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木生,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唐木生,木生,不就相当于没生吗?
小时候他体弱,母亲上寺庙跪拜花了大价钱求来了这个名,为这破名,他没少与家里人置气,但最终也没能逃过唐木生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是他的忌讳,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这点?
如今孔铭扬这么说,简直是赤裸裸的当面羞辱。
唐木生脸色阴沉,眼睛一片血红,不知道在顾忌什么,并没有当场发怒,瞪了他们一眼,转过了身,对后面的人说:“走吧!”
孔铭扬几人心中暗叫可惜,这货居然连这样的羞辱都能生生吞下,也不得不让人佩服。
正觉得无趣之时,事情有了转机,楼梯上走来一人。
孔铭扬几人看到,心中乐呵了。
苏青觉得走来的这人,举手顿足间,像极了古代的侠士,颇有大将之风。
“救命啊,先生救救我,我不想跟他走。”那女人眼里劲不差,看到走过来的这人,一脸正气,便大喊救命,脸上一副可怜巴巴我看尤怜的神情。
很容易激起男人心中柔软的那块,果然,这人没让她失望,停下了脚步。
“兄弟,人家都说了,不愿意跟你走,你怎么能在光天华日之下,强人所难呢,这有为大丈夫风范,我看兄弟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了她吧,天下何处无芳草,女人多得是,凭你这一表人才,何愁找不到个女的。”
周围又是一阵抽气的笑声,苏青也忍不住想笑,不愧是大侠。
“宋岩,这有你什么事啊?一边去,我想做什么还轮不得你管。”阿楠口气不善。
“这姑娘都求我了,我总不能看着不管吧,”宋岩一脸为难。
“滚开,”这人不耐烦了,上来就动起了手,而宋岩似乎早有预料,两人很快打在了一起。
这好像武侠片才有的打斗场面,让苏青几乎瞪大了眼睛,飞沙走石,飞檐走壁,虽没有那么夸张,但也所差不远。
你一掌我一拳的都蕴含规律,变化多端,一看就是高深的拳法,而且出拳的轨迹还带着无形的劲力,苏青猜想这应该就是武侠小说上所说的内力。
苏青今天的所见所闻,几乎颠覆了她以前所有的认知。
他们的打斗,并没有多少人围观,连王经理都被孔铭扬的人给支走了。
从打斗的情景来看,这宋岩似乎一直占领着上风,但并不急着打败对方,像猫戏老鼠般的逗弄着。
一直观察苏青的孔铭扬,看到她惊讶不已的表情,便在一旁给她解惑,“京市有不少隐秘的古武家族,这俩人都是古武者……”
苏青听得入神,倒没有注意孔铭扬过于亲密的举动。
古武世家真的存在,只是不知道孔家是不是?但她能感觉出来,孔老爷子周身的气势流动,与眼前这俩人是有所不同,心中正想事的苏青,就听到那边唐木生在喊停。
“阿楠,不要打了,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
周围人听了暗骂无耻,这阿楠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无反手之力,明显就是被虐的那个吗?
这样的场合并适合见血,这么一叫两人都住了手。
就听唐木生接着说:“给宋岩兄弟个面子,那女的放了吧,瞧你那点出息,活像没见过女人似的。”
似真似假的数落了那人一通,回头又对孔铭扬笑道:“今天这么巧,碰在一起,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玩点文雅有意思点的,这打打杀杀的,不适合今天孔少的好日子。”
孔铭扬闻言,眉毛跳动一下,眼睛微咪,“好啊,这年头缺少的就是乐子,说说,要怎么玩?”
外面这么一闹,再加上孔铭扬几人一直没进去,里面的人也有来瞧个究竟的,赵琳出来刚好看到,她哥哥赵楠,鼻青脸肿的,忙上前询问查看。
看到赵琳,唐木生笑了笑,有了主意,“这样吧,我们玩几把梭哈吧,不过,这次不是你我来赌,那样的话就没什么意思了,找两名不会打牌的女生替我们打,我呢?就让赵琳替我,你呢?身边刚好有一位,不如让她替你。你看如何?”
周围的人,心中都暗骂唐木生卑鄙,但表面却不敢有所表示,能和孔铭扬叫板,那能是一般人吗?那个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你可真会挑?苏青怎么看都不像会玩的,而赵琳即使不熟,也有所涉略吧。这明显的不公平。”周放不满地在一旁叫嚷,这明显欺他二哥。
唐木生挑了挑眉,“若是说不公平,害怕了?也可以不赌吗?我又没强逼。”
男人都有一股热血和不容侵犯的尊严,这唐木生如此说,大家都清楚的很,不应你就是害怕了,认怂了!
“谁说我不答应了?不就是输点钱吗?二爷输得起。”孔铭扬一副爷有的是钱的纨绔子弟样。
“可以吗?两把牌的事,有兴趣就陪他们玩玩,不想也没关系。”孔铭扬看向苏青,随意地问道,似乎并没见将这场赌局当做一回事。
苏青这是明晃晃地躺着也中枪啊,这里有他什么事啊,无端端地被拉进了战火。
周围的人都等着苏青的回答,就听对面的唐木生又说:“小姑娘,不用担心输掉,孔少有的是钱,不会输不起怪你的,你只要能看懂牌就行,难道说你们这些人连牌都看不懂?”
这话说出来,即挤兑了孔铭扬,又人身攻击了苏青。
这人都欺到家门口了,苏青没有不应的道理,深深地看了一眼唐木生,“我只有从命了。”
“梭哈,又称沙蟹,以五张牌的排列组合决定输赢……”周放以为苏青以前没玩过,一路上都在给苏青猛补梭哈的游戏规则。
孔铭扬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看得唐木生牙根痒。
杜翰东勾着宋岩的肩膀,“不是说闭关了吗?”
“闭关就不能出关了?在楼下看到宴会已经结束了,就知道你们会在这里。”宋岩从路过的侍应生托盘里,拿了杯酒,三两口就给干了,心里顿时一阵的爽快。
“宋大侠,我怎么不知道你有管闲事这毛病?那女的有问题,我不信你没看出来。”
“她有没有问题,跟我有毛线关系?我刚出关,手痒痒的很,只要有人陪我打架就行,我管她谁是谁。”
杜翰东闻言,朝天翻了个白眼,果然如此,这个打架的疯子,你要相信他表面的侠义之风,你就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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