面对的方向,伫立着两道身影,站得趣÷阁直。
那不正是镇陵王的贴身侍卫骨影和骨离吗?
大半夜的他们怎么也不休息,跟木桩似的站在这里啊?
骨离的目光扫了过来,“得,又进来一个。”
绿茵赶紧地跑到红袖身边,扑通一声跟着跪下了,紧张得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害怕得心跳如鼓。
这刚进来就被镇陵王的侍卫发现了,她们是不是必死无疑了?
骨离和骨影也是无奈得很。
他们今天晚上是被罚站的,王爷一向是说一不二,让他们整夜罚站那就是罚站,一点折扣都不可能打。站在这里,外头前后三道细碎的女子脚步声他们哪里没听到?
早就已经知道了好吗?只不过他们正罚站中,想着有什么事儿先不管了,没有想到这两个丫头胆子倒挺大,竟然跑了进来,人都没看清楚就朝着他们嘭地一声跪下了,还吓得瑟瑟发抖。
敢跑进来,还抖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做什么?”骨影问道。
红袖之前是咬牙发了狠,不顾一切跑进来的,凭着一股劲豁了出去,但是一进来看到人她这股气一下子泄了大半,想到这里是镇陵王住的地方,想到自己真的主动撞到了镇陵王眼前,她的恐惧就一下子从心头升了起来。
害怕,怕得牙齿都几乎在打颤。
大晋令人色变的鬼王啊。
门主夫人洪氏都被他一点不留情地砸了掉了门牙,现在嘴唇还是肿的,她不过是一个舞姬而已,他若是要她死,就跟辗死一只蚂蚁一样,估计眉头都不用皱一下的。
跪倒之后她才发现这两人是镇陵王的侍卫,镇陵王并不在。
可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敢起身了。
听到骨影的问话,她颤着声道:“大、大人,奴婢叫红袖,是仙歧门歌、歌乐坊的舞、舞姬......”
一句话她说得断断续续,骨离听得翻了个白眼。
“你口吃?”
“奴婢,没有口吃。”
“你呢?”骨离看向绿茵。
绿茵也是怕得要死,但是现在镇陵王不在,好歹是能够说出话来,“奴婢叫绿茵,也是歌乐坊的舞姬。”
“你们这个时候进来干什么?”不是跟着另一个女的去后院那边?
红袖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些,一咬牙,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奴婢有事求见镇陵王!”
绿茵差点晕过去。
她还真的要见镇陵王!妈呀!她觉得很害怕啊!
......
月上中天。
山风渐冷。
火堆里有树枝被烧断了,轻轻啪地一声,却让锦枫吓了一跳,一下子醒了过来。
她稍微坐直了些,四望环顾了一眼,双手抱胸瑟缩了一下,转头看向云迟那边,却见她倚坐在原处,像是一直都没有动过,还是之前的姿势。
眼睛蒙着白布,气息沉稳,一时间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但云迟却听到了她的动静,轻转过头来,轻声问道:“枫姨怎么了?”
锦枫没想到自己只是被惊醒,并没有发出声音,云迟都能够听到她的动静,心里又暗自赞叹她的耳力。
她挪过去了一点,小声问道:“小小姐,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比之前冷了好多?”
不自觉时,她偶尔会忘了两人的约定,又叫她小小姐了。云迟也已经懒得纠正她的称呼,她抿了抿唇,点了点头:“的确是气温骤降。”
六月天,虽说山里夜间会比较冷,但是刚才吹来的那阵风,确实是阴冷得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