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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椁是套棺,套棺也已经打开了。
里面的棺木里的确有尸骨,穿着一身金色丝甲,戴着金色将冠,面上戴着一张皮制面具。
“这就是墓主神将了吧?”
“你不害怕?”镇陵王站在她身边,见她睁大眼睛看着,挑了挑眉。
云迟摇了摇头,“死人有何可怕的?比死人更可怕的是活着的人。”
郁凤池他们倒是有节操,虽然开了人家的棺,但是,没有碰里面任何东西。
神将身上穿的金丝甲也是难得的好东西啊。
而且,他将冠上还有一颗宝石,也是难得的瑰宝。
不过,身为备受皇帝宠爱的皇子,想来也不至于见财心喜吧?
活着的人更可怕?
听了这话,镇陵王无比赞同。
没错,死了的人便是死了,躺在这里还有人来盗墓,活着的人才是可怕。
对于传说中的神将,云迟也没有太大的好奇心,只看了两眼,她的目光便移到了棺木外侧。
大棺套着小棺,两棺之间有三十厘米的空隙,空隙之间,浇注了密实的铁浆,上面有一排拳头大小的石珠,每一颗都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羊皮卷上注明了,神兵就在这棺椁之下。但是浇注了铁浆,凝固之后的棺椁重达千斤,非人力可以移开,若是使用蛮力,整个墓室就会全部坍塌,出口关死,墙角四尊石兽则会口吐出毒气,把人关死在这里面,最后毒发而死。
若是能够正常开启机关,才能得到神兵,安全离开。
“机关就在这些石珠中。”云迟看着那围绕着套棺的一圈石珠,一共有六十八颗,需要两颗同时转动,才有够开启机关。
错一颗就是死路。
镇陵王却似是一点儿都不紧张似,只看着她。
云迟低头观察半天,没有听到他出声,不由得抬头看了过去。
却见镇陵王定定地看着自己。
“喂?”
“本王不叫喂。”他黑了脸。
“亲爱的王爷,你还不快点找机关?”她脸上是有花还是咋的?
镇陵王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挑起她的脸。
云迟的心咚地一跳。
“你干嘛?”
“云迟。”他叫她的名字,嗓音低沉,云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过,被他叫出来的时候。
她愣愣地看着他。
“啊?”
镇陵王声音更低,他低下头,靠近她,缓缓地朝她的唇靠近。
云迟陡然觉得心跳加速,脸开始发烫,手脚无措。
然后又一个恍神。
这男人,在这个时候色诱她?
可是,平素里跟只野兽似的只想捏死人的镇陵王一勾引人起来,竟然连她都几乎招架不住!
这简直是......
云迟蓦地伸手将他推开,粉颊微红,双眸波光熠熠,带着三分恼意。“你有病吧?这个时候脑子里想的什么?”
镇陵王莫名其妙,脸也黑了下来,“本王只是想跟你说这机关的开启方法。”
虽然现在墓里无人,但是以防万一,他靠近一点与她耳语,有错吗?
云迟:“......”
所以,她误会了,然后还真的脸红心跳?
云迟那个怒啊。恼羞成怒!
“你不是会传音入密吗?”至于靠这么近吗?再说,就算要造近,也没有必要捏她的下巴啊!
“本王有内伤,内力能少用便少用。”他瞥了她一眼,觉得她真是不可理喻。再说,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这里又无别人,他为什么要传音入密?
云迟竟然无言以对。
她完全看不出来他有内伤啊。不过,之前墓塌,他可能真受伤了也不一定。
总之,现在要是她再与他计较下去就显得她真的是心虚了。
“你知道开启机关的方法?”她立即不再纠缠,说起了正事。
镇陵王嗯了一声,道:“这是神将之墓,神将是守护神女的,所以,这个机关,神女一定可以开启。”
云迟翻了个白眼。
“难道要去把神女弄来?”说起来,神女的墓似乎比这神将之墓要简陋多了,当初他们也没费多少功夫就把开启了那蛇棺啊。
不对,他们根本没有看到神女的棺椁。
所以,也有可能当时他们还没有到达真正的主墓室?
脑门受了一记爆击。
咚地一声,痛得云迟伸手去捂,提脚就要踹他。
“你是不是傻子?”镇陵王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白痴。“你身上有什么?”
云迟动作一顿,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每次她这么看着他的时候,他就觉得心里一阵不对劲,说不上是痒还是酥麻,很想把她揉进怀里。
镇陵王移开目光。
云迟道:“你是说,妖凤之心?”
“嗯。”
那是神女的东西,甚至,是神女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东西,神将认同有妖凤之心便是神女亲临,所以,这个机关,不应该对她封闭。
“那要怎么办?”云迟为难了。她至今都不知道怎么用那妖凤之心啊。
“妖凤之心已经与你骨血相融,你如今还未能完全控制妖凤之心,所以,只有你情绪波动剧烈的时候,妖凤之心才会有所感应,浴火展翅。”
云迟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嗤道:“本姑娘如今心平气和,无喜无悲,而且意志惊人,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你要本姑娘怎么情绪波动剧烈?”
镇陵王闻言,双眸闪过一种亮光,深深地看着她,语气却淡淡,“你以为本王将死的时候,很伤心?”
“你死了我伤心干嘛?”云迟下意识就反驳,然后脑子里像是闪电一劈,她想了起来,之前在剧寒之眼,她身后出现了凤凰浴火展翅......
花焰鸟飞了过来,在她面前拍翅,扑棱扑棱。圆眼转啊转,好像在提醒她,不只那一次啊,之前在上面的墓阵,妖凤之心也被触动了啊。要不然,你是怎么救了王爷的?
镇陵王也正好问起这个。
“还有,之前本王全身寒毒发作,几乎已经无医,模糊之中......”他说着,缓缓伸手,指腹轻按在自己的唇上,目光也落到了她唇上。
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终于要死在这里。
扑天盖地的冰寒,将他的心都冻成了坚冰。
他在这样的寒冷里一直下坠,这短暂的一生里,他的杀孽不少,也许是要下地狱的。但就在这时,一种温暖柔软覆上了他的唇,随后,一股炙热气息自她口中渡了过来,瞬间就漫延自全身,驱逐了所有的寒冷。
她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