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那长老所言,上官满抿了抿唇。
上一次,星折和这洛歌交战,便失尽了面子。如今只怕是留了阴影,只想着尽力打了。
却说洛歌,在那一掌袭过来的时候,分毫不动,而是慢慢闭起了眼睛。
众人惊呼之中,那掌风从洛歌身上穿了过去,而洛歌却是丝毫不动,只是袖袍生风,呼呼作响。
上官一诺顿住脚步,看着分毫不动的洛歌,眉间闪过一抹凝重之色。
他暗中凝聚灵力,而后使了宗门独门绝学五毒掌,再是一掌拍了出去。
这一掌仍有绿色毒气飞涌而出,那毒气化作一只肉眼可见的毒蝎子,飞速奔向洛歌。
洛歌缓缓睁开了眼睛,轻启薄唇,尚带几分稚嫩的声音甚是空灵:“止,化。”
那二字一字一顿地吐了出来,却是叫毒蝎子硬生生停住行进的身子,而后化成一滩绿色毒气,散了开来。
上官一诺瞬时错愕。
这……还不曾出手便被臭丫头片子她给化解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小丫头是在嘲讽上官一诺?”一旁的观战台上,云箬和微微挑眉。
“上一次在长安城,上官一诺险些便逼着秦王殿下给他跪下了。臭丫头出手,而后便与这厮结下了梁子。”水泽空漫不经心道。
云箬和哦了一声。
护短啊。便和姐姐,还有姐夫一样呢。
洛歌看着面色微沉的上官一诺,微微一笑:“少主,您已经出两招了。那么,该轮到我了吧?”
她伸出一手,祭出一枚碧绿色的珠子来。那珠子在触及洛歌手掌的一瞬间,化作了一柄长剑。
上官一诺在看到她出剑的那一刹,本便不大好看的面色,越发不大好看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使了全力朝前拍出一掌。那一掌融合了五毒掌的掌法,也融入了他自己的见解。比起之前那一招,威力更加凶猛,更加可怖。
观战台上,上官满看到上官一诺这眼中暗暗酝酿着的焦急与无奈,不由地微微摇头。
星折这次碰上了这么一个铁钉子,必定是要输了的。
堂堂一代少宗主败在第三轮,委实有些落面子。若是别人,上官一诺许是还能一战。可是洛歌身怀诡异灵宝不说,但她的修为,便足以压制上官一诺了。
现下,也只能盼着别的五毒门弟子,能够给门主挣个颜面咯。
洛歌在他拍出这一掌的时候,轻描淡写朝前挥出了一剑。这一剑没有任何的剑气,甚至叫人感觉不出里头的灵力。
然后,上官一诺却在看到这一剑的瞬间,整个人都毛骨悚然了起来。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
他虽然不是剑修,但是这随意无比的一剑,他仍然可以看得出来其中所蕴含的奥义,其实一点也不亚于紫元门和落云宗的独门剑法。
果然,在这一剑挥出来后,那剑光破空斩浪一般冲向掌风。于众目睽睽中,它毫无压力地破开掌风,而后直接命中上官一诺,将他打得身形倒飞出去,退开好几十步,才险险稳住。
上官一诺见洛歌提着剑,静静看着自己,一时间语噎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作揖一拜:“在下认输。”
话音落下,他便匆匆离开了擂台。
而洛歌,则是在众人意料之中的,进入了第四**比。
她化开长剑,摸了摸腰间的凤凰玉佩,又想摸摸头上的玉簪。忽而发觉自己今儿是戴了斗笠的,便循着祁酒去了。
祁酒正在观战苏紫御。
和苏紫御斗法比武的,乃是一名散修。那散修名唤胤路真人,也是一个剑修。
却说那二人自打作揖,便执剑相向,如此这般斗法了数十回合,便是洛歌结束一战,尚不曾分出个胜负来。
“骛山君右肩!”
“骛山君揍他!”
“骛山君小心后面!”
“……”“……”
水泽空看得兴高采烈,好不激动。
旁头水氏一族的弟子看着自家少主这般模样,有些傻眼。
他们那个英俊潇洒的少主去哪里了?面前这个叫喊若市井之人,面红耳赤的蓝衣公子哥儿,真是他们的少主?
莫不成……是被调包了吧……
一众水氏弟子如是想道。
而站在水泽空旁头的魏无痕,则是默默朝旁边退开一步,再退快一步,顺势轻轻捂住了脸。
他不认识这个家伙,他不认识这个家伙。
忒丢脸了。
洛歌寻到祁酒的时候,看到水泽空这般模样,眼皮子微微抖了起来。
小狐狸今儿可是亢奋的紧呢。
“阿酒,你认为,骛山君和这胤路真人,谁人能胜?”洛歌看着台上打得不分你我的二人,挑眉问道。
“难说。这二人的修为,算是旗鼓相当。谁胜谁负,不到关键看不出来。不过,依我看,我觉得是骛山君能胜出这一场。”祁酒说着,示意洛歌侧头往旁边看。
洛歌依言,侧眸看过去。
旁头的高台之上,有一袭身影盈盈而立。那是一个模样甜美的少妇,少妇眉眼煞是好看,一身浅蓝长裙,身披白狐大氅,衬得身姿越发婀娜起来。
那一双水眸望着这方高台,若是再细看的话,便可以看到她眼梢溢出来的温柔,还有温暖。
原是箬衣姑娘啊。
“有佳妻在身旁,若不尽全力而搏之,岂不是要落面子?”洛歌抿唇轻笑。
她细细打量着云箬衣,发觉她的面色已不是先前那般苍白了。只是眼角仍有些灰暗,想来是还在为那个孩子而难过罢。
洛歌曾算过,云箬衣这一世乃是大富大贵,子孙满堂之命。
如此这般,她和骛山君日后定然还会有子嗣的。
却说苏紫御,在一剑挑出,将胤路真人打倒,后者认输之后,便引来了一阵欢呼之声。
他站在台上,眉间的那一轮白月佩饰被阳光照耀着,煞是好看。
苏紫御收了长剑纵身跃下台,一步来到云箬衣的身边。
“娘子,可冷么?”苏紫御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
到底是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这般被唤着,云箬衣的面上立刻染起了一团红晕。
她低了低头,而后祭出一块帕子,昂首小心翼翼地为苏紫御擦拭起面上汗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