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由不得你了,你的卖身契可是在我这儿,赶快收拾收拾,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再让人家公子等着急了!”她的语气不见得有多么尖酸,可每说一个字,都能够令轻染更加的痛苦。
终究,她还是逃不脱这样的命运是吗?
老妈子转身走出了房间,目光扫到了两个躲在一旁偷听的丫头,眉头一皱。
“你们两个,给我看着她,别让这死妮子轻生了,要是她死了,你们俩也跟着去吧!”
两个看戏的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倒霉事儿发生,隔岸观火不成,反而是被强迫吊命。
两人吓得脸色煞白,老妈子扭着身子就走了,看也没看她们一眼。
“怎么办呀?”
“我怎么知道……快进去,别让轻染姑娘轻生了,现在她的命就是咱俩的命啊!”
“对对对!”
两个姑娘匆匆的跑了进去,但是站在门口,看着那一脸悲伤,面如死灰的轻染,也不知该如何搭话了。
“怎么,你们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看着闯入房间的两个姑娘,轻染的脸上,多出了一丝自嘲的表情,她又说:“放心吧,我不会连累你们的……这就是我的命……”
原本她们,只是来幸灾乐祸的。
轻染因为身负舞艺,又貌美绝伦,在这个红楼深渊里,她既是那颗耀眼的明星,又是那被冰冷牢笼锁住的金丝雀。
这些姑娘艳羡于她,实则深妒,红楼捧她,为她而喝彩的男人多,她就有机会被人赎身,千个万个男人之中,总有一个有钱的。
这些已经将身子出卖的姑娘们,并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好,反而是觉得她非常幸运。
思想不同,道路不通,轻染一直都想从这个地方出去。
她从未有一天放弃过,哪怕是现在,也是一样。
哪怕是她现在连想死,都会变成拖累他人生命的累赘。
万事皆休,好想解脱啊。
走出轻染房间的老妈子,四下看了看,池顿被她命人带到了一个上房中等待着。
只是池顿素来风评不好,是象关城的一个纨绔少爷,典型的败家子,当然,也是那些赌坊,酒楼的财神爷。
池家多有钱,没有人知道,反正池家的手伸到了整个富洲,到处都是池字商号的产业。
他来这的目的,看起来的确就是轻染姑娘没错。
之前问过接待池顿的那个小丫头,是叫什么阿香来着?
记得她说,中午那会儿,她和这小子说了些轻染姑娘的事儿,当时轻染姑娘就在楼下跳舞。
唉……把轻染姑娘卖给他?
刚收了一个四阶魔晶石的老妈子,无形之中觉得,自己对于金钱的眼界抬高了许多,对于这样的一个摇钱树,可不能轻易的放过。
她忽然,觉得这件事儿,还有些油水可捞。
老妈子的眼神,飘向了楼上。
那小子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应该没有另外几人那么厉害,如果我将轻染卖给他以后,拿了钱,再让那几位灵修……,就算卖身契给了他,我还可以拿回来。
轻染还是我们春色来的头牌淸倌儿,池家再如何有能量,在仙家面前,也得低眉顺眼的。
只是,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呢?
当然,那只是她幻觉中的‘良知’在作祟,也只能够存在于幻觉之中了。
百般思考之后,老妈子将池顿与那些灵修进行了无数次的对比,她狠了狠心,下了决定。
池顿绝对不是那一群灵修的对手,只要他们,能杀了他,那我们春色来就是无辜的!
既然能为一个舞女拿出一个灵晶石来,那他的身上就一定还有更多!
老妈子的心思开始活络了起来,一切的条理都清晰了,她便走向了些魔门灵修所在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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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公子?”
阿香靠在池顿的怀里,轻声问道:“您真的有把握吗?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然而,池顿却说:“你思考的时间可不多,在那轻染姑娘来之前,你所做的选择将决定你的命运,是一成不变,还是准备做点什么,看你自己咯。”
她缓缓站起身来,站在池顿面前,微微欠身道:“奴家知道了,希望,您能够安然无恙,静候您的好消息。”
“哟,你倒是不怕我坑了你,不会真被我的占星术迷住了吧?”
池顿调笑道,面对这些陌生的女子,他自然是可以做到随意一些。
唯独是面对锦鲤那个各种各种都没长开的丫头时,总有种力不从中心的感觉,多碰一下,都会感到一种深深的罪恶感。
真是奇了怪了。
“呵呵,是的呢,奴家对您的占星术,可是仰慕的很,若是您不嫌弃奴家,奴家也想学一学呢。”她眼角闪着好奇的光芒,并不像是作假。
池顿摆摆手道:“行,你去吧。”
阿香走了,在外人看来,池顿只是闲暇之余,找个女人解解闷,他和阿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人知道也没人好奇。
毕竟,男人和女人待在一个屋里能干啥?
直到不多时以后,老妈子一脸谄媚的抓着轻染的手,推开了池顿所在的客房房门。
他仰坐在那,看见轻染的时候,忽然整个人都是一呆,明显的颤了下身子,把椅子坐正了。
强忍着做出了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但看在老妈子的眼里,这小子,不过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初哥,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的那种。
哼!
不能怪我,只能说你太傻了!
“池公子,轻染给您带来了,呵呵,还端了些瓜果来,您慢慢吃,慢慢聊啊!”转头,有对那一直闭口不言的轻染说:“轻染,快给池公子见礼。”
轻染看了池顿一眼,没说话。
池顿嘴角忍不住的上扬,说:“没……没事儿,轻染姑娘快请坐,咳咳,你们要是没事儿,就出去吧,都出去。”
老妈子看了他一眼,交换了一个咱们都懂的眼神,退出了房门。
她站在门口,往旁边走了几步,手指轻轻的拨开一片有些轻微缝隙的窗户纸。
便看见了里面,池顿抓着轻染的双肩,两人的脸重合在一起。
老妈子有些疑惑的自语道:“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