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怕还不知道,他表妹大伯家发生的事情都是败她所赐吧?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让她帮忙做事儿,那岂不是扯他的后腿嘛?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往镇子上去。
而柳家,在柳诗意离开之后就聚到了柳卫松夫妻的屋里。
虽说柳卫松伤了腿,但他仍是家里的男人,把奶牛送去合作社并给老大谋个职位的事儿,他必须知道。
这不张素梅就把除了福星儿子外的所有人都招集到了一起。
这才跟柳卫松说了她们今天的想法和决定。
“这事儿我们都认为比较靠谱,你觉得呢?”
张素梅虽说是询问的话气,但柳卫松却知道她是铁了心要做这件事的。
不然也不会把家里人都招到这里来跟他说这事。
他看了一眼没什么感知的双腿,眼神黯淡了一瞬。
随后想到若是大女儿能有个稳定的好工作也成。
如此一来,想必素梅就不会将她嫁到农村去了吧?
所以他点点头,“行,这事儿就该这么做。
我们家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旁人都知道。
这家里突然多了头稀罕的奶牛,说不得就会招了别人的眼,给家里招祸。”
他看得分明,以前家里有他顶着,有大儿子那个当兵的撑着,日子好过点儿也能说得过去。
但是现在,不论那个消息是不是真的,老大是真的很多没给家里来信了。
虽说……
但是他并不希望他们是烈士家属,所以该规避的风险还是要规避的。
诗华和乐乐还小,不知道里头的道道。
人家送了这么大份儿礼给他们,也就还清了人情。
也许这些在那人眼里不算什么,但对于他们这个家如今的状况来说却不一样。
那人也不知是真没考虑到这些,还是有什么旁的原因而做了这样的决定。
但这却极有可能让他们家处于风尖浪口之上。
其实柳卫松想多了,他家女儿早就想到这个了。
这毕竟是个比较特殊的年代,她可不想把自己早早的作死了。
这不就让许森给她开了个证明嘛。
许森听她这般说了,还真给她想到了办法,妥善的处理了此事。
要不,柳诗乐也不敢这么说,毕竟奶牛这事儿可不小,她又不是傻的。
张素梅一听就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瞪了柳诗乐和柳诗华一眼。
“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你们两个可真是差点儿好心办了坏事。”
“你说这些做什么?他们也是想着给家里人都补一补身体,只是人小没经事。”
柳卫松说这些,可不是给一双儿女拉仇恨的。
所以他立刻就打断了妻子的话,又道:“那这事儿就抓紧了时间办。”
说完他就一一安排起了事情来,把事情安排完,他才又看向张素梅。
“如果诗喜能得个正式的工作,就先别给她说婆家。
等她工作稳定了以后,婆家不难找。
另外,家里的事情也要辛苦你了。”
毕竟要带两个孩子,还要洗衣煮饭,关键天天挑水这个事儿该怎么办?
柳卫松有些发愁,妻子这身子可是做不得重活的。
双胞胎去上高中,家里就只有他们老弱病残的在家里,这挑水的事儿怎么办?
“爸,要不我们家打口井吧?”这个时候,柳诗华就开了口。
他觉得家里有口井能给家里省很多事儿,就是打井需要花不少钱。
也不知道家里愿不愿意拿这个钱来打井?
“打井?你不晓得打井很贵的迈?而且现在打井要走正规程序,怕是得排队!”
“妈,诗华说的没错,就给家里打口井吧,就算要排队也得打。”
柳诗喜其实也是有主意的人,之前她闲在家里没事儿做,挑水砍柴做饭却是无所谓的。
可一旦她去上班,那能在家里干活儿的时间就不那么多了。
她倒是可以天天早些起来给家里挑满了水,但那也是现在,那以后呢?
她总是要嫁人的,看弟弟妹妹们的样子,怕是还想上大学。
这样一来,家里迟早都得打井,所以这事儿她觉得宜早不宜迟。
柳卫松也点头,“这个法子倒是不错,素梅你今儿就去那边儿问问看。”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瞬,又道:“实在不行,诗华和乐乐不是带了不少东西回来嘛,送点儿东西也成。”
这事儿最好是在几个孩子开学以前办完。
张素梅其实不乐意花这个钱,照她说,这一对讨债的就不该去读书。
奈何她之前说了只要他们自己赚了钱,就让他们继续读。
这事儿她倒也不是不可以反悔,但一旦这样做,那就意味着跟他们撕破脸皮。
她觉得不划算,他们读了书出来,以后安排工作估计就能更好一些。
他们工作好了,以后就能提携她的福星儿子。
再说,她真要反悔,丈夫那边儿也不能答应。
毕竟当初……
“行行行,我是怕了你们几爷子了!我这就去那边儿问问看。”
镇上就有打井的队伍,以前家里有壮劳力,张素梅根本就没想过挑水的事。
可现在,不但壮劳力再使不上劲儿,她的打算也落了空,老大还可能去工作。
家里用水顿时就成了个大问题,她若是不把这事儿给落实了,最后干活儿的还不是她啊?
她还要多活些年,要看到她的平儿长大出息,娶妻生子,再帮他带带孩子。
她一走,柳诗喜就拉着弟弟学习养奶牛的知识,为此还找了个小本本记趣÷阁记。
柳诗乐见状就乐了,也拿出书来看。
她记忆力强,加上原主小姑娘的记忆,从最基础的看起倒也并不难。
“张婶子好。”张素梅出了家门没多久,就碰到了杨小林和刘多福。
刘多福还笑着跟她打起了招呼。
另外那个么,看起来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看着一点儿也不像农家的孩子。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张素梅虽然不喜老二家的,但也知道这是弟媳的侄子。
不过她也没给什么好脸色就是了,斜他一眼,“嗯”了声就准备走。
刘多福见她这般目中无人的样子,刚升起的那点子愧疚就不见了。
笑嘻嘻地问道:“婶子身体还好吧?我叔的腿以后还能走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