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司季夏也有些懊恼自己的反应,只是,这本就不是他想管就能管得了的事情,也不敢乱动,只惭愧道,“我……有些为难,我……管不了。”
司季夏正经又惭愧的话让冬暖故忍不住笑了,她恼是因为她在意,但她也知道这是人之天性,当然不是想管就能管得了的,偏生司季夏又是个正经的性子,她不过一句恼话,他便当了真,这正经的语气如何能让她不想笑?
“傻木头。”冬暖故温热的鼻息拂在司季夏的脖子上,让他身子绷紧了起来,搂着冬暖故一动不敢动,只声音有些沉道,“阿暖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儿你,一会儿便好。”
虽然身体里的燥热感很难耐,但是他不打算像昨夜一般释放,他怕把她疼着累着,他只要这么抱抱她,让他身体里的燥热慢慢平复下去就好。
冬暖故听话地没有再动,静静地由司季夏拥着她,感受这个早晨的平静。
未过多久,只听门外有脚步声传来,脚步平稳轻盈,不易为人察觉,然习武之人耳力佳,来人走到屋外廊下时司季夏便听到了脚步声,不是陶木的脚步声,似乎是楼远身边那个叫春荞的姑娘的脚步声。
紧着听到轻轻的叩门声响起,伴随着女子的声音礼貌响起,“世子,八小姐。”
果是春荞的声音。
司季夏的身子很温暖,冬暖故忽然又不想动了,便微微抬起头,扬声问道:“春荞姐姐可是有事?”
“清晨便来打扰世子与八小姐并非有意,实是前厅有客来找八小姐,道是务必要见到八小姐,爷已在前厅招待客人了。”春荞与秋桐不同,春荞是正经的,声音是严肃的,很少玩笑。
“不知是什么客人在这大清早的便非见我不可?”有人来找她?她在京畿可只有六娘一个亲人,而今六娘也早已离开京畿,还会有什么人找她?
莫不成,还是左相府的人?这个似乎大有可能。
“八小姐,是左相大人柳大人。”春荞声音未变。
哦?柳承集?
呵,柳承集竟是亲自来右相府来找她来了,可还真是看得起她。
冬暖故轻轻一笑,回了春荞道:“请春荞姐姐帮我带个话,道是我稍后便到。”
冬暖故眼神倏冷。
右相府会客前厅,楼远一见着一脸面色不佳的柳承集,便笑吟吟地请他入座。
柳承集才落座,便听得楼远笑着问正捧了茶走进厅子来的秋桐道:“秋桐啊,今儿你可听到打雷了?”
秋桐捧着茶盘先是走到柳承集面前,将一盏茶放到他手边的茶几后道一声“左相大人请用茶”后,才走到楼远身旁,边将剩下的一盏茶放到他手边边笑答道:“回爷,这寒天冻地的时节,怎么会有雷声?莫非爷听到了?”
“呵呵,我倒是没有听到,不过——”楼远捧起茶盏,笑看向柳承集,“如果这天没有打雷的话,左相大人又怎会光临大驾我这右相府?这简直就像冬雷夏雪天下红雨日从西出啊,左相大人,您说是不是?”
柳承集自然听出了楼远话里的嘲讽之意,却只是淡淡回道:“右相大人言重了,柳某一直以来都想来右相府拜访拜访,奈何一直有事缠身,是以还从未到府上拜访过右相大人,还望右相大人不要介怀才是。”
“远自是不会因这等小事介怀,远只是觉得左相大人这缠身之事可还是挺多,一缠便缠了左相大人两年。”楼远笑吟吟地饮了一口茶,而后露出颇为关切的眼神,“远当上右相住进这府邸已有两年,可还是第一次得左相大人光临,不知这一直缠着左相大人的究竟是何事竟使得左相大人连这等的小时间都没有,左相大人要不要说来让远听听,远或许可以帮左相大人分忧也不定。”
“谢过右相大人好意,柳某心领了,柳某这事情,旁人解决不了。”柳承集的眼神沉了沉,眼里有明显的恼意与厌恶,只不过隐忍不发而已,神色与楼远脸上的笑有着霄壤之别,声音亦是冷冷的,“柳某听闻小女携夫来到了南碧城,正借宿于右相府,不知是也不是?”
“左相大人面色看起来铁沉沉的,很不大好啊,左相大人可是有何烦忧之事不能解啊?不知远可能帮得上左相大人解决烦忧?”楼远没有回答柳承集的问题,那神色那语气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柳承集方才问的话一般,而他问了柳承集问题却又没有待他回答的意思,只兀自道,“远听闻左相大人这两三日总到宫中去求见王上,不过依左相大人的面色瞧,似乎是没有见到王上啊?”
楼远的话让柳承集的眼神及脸色完全冷了下来,隐忍的怒火险些就要喷火,却还是生生忍住了,有些咬牙切齿地将他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右相大人,听闻小女携夫来到了南碧城,正借宿于右相府,不知是也不是?”
可谁知楼远还是答非所问地笑道:“看来左相大人是真的没有见到王上。”
“楼远!”柳承集终于还是没有忍得了楼远的态度,一掌重重拍到了手边的茶几上,霍地站起了身,只见茶几上茶盏里的茶汁猛地晃荡,晃出了大半杯的茶水洒在茶几面上。
柳承集眸中怒火正盛,眸子有些红,仿佛他胸中的怒火忍了好几天了一般,正一脸怒意地盯着楼远,完全没了所谓的客套。
楼远看着拍案而起的柳承集,不惊不恼,依旧浅浅笑着,“左相大人,茶水都泼出大半了,左相大人还可怎么喝?秋桐啊,给左相大人重新沏一盏茶来。”
秋桐却是不动,只看了柳承集一眼后很是实话实说道:“爷,秋桐瞧左相大人根本就不想喝茶,您又何必再让秋桐跑一趟?”
“哦?是吗?”楼远微微挑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好像这才发现柳承集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喝上他这右相府的一口茶,有些惭愧道,“恕远眼拙了,怠慢左相大人了。”
柳承集气得肩膀有些抖,他一直以来就看不上楼远这个年轻的右相,楼远明明什么都不及他,却为何远比他要得王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