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蓝白冬装长袖校服,心中分外保守的李有数咬了一口手中的卷饼,递到自己哥哥的嘴边,看到哥哥咬了一口,李有数满意的收回不再让他吃。
“有数,刚才,真的对不起。”
“没事,你在我心中就是一个喜欢猥亵未成年少女的变-态。”李有数咬了一口卷饼,继续道,
“刚才的事只是我们一起长大以来,又一件证实你是喜欢对未成年少女进行猥-亵的变-态狂罢了,我早有心理准备。”
“我小时候喜欢光着身子抱着白鹤跑来跑去的哥哥。”李有数吃完卷饼,把油纸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道,
“你知道我小时候和你一起泡在温泉里,是多么的不情愿吗?暴露狂李知孝。”
“那时候,李有数你才五岁我六岁!”
“这是你在一个女孩子面前暴露自己,掩饰心中真是面目的借口?真是,低级,随便,对我而言没有半点的说服力。”李有数收紧双臂,仿佛下一秒,哥哥就会消失不见,让她以后一个人形单影只。
“我看起来像坏人吗?”李蓬莱把妹妹飘到自己脸颊上的头发吹开,忿忿道,“我师傅说,我是一等一的好男儿!官方认证。”
“《劝齐王纳谏》,嫂子说你是好男儿,那是因为你是他丈夫。”
“李知孝我想起了一件事,就是你十五岁的时候在房间里,对着嫂子挂在墙壁上的画,脱下了的裤子,露出你那永远不会满足的变态器官,套弄……”
李蓬莱连忙捂住李有数的嘴,咬牙切齿道,“不是说好永远都不要提这件事的?不然你给我把你两年前吃的糖吐出来!”
“自-渎是恨正常的一件事。”李有数把哥哥的手拿开,眯着眼,唇角罕见带笑,看着李蓬莱道,“我还清楚的记得当你乳白色的液体溅射在嫂子的画像上时,你口中吐出的那种极露骨的话语。”
“师傅,你那里好……好什么,我好像忘记了,是暖,还是紧?还是两者皆备?你瞧我这记性。”
李蓬莱看着李有数,对这个舍不得打骂的妹妹无可奈何,红着脸假装没听见。
“你那时候是有多入神,妹妹从头看到尾,你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还是说,作为暴露狂的你早已经发觉,只是……”
“有数,你成功伤到哥了。”李蓬莱嘴角抽了抽,道,“算了,没事,你开心就好。”
“真是脆弱。”李有数用白皙嫩滑的脸颊蹭了蹭哥哥的微黄的脸颊,道,“不经玩。”
“你想玩到你叫我哥我不知道你要叫的是我,让我以为你叫另一个人,直到叫我变-态狂我才知道你在叫我?”
李蓬莱想起了自己的先生。自己的楚师叔想起自己死去的亲哥哥时,会喃喃兄妹之间都有的称呼“哥哥”,一旁默默看书的先生虽然知道她叫的不是自己,却还是笑嘻嘻的把热脸贴上去,后面,自己的楚师叔哭着叫他喊他,摇他,他却再也不会应了
楚惜君在哥哥廖寅死后展现出了那种近乎病态的迷恋,让李蓬莱担心,他的楚美人楚师叔会不会为了再见到先生,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
“师叔你可别给我惹祸啊。”李蓬莱喃喃道。李蓬莱清楚,自己和这个以前爱好咬牙切齿的师叔差距不大,但是刚刚好浑身解数也打不过。
“擦,要是师娘也来搅合我回天水山算了,先生在那,看她们敢不敢闹。”李蓬莱可不相信自己那个唇角爱翘的龙女师娘是属良性的。
李有数侧脸看着哥哥李蓬莱不理会自己,把下巴重新靠在了他肩膀上,闲来无事,转动眼球看起了风景。
风景擦肩而过,李有数闭上眼睛,趴在自己哥哥身上,睡着了。
她再醒来,是在她的闺房,大床上。擦看臀上伤痕时,发现伤痕仿佛从未出现过。
觉得绝对绝对有必要提醒自己师叔不要做傻事,师娘不要跟着做傻事的李蓬莱走在石子路上,走进了古楼,看着自己师叔楚美人正在老老实实的观画,无声无息走到师娘龙言身边,弯腰俯身。
“蓬莱知道吗?这副画上的山水,是真实存在的,有画上那么有仙气,一山一水也确实恰到好处,绷在极限那条线上,那山水间,埋有一学院,楚丫头就在那学院里学过东西。”
“怎么我们没看见有建筑?”
