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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血蛊不是那么好培养的,所以一条墓道里有三条已经够恐怖了。
徐镜那里一条已死,还有一条依然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没有理会,如果那个柴叔或是其他人没有中招,那就是说这里面还可能有一条尸血蛊的。
她可不想真的招惹那东西。
终于,她感觉到了有光。
云迟睁开了眼睛,看见自己到了一个墓室。
墓室不大,但是中间并排摆放着三口棺材,小小的棺材,反正成年人肯定也躺不进去的。
这是什么?
云迟突然想起来当初跟她讲这些的神秘老人跟她说过,尸血蛊,一定是靠小尸体养着的,再遇到活人时才会破体而出,去吸食和放掉新鲜的血液。
这就是那三条尸血蛊之前养着的老窝。
徐镜他们就是在这里出事的。
她这一睁眼,也不由得骇然。
因为除了那三口棺材,这地上竟然还横七竖八地倒着很多人,当然,之前她没有听到气息,说明这些人都已经死了。
云迟不由得觉得奇怪。
尸血蛊不是只有三条吗?
那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等她看清了离她最近的那人脸上的表情时,心中更是浮起了一丝不寒而栗的感觉。
因为那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而他的脸上竟然挂着一抹羞涩的微笑,眼睛也是睁着的,那眼神甚至还清澈纯净,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觉得十分心仪的姑娘。
在这样的墓室里,在三口养尸血蛊的棺材旁,在这样燃着小墓灯的昏暗里,他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觉得格格不入,有一种对比强烈的恐怖感。
就好像一个黑暗的墓地里却坐着一个如花似玉肤白如霜的美人一样。
云迟再去看其他人,果然表情各异,却不是恐惧和痛苦,有人平静,有人高兴,有人忧伤,有人兴奋,就像是被定格住了当时的表情,然后每一个人身上也都没有外伤。
可是,的确都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样的事,她可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了。
云迟没有靠近那三口小棺材。
甚至手里也还紧紧地握着那支发簪,她还得防着可能还在的第三条尸血蛊。
这些尸体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柴叔。
他们应该是跟徐镜一起的,因为云迟看清楚了,他们的服饰都一样。
而他们的腰带上有一个小小的标志,云迟总觉得有些眼熟。不过她现在全部精神紧绷着,没有空闲分心思去想这么个小小的标志。
突然,在她的头顶慢慢地垂下了一小段黑色的东西。
灯光太暗看不见,她也没有抬头往上看。
那东西滑动着再垂下了一些,就在它掉下来的那一瞬间,有一道声音叫了起来:“快闪开!”
而云迟在他出声的同时也已经身形一闪,人已经跳了开去,只是,她的脚不小心踩到了其中的一具尸体。
那“尸体”一下子痛呼了一声,然后就艰难地要往外爬。
那黑色的东西啪搭一声掉落在地上,扭动着。
云迟一看,汗毛都起来了,这不是尸血蛊是什么?
看来这就是第三条尸血蛊了!
它竟然还能够躲起来等着袭击人!
云迟立即往来路疾退。
同时,伸手就拽起了那个艰难要往外爬的人。
“怎么避开?”她快速地问道。
这个人知道尸血蛊,发现了它潜伏的方向,但是在她进来之前又能够安全地呆着,没有引起尸血蛊的攻击,这说明他知道,知道怎么避开这东西的进攻。
要逃,他们速度可能快不过尸血蛊虫。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不能把这条东西引出去,到时候锦枫和木野就危险了。
“赶紧闭气!没有气息它就感觉不到你!”
眼见那尸血虫已经窜了过来,那男人一声大叫,然后云迟就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了。
原来是这样吗?
怪不得她刚才以为这里没有活人了,原来他假死的本事这么强。
黑色的虫影已经快要窜到他们面前,云迟一咬牙,立即就屏住了呼吸。
这下子轮到了身边那个重伤的男人震惊了。
他竟然真的完全感觉不到身边有活人了!是真的完全感觉不到!哪怕这个人其实正搀扶着他!
明明离得这么近,他竟然恍惚以为还是自己一个人在。
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如果不是她有体温,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遇上女鬼了。
那条尸血蛊已经游走到了他们的脚边。
云迟迟低头看着,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了出来。
这种方法真的有效吗?
但是见身边男人的动都不动,她也就跟不动了。
那条尸血蛊虫爬上了云迟的脚背。在她身边那个男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个姑娘虽然瘦弱点,还出现在这个地方,看起来非常胆大,但是,她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姑娘啊,一般哪有姑娘不怕这些蛇啊虫啊的?
男人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命该交代在这里了。
他之前屏息了那么久都没有放弃希望,但是现在只要这个小姑娘一尖叫,他都要憋不住了,不是她玩蛋,就是他完蛋。
必死无疑啊。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差点让他自己泄了气。
云迟就那么闭着眼睛,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和姿态,脚也没有缩起来,就那么任那条黑色的尸血蛊虫从她的脚背上爬了过来。
她一动都没动,要不是她还扶着他,感觉得到她的体温,他会以为自己真的遇到了女鬼。
眼看着那条该死的虫子又爬进了某具尸体身上,旁边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呼出小口气。
“姑娘,你快往回走吧,这是一条死路。”
听了这男人的话,云迟抬头看了他一眼。
深蓝色的劲装,不到四十的样子,有一双看起来很有沧桑感的眼睛,除此之外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说得极小声。
也是在这个时候,云迟才听出他声音的沙哑。
缺水很久了的男人。
他的嘴唇也都开裂。
这个时候云迟突然间想起了一点奇怪的地方,刚才她看那些尸体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嘴唇有干成这个样子啊。
“柴叔?”她试探地问道。
在那男人眼神的诧异中,云迟知道她猜对了。
这人就是柴叔,徐镜求她救的人。
他的身上倒是有些外伤,好像是两条腿都受伤了,根本没有办法走。
“出去再说。”
“不管你是谁,快出去吧,我腿受伤了,肯定出不去了。”柴叔苦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