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丝寒出门后,金律师才开口说道:
“子吟子今你们坐下吧,现在我要和你们说说接下来的事情了,其实你爸爸他在我这也留下一份遗嘱过”
子吟点点头,虽然有些听得头昏脑涨,但她还是在努力的听,对比起自己的弟弟,她感觉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无能废材。
这一交谈就讲了两个小时多,在快结束的时候,子吟努力的咬着牙抵制住自己内心中突然出现的暴戾情绪,绝对不能!
子吟将自己的手掌心抠破,血滴落在地上都没发现,子吟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爆发出来伤害到别人,拼命的忍着情绪拿出一支笔动作极小的朝着自己血管割去,看着喷涌而出的血液,子吟咧开嘴笑了一下,随后又觉得这样的自己还是太过于吓人了。
她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手腕,一直在认真思考问题的两人突然被这举动吓了一跳,子今看见自己姐姐手腕上的血一个劲的涌出,半大的少年难得的慌了一下,连忙扯着纸巾捂住子吟的手腕,却下一秒被子吟推开。
子吟咬着嘴唇拿着笔一个劲往自己手腕上扎去,一有人过来就红着一双眼睛看着,明明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无端端的让人在她身上感觉到了疯狂之意。
“别,过来。我怕伤害到你们,你们快出去。”
瘦弱的身躯颤抖着,子吟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她不能去杀别人,也不能去杀别人,控制住啊。
可心中涌动上来的暴戾情绪开始一点点的蚕食子吟的理智。
金律师被子今叫走,卫丝寒夺门而入,子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痛哭出声拿着笔朝着自己身上扎去,卫丝寒一把截住,尖锐的笔尖戳穿了卫丝寒的手背,所以可以想象子吟用了多大的力气。
看着卫丝寒涌出来的鲜血,子吟心中多的是畅快,少的是愧疚。
看见鲜血流动她真的从内心深处感觉舒服。
可看清楚被自己一刺伤的人的脸,愧疚又淹没内心,暴戾情绪再一次占据脑海,笔尖从卫丝寒的手背抽出,又狠狠地要扎下去。
子今在旁边已经看的眼睛都瞪了起来,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姐姐会这么做。
“卫姐姐!你快让开我来吧。”
“大可不必。”
卫丝寒一把捏断了笔尖,一双红眸认真的看着子吟,子吟红着一双眼睛颤抖着身体,一只手紧紧的扣着自己的肉,似乎再用极其大的力气克制着奔腾在自己血液中的野兽。
“子吟,我会帮你的不要害怕。”
“我!啊!!!!滚啊!!!”
子吟抓起旁边的笔筒就要砸到卫丝寒的身上,喘着粗气朝着卫丝寒扑过来。
卫丝寒一把抓住她的一双手握在手里,子吟被抓住了一点都觉得不舒服,伸腿狠狠的踢着卫丝寒,张着嘴想咬人,可她的手被卫丝寒高高举起,她想咬人也咬不到。
踢人也踢不到,只能痛苦的大声骂人,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累的连手都抬不起来,疲惫的看着卫丝寒和子今,她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大概已经毁了个彻底吧。
她真的一点都不想被他们看到这样的自己。
头好晕……
子吟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卫丝寒将药丸塞进她的嘴里背在背上看着还在发呆的子今说道:
“走吧,在这之后不要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子今尴尬的笑了笑,他其实也不是被吓到了,只是第一次看见姐姐这么疯狂犯病,单独是抑郁症的话应该不会这样吧。
姐姐她到底怎么了。
没有犯病前的姐姐温柔可爱,那会有这么疯狂。
怪不得,怪不得她宁愿去一个没有人居住的地方,也不愿意跟他们在一起生活。
姐姐她一定是不想让他们看见她这么狼狈。
子今握紧拳头发誓自己一定要让姐姐的病好起来。
卫丝寒背着子吟走出门,金律师似乎一直都在门外,看见被背着出来的子吟好像并不意外,他只是手中拿着绷带和胶布看着卫丝寒说道:
“给她包扎一下伤口吧。”
“嗯。”
卫丝寒将子吟放下,手很熟练的将她的伤口包扎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白白嫩嫩的手心被扣的血肉模糊,手腕上也是血肉模糊。
就连四十多岁的金律师看见伤口的时候也是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么严重。
而且那手臂上的伤痕,一看就不止一次自残了。
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儿身上怎么会得这样的病。
是了,抑郁症是病,是常人无法看到的病。
有时候如果伪装的太好了就算你病入膏肓也依旧看不出来。
“金律师今天的事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知道,鸣樊的事情我也会尽快的去处理,用最快的速度将草案整理出来。”
“有什么直接跟子今说就好,我只是来照顾子吟的。”
“那卫小姐慢走。”
“嗯。”
子今跟在身后一句话都没说,直到回到了家中子吟才慢悠悠的醒过来,看见自己手上和卫丝寒手上新添的伤痕内心后悔不已。
一晃眼过去的两天,这两天时间里子吟和子今一直都在殡仪馆和j局两边来回的跑。
兴许是已经知道了结局,子吟的状态没有那么暴躁了。
她很积极的配合吃药。
她知道现在就只有自己和弟弟两个人,自己要是在出点什么事的话,那弟弟怎么办?
虽然两个人中途没有怎么联系过,可感情终究还是摆放在那里无法淡化。
只是一个人居住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忘记自己还有家人。
事情发生一个月后,子鸣樊被放了出来无罪释放。而已经逃走逃到了国外的彭蓝媛被逮捕了回来,害了人就想逃跑,天底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只是,子吟的外婆因为死了一个女儿,另一个女儿因为害死女儿,她不想剩下的那一个也离开自己。
天天就跑到子吟面前求,半截身子都要埋进黄土堆的人,哭着朝着子吟求她放过自己的姨妈。
好不容易一个月都没怎么犯过病的子吟,当天夜里犯了一个最大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