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只是有一种直觉,我必须找到这个呼唤我的人才能彻底解决身上的怪病。81中文网
我的怪病越严重,梦魇不断,身上的尸斑也在扩散,脸色越来越差,走路都像能被一阵风吹跑。
爸妈只能提前把我带回村找祖爷爷,兴许他会有办法。
坐在车上,我又吐又呕。胳膊、脖子、甚至脸上也开始长尸斑,我妈只好用了一条围巾把我严严实实包起来,活像旧时代的麻风病人,穿着传统服饰的阿拉伯妇女。
等我下车,就看到村民三三两两围在一起。村头的虎子叔颤颤巍巍指着我,声音就和手一样,抖得就像筛糠似的:“就是七七丫头,和村西的王寡妇一样,掉进那条河里的!”
村民们立刻露出惊恐的神情,作鸟兽散,呼啦啦一群人像滚豆似的散开,躲着我就像避着瘟疫鬼魅一样。
这时候,一阵风刮过,我妈给我包的围巾被吹得飞开,露出围巾遮掩住的大片丑陋尸斑,黑紫暗红得就像一片鬼影一样骇人。
村民一见那些片状尸斑又是一阵惊叫:“天哪,你们快看七七的脸!”
“这是诅咒!不详!”
“前头掉进河里的没有一个人活过三年,最后一个刨开肚子,里面全是黑乎乎,长条形的,密密麻麻,钻来钻去的绿头虫子。”
“阿婆,我怕,七七姐变成了丑八怪!”
这一刻我只觉得想逃离这些惊惧审视的眼神,逃离这被众人围观,让我手足无措的处境。我看着自己那还带着黄泥巴的鞋尖,无地自容,看着村民们的反应,觉得自己就像个十恶不赦的罪犯。
人群不远处,板着脸的村长狠狠咳嗽了一声,村民们立刻让开一条道,让他走过来。看着德高望重的村长,我心里涌起一股希望,希望他帮我,希望他替我说话。
谁知道就连村长也赶我走,说我会给村里带来灾祸。
“七七,你这情况,我们不能留你,太凶险,村子里平安了这么些年,不能让大伙儿都因为你遭罪,请你也体谅大伙儿的难处。”村长叹着气,面上有些尴尬,只是摆事实,说道理,希望我不要让他们为难。
我妈当即就对村长了火:“掉进水里又不是我家七七愿意掉下去的!老爷子,你也讲讲理。好歹叫你一声三叔公,我们必须留下来等她祖爷爷。您也是德高望重的人,就不能通融通融,只要她祖爷爷来了,我们去哪儿都没事。”
我爸在一旁帮腔,也是执意要在村里等祖爷爷从山里回来,自从给我做完法事以后,祖爷爷就说要出趟远门,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村长看着我父母坚持,乡里乡亲的,又是同宗同族的,他也不好拉下脸强行赶人,撕破脸皮,只好同意让我们待到祖爷爷回来为止。
于是,就这样,我和父母又在老家的老宅子里暂时安顿下来,等着祖爷爷回来。
因为听着村民那时候说起村西的王寡妇和我一个情况,这些天,我爸爸又四处奔走去打听,哪怕有一线可能也要找到和我相同情况的人问问,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听说王寡妇是前些年掉进那条河里的第三个人,她一个人住在村西,在本村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她是很久以前被人贩子卖到这的,想逃跑时掉到河里,后来就惹上不了干净的东西,老公也死了,于是一个人生活。
村民们也是看见她就躲,听说祖爷爷在她家周围使了什么符咒法术,用来专门对付邪鬼的,村民才愿意让她一个人住在村西。
我爸打听好她的住址这些情况后,我就打定主意去找她。
从我家老屋到村西要走一段路,我到的时候只看到灰墙泥瓦的老房子,门上挂着一串铜铃铛,贴着几张符纸。屋子外面的篱笆墙上拴着红绳子,篱笆墙残破得缺了一角,院子里有一只瘦巴巴的红公鸡四处溜达着,周围看不到一个人。
我赶忙上前敲门,却没有人应门。我听见呼哧呼哧的声音从门里传来。人明明在家,我又急切地敲门看着就像砸门一样。
我急切叫门:“王婶子,你快开门!我是七七,我有急事求你。”
我越敲越急,咚咚咚就像擂鼓一样。这响声让院子里那只瘦巴巴的老公鸡吓得上蹿下跳,打鸣不止。恐怕这里平常根本没有什么人,一点动静都能让鸡飞狗跳。
良久,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她的神情惴惴不安,惶急惊惧。扫了我一眼,却不让开,而是堵在门口沙哑着嗓子大叫:“走走走!赶紧走,我帮不了你!”
我硬生生想挤进屋子里,王寡妇是我最后的机会。人一旦现救命稻草,岂有放手的道理。
和王寡妇争执中,我听到她房里传出可怕的声音,像是某种兽类的嘶吼,又像用木工锯子切割骨肉的声音。
我越过她的肩膀,偷偷去看,里面完全被一团阴影笼罩,进门处的木凳子上还有粘稠黑的暗红色液体,就像人的血。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想看清楚那黑影是什么东西,突然现那东西急冲向我,我惊得下意识一躲,就现手臂被东西抓破了,黑红色的血像止不住一样流出来。
王寡妇看着我的手吓了一跳,又现我脸上的尸斑,她又惊又慌,不顾一切地立刻拉着我,就要把我带出去。
这时候,我现她一身黑衣包裹之下,那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黑斑,比我更多,面积更大,颜色更深。
她的手枯瘦得就像久病难愈的老人的手,抓住我的时候,就像一把铁钳一样用力,让我吃疼。
王寡妇边拉拽着我边急道:“快走,离开这里,离开村子。这里不能待,再待下去,你就没命了。”
我被拉着差点栽倒,逃离出篱笆墙她道:“你还有三天的时间离开村子,不管中途听到谁喊你都不能答应,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