“我哥画这幅画上的楼时,用了些特俗的法子,只有在雨天,在我手里时,才会有,那千楼百人和在山巅谈天说地的我和他。”
楚美人抚画。
李蓬莱嘴成“o”型,点点头。
……
灰蓝色布衣的男子身后背着一个包裹,他拒绝了身为第一将军弟子的白马,和妻子龙言徒步走到妹妹修学的地方。
一片山,万道水,隐士鸿儒为师。知道她身处这样的环境,男子放心了半天,犹豫了二十九个半天,不放心的他来寻自己的妹妹了。
被妻子一路欺负,受尽委屈的男子得到在河边浸脚妻子的点头,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一袭白衣,身姿窈窕的女子静静站在一只有她半个身高的石碑旁,默默等待哥哥的到来。半个月前收到信,她兴奋,又担忧。
微风拂过,一身灰蓝色下田衣的廖寅走到了楚惜君旁。
落叶在旋,从未离家超过半个月的白衣女子扑到了哥哥怀里,在他怀里环顾了四周一圈。
直到没有看到那个霸道强势不讲理,占有欲极强的三嫂子,才松了一口气。
廖寅一路风尘仆仆,但是一身灰衣没有任何的异味,一身灰衣干净整洁,一头长发扎在脑后。
“哥,我不是说了吗,不用来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今年我都十八了。”从小到大都迫于在抱着自己男人面前展示自己长大了的楚惜君仰着下巴看着他。
“又不远,你嫂嫂把我一丢,掉在地上时,滚个五六圈就到了,蓬莱送的白马都不用了。”
“哥你为什么不休了龙言,先不说她平日的嚣张跋扈,光是对你不尊……”廖寅连忙捂住妹妹的嘴,一身冷汗直流。
“你嫂嫂贤淑大方,知书达理,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家里谁不知?”
不远处龙言呵呵一笑,放弃了把正在泡脚的河盖到小姨子头上的想法。
“我在这待几天,考察考察。”忽视连山小圆阵的廖寅摸了摸妹妹的头,正欲解开包裹,余光察觉到妹妹眼眸中隐藏的极好的难过,他抬起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一行人。男的气质卓尔不群,要佩羊脂暖玉;女的婀娜多姿,含苞欲放,亭亭玉立放出去,没一个会是池中之物。
领头风度不凡如下凡上仙的男子廖寅多看了几眼,咬牙切齿起来。再瞪着丫头看把你眼珠子剜下来。
楚惜君站在了哥哥身前。他不想让自己的哥哥在这受到一点气,不然她哪个天赋异禀远超自己和那一个半师姐,手握重兵叫他为先生的弟子绝对会马踏而来。
谁知道他是不是正抱着自己不愿与他结尾夫妻的师姐在某处观山水。楚美人想起了师姐对她徒弟又爱又恨的表情。
“楚师妹,你不知道学院有规矩,不能擅自带外人?”领头面如白玉的男子严肃道,“静心悟道修学,才能不负师恩,黄老可是给予你“本院最高”的评价。”
“那个女娃娃不是比我丫头高?高了一个头不止唉。”廖寅指了指身高超不止妹妹一头的黄衣女子,黄衣女子笑笑,不说话。
“敢问您是……”领头男子抱手微微弯腰,恭敬道。
“我私定终身……的男人。”楚惜君脸颊粉红,抱着哥哥的手臂道。她无法拒绝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夫妻的诱惑。
正在溪流泡脚,一身鹅黄色素衣,曾经把丈夫妹妹一巴掌打得唇裂的龙言笑了笑,仰起下巴道,“我听见了哦。”
倾慕于楚惜君容颜的,嫉妒楚惜君依旧面带笑容的,都愣了愣。男的心怒,女的心喜。
廖寅翻了翻白眼,猛地拍了一下额头。自己那三媳妇,可不讲理。
“师兄,我向你请半天假,我要陪陪他,一个月不见,怪想了,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分开的时间最长不超过六天。”楚惜君看着从小把自己养育大的哥哥,道,还有一句话楚惜君把红唇放在哥哥耳边轻声说了出来,“这是青梅竹马吧?”
