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真的奇怪无比,顾冬凝醉酒时候所有做的事情在她清醒时基本都会忘得干干净净,就好似是两个人格,在进行不同的事情。
完全不同的脾气性格。
她醉酒时候的样子,有点儿天真有点儿矫情有点儿无法无天,跟平日里的顾冬凝相去甚远。
若这会儿站在这里的是江赫琛,他并不陌生这个顾冬凝,他甚至是渴望并怀念这样的顾冬凝,对他完完全全的信任和依赖,她身上的所有的小缺点都是他精心收藏并保存,那些外人眼里偶尔的小姐脾气对他而言都是甘之如饴,那是他护在手心里的女人,从小到大。
可这会儿,她面前的男人是墨成钧。
他能够看到的只是醉酒后的她,醉的迷迷糊糊,反倒是比平时里柔媚娇软,看着你笑的时候就像是盛开的绚烂花朵,墨成钧都觉得奇怪,她这样的笑颜仿佛是有特殊的魔力,好似把他心底最恶劣的因子给唤醒了,叫嚣着就是想欺负她,想要狠狠的折磨她。
这种感觉强烈而奇怪,墨成钧反手拍上门,回身把她压在门板上,男人手臂撑在她耳侧,她的脸色被光线投射得愈发风情妩媚,微微红肿的唇畔在在挑衅他的自控力。
墨成钧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君子,柳下惠什么的都他妈扯淡,他轻扯了下自己领口的扣子,手指扣住她的下颌,眼角眉梢间笑意尽染,“想要兰博基尼?”
冬凝今儿穿了身微摆的连衣裙装,长发披在后背,衬得她的脸愈发的小,她双眸清透的好似半点杂质都没有,她点点头,手指抓着他的衬衣,“你说的,我要赢了你就给我。”
墨成钧唇畔贴过去,牙齿似轻似重的咬着她的唇畔,“对,你赢了就是你的。”
整个房间里全是昏暗暧昧的色调,墙壁上镶嵌的大屏的电视里自进门就播放着极其热辣的影片,断断续续女人吟叫的声音全都落入两人的耳朵里。
顾冬凝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这种似痛似欢的音调给烧热了,她手指一颗一颗揭开男人衬衣的扣子,手掌贴过去顺着肌肤纹理往下,指尖落在男人冰冷的腰带扣上。
似有若无的抚摸却比更直接的挑逗来的热烈,墨成钧重重的低喘,男人眼底一片斐色蔓延,他手臂抱住她带着她往卧室走。
顾冬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下的床软得不可思议,好似按照背部曲线设计一样紧贴着背部肌肤,她睁开眼,只见周围纱幔垂下,她动一动就看到四周纱幔跟着晃,美的不可思议。
女人黑色发丝在她身下铺成一片极妍的态势,他俯身下去,强悍的力道让她连推拒都似是欲拒还迎。
从来没有一次醉酒,像这次一样疼得如此彻底,被酒精混沌的脑袋终于现出一丝清明,她剧烈的喘息,掌心拍在他的肩头,“我疼——”
男人身体动作顿住,墨成钧脸色阴的好似乌云密布,太阳穴的地方抽搐的厉害,他手指用力掐住她的下颌,女人眼角划过的泪痕却似最荒唐的讽刺,他咬着牙关,一字一句,“你他妈修过?”
顾冬凝根本反应不过他这句无缘无故的话,她只觉得疼,浑身疼,头也疼,连喘息都不正常,这样沉重而剧烈,她咬着下唇偏开头去,断断续续的求饶。
真的疼死了。
墨成钧单手压在她的膝盖上,几乎在眼见那抹红时眼底的怒火就已汹涌而出,他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只觉得好似被人狠狠抽了下脸。
他盯着她的眼,眼底的轻慢渐渐涌泄,两年前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那时候他还在国外,江顾两家的联姻他势必不能坐视不理。
一旦局势形成,两年后他再回来都无济于事。
他当时因为那边的事情不能回来,便安排陆川,无论用什么手段,他要的结果就是江顾两家不能形成合力。
那一天,江赫琛注定了不能赶过去。
一切顺利得出乎预料,后来陆川说早就有人做了安排,他不过是顺水推舟的绊住了江赫琛。
男人手指扣在她肩头,浑身迸发的怒意带着力道压下去,白皙肌肤上便轻易留下红色的指印,她眉心紧紧蹙起来,已经疼的半点声音都喊不出来,那双带了雾气的眼睛瞪着他,似怒似怨。
她偏开眼,避过他的肩头往上看去,顾冬凝猛的深吸口凉气,赶紧闭上眼睛,疯狂的要颠覆她的心理极限,沉沉浮浮间她只觉得自己仿似无依无靠的浮萍,只能任由翻天浪涛将她吞噬殆尽。
她咬着唇,仿若小兽一样低吼,“墨成钧——”
“很好。还知道我是谁。”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她却在倏然一声尖叫中直接晕了过去。
他手臂撑在她的身侧,胳膊上因为用力每块肌肉都纠结一种分明的结构,女人额前的发丝汗湿了贴在白皙的肌肤上,一种极致妖冶的美。
指尖划过她的嘴角,轻轻拨开她几缕唇畔咬住的黑发,墨成钧深深看眼床上的女人,眼底是一片浓郁而复杂的深沉,他知道她不是处,却在乍然看到她的落红时几乎气炸了。
女人去做个修复在今天或许是极其正常的事情,尤其是她这样曾经受过伤害的。
他本身对这样的事情并不在乎女人是否清白,毕竟他自己当真好不到哪里去,可现在却清清楚楚的在提醒他,她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这种剧烈到几欲癫狂的冲动,让他一瞬间恨不得掐死她。
墨成钧低笑,他眸光落在顾冬凝身上,他已有多年不曾有过如此激烈的情绪,而更好笑的是,一个本不该让他过分在意的女人,竟然可以影响他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