一声咳嗽声响起,楚惜君的师兄师姐们自动分开一条路。
鹤发童颜,一身背后绣有一朵蓝色火焰的白色长袍老人走到自己的弟子们前面,看着无奈的廖寅道,“来者是客,更何况是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楚惜君低头看着自己哥哥磨损的鞋子,道,“等下给你洗脚。”
“谢谢老先生。”廖寅微微弯腰,道,“多谢您一直以来对我妹妹的教导,她的性格没有给你惹麻烦吧?”
老者摇头,目光绕过弟子的哥哥,看向他后方。
坐在树上一路尾随自己先生,抱着师傅,一身如雪白衣的李蓬莱眯了眯眼,不屑的“嗤”了一声。他怀里的弱水冷渝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李蓬莱上下闭合嘴唇用唇语向老人传递信息,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百虎低头将怒,也不过如此,是吧,师傅。”男子把头靠在自己怀里,和自己行房事时心不甘,情不愿的世间第一轻柔。
李蓬莱嘲讽道,“我三千重骑,就可以踏平这里,将怒又如何,现在就发怒也奈何不了我……师傅,怎么?”
对老者极不屑的李蓬莱侧脸看着自己的师傅。
“你现在的大将军身份,我从来不放在眼里,蓬莱。”
“……”对自己师傅有近乎畸形迷恋的李蓬莱不语,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
“天下人都怕我,包括坐在龙椅上的,也包括现在在我怀里的你。”
“我不想看见有一天先生把你腿抽断拖回天水山的那一天。”
“先生不可敬,不可敬在他私心藏私……”
“啪”响亮的耳光声响起,弱水冷渝看着弟子脸上自己抽出来的巴掌印,道,“告诉我,先生从小养育大的李蓬莱是人是畜生?”
“嗤……我的王妃,我对你的纵容是有限的,别让我强迫你,我喜欢看你笑……师傅,我错了,笑笑吧,好么,你们都知道,我做这个大将军,是想让你们认可我!”
李蓬莱把鼻子埋在闻着梦中情人发丝间,道,“师傅,我以后叫你冷渝,好么?”
“我很后悔,当初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同意先生和傻道士的话,让你下山,你下山后,再和我见面,说的第一句居然是,“师傅,做我妻子。”蓬莱,你知道伦理是什么吗?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
弱水冷渝闭上眼睛,不再去理会弟子。
紧握重权,青出于蓝的李蓬莱咬牙,把头埋在弱水冷渝肩膀,发泄似的蹭来蹭去,将妻子如瀑的秀发弄乱。
“师傅,相信我,等我打完仗,一定,一定,一定卸甲。”
“涧流士一直想你死,让先生的继承断掉,你还要打多少仗?光是让你先生看不上眼的赵国庞弓图,你对付起来,差点把命丢在了牛角口。”
“澹台牛眼铁井阵外称必留我,先生承认过算他半个弟子的金汤崔松龄,剑秀邓元女,剑种刘船家……”
“我问先生你李蓬莱能不能活过四十,先生说,“卸甲那天就差不多了”。”
“先生开始无视你,蓬莱,除了他和你三师娘,没人能不让涧流士笑的跟狗一样。”
“我的生死,在你……手里。”
李蓬莱眯着眼道,“师傅,回家舞一曲给我看看好么?”
“涧流士如果今天成功杀了我,那我迟早有一天,会剁了他。”
廖寅听到话,手指微弹。
下一次弹,就是五年后,蓬莱觉悟卸甲知命往死。
再弹,就是两千多年后
弟子世间第一轻柔抱着粉嫩嫩,热乎乎的大胖子上山
他那时候抱着襁褓里的李蓬莱,把一世苦修留下,在他十八岁那天,带笑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