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姐姐回来了,难道姐姐也要去参加将军的庆功宴吗?可我听说,雪隐国也派了他们的使臣和长公主来,据说那位长公主生得是美艳无双,还很钟意于将军呢,关键是皇上似乎也有让两国连姻的意思。而姐姐你呢,毕竟也曾与将军有过婚约,应该算是个旧人了吧,怎么能去与那尊贵的长公主相较呢。我劝姐姐还是躲到别苑去吧,免得再自取其辱。”
面对着凌绮蔓怨毒的嘴脸,凌矜言丝毫未受影响,只在心中懊悔着,这阵子,她尽让锐泽注意无影楼的动向去了,以致连雪隐国使臣入京之样的大事都没有探到。
凌矜言似不经意地笑了笑,一双美目直看着凌绮蔓,“绮蔓妹妹如此轻易就分辨出了新人和旧人,倒是亲身经历过一般。”
“你……你胡说,”凌绮蔓想起了对她忽冷忽热的洛王,顿时像被戳到痛处,气恼地吼了起来,“究竟是谁经历过了,这伏丘国谁人不知,你凌矜言还未过门便被将军给抛弃了。”
“二小姐休要胡言,”月芽急着向凌绮蔓回道,“将军是为了领军抵御外敌才误了与小姐的婚期,若不是将军及时出征,一旦外敌侵入,恐怕二小姐也不能这般安逸地在这里造谣了吧。”
“死丫头,敢说我造谣,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凌绮蔓抬手就要向月芽脸上扇去,可她的手还未挥下便被凌矜言捉住了。
“月芽是我的人,妹妹要惩罚她,是否该问过我同不同意?”
凌矜言说着话时手上又略施了力,凌绮蔓顿时变了脸色,呲牙咧嘴地大喊出声:
“啊……疼……疼……凌矜言,你个小贱人,快放开我……”
凌矜言面色森冷,空余的一只手上闪出了两只泛黑的银针。
“你们在做什么?”恰这时,老夫人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凌矜言无奈收起了银针,警告地看了凌绮蔓一眼才放开她的手,又向着老夫人行礼道,“祖母!”
“祖母,呜……呜……”凌绮蔓哭着扑到老夫人身上,委屈道,“祖母要为绮蔓做主啊!凌矜言那小贱人欺负我,祖母你看,我的手都被她掐得青紫了。”
老夫人只木然地站着,满脸的不悦,“放肆!”她向挂在身上的凌绮蔓喝道,“你母亲是把你教得越发地好了,竟敢对长姐不敬了。”
凌绮蔓被吓得怔住了,只不住地淌着眼泪,愣了小片刻过后,她才又小心道,“可是……可是……是姐姐她欺负了我……”
“可老身只听到了你的叫骂声,”老夫人冷冷地看着凌绮蔓,“往后若再要找人评理,首先得管住你自己那张嘴了。”
“是,祖母,”凌绮蔓不敢再去烦许氏来为自己撑腰,而许太尉这阵子似乎也很忙,她只能小声抽泣着,“绮蔓先告退了。”
“去吧,”老夫人看也未看凌绮蔓,只转身向锦松苑走去,“矜言随我来!”
“是,祖母!”凌矜言顺从地跟上了老夫人的脚步。
“坐吧!”老夫人在锦松苑前厅的主位落了坐,又招呼着凌矜言坐下,“将军回来了,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矜言愚钝,全凭祖母教导!”
“哎,”老夫人很沉地叹了口气,“将军是个重义的人,我原本以为,就算他错过了与你的婚期,可他到底还会迎你过门。可不想,如今,却又多出个雪隐国的长公主来。”
听老夫人也提到了君漠璃与雪隐国的公主,凌矜言的心忽地一紧,未经思索便道,“君漠璃答应娶雪隐国的长公主了?”
“那倒没有,只是,听说那长公主极具才华,对夫婿的要求也很是严苛,更断言不会为人侧室。而君将军堪称人中翘楚,又是雪隐国最强的对手。如此,那长公主多半会要求与将军联姻啊。”
“噢,”凌矜言不自然地笑了笑,“若是将军也愿意,那倒也算得是一段佳缘。”
“你是想要一直在别苑住下去吗?”老夫人本来瞬间冷了脸,又很刻意地缓和了语气,“言儿,你祖父年纪大了,眼下太后又在紧盯着咱们凌府,若你父亲再不回来,任凭你二叔带着凌府这样走下去。那恐怕,咱们连如今的境况也维持不了多久呀。”
凌矜言抬眼冷冷地看着老夫人,“矜言需要做什么,还请祖母明示。”
老夫人明显高兴了一些,“老身是这样想的,那长公主只说是不为人妾室,却未说不与别人共侍一夫。你毕竟也曾与将军有过婚约,到了宫宴那天,你去求皇上为你做主,老身再从旁帮衬一些,如此,你总有些机会能入将军府。”
凌矜言的眼神更冷了一些,她只看着老夫人,听老夫人说完了以后,她仍是久未出声。
“或者,言儿你还有旁的办法?”老夫人不安地看向凌矜言。
“就依祖母的吧,只是,我不需要帮助,到了宫宴那天,祖母不需为我出言。”凌矜言说完便起身向老夫人浅施了一礼,“若没旁的事,矜言就先回浅水居了。”
“去吧,好好准备一下,若是身边缺了什么,只管差人来告诉祖母。”老夫人忽视了凌矜言的脸色,一派和气地向凌矜言叮嘱了。
“是,矜言明白!”
从锦松苑回浅水居的途中,月芽一直是满脸的憋屈,待终于迈进浅水居的大门之后,她立刻就不满地嚷道,“老夫人真是太过份了,你是她的亲孙女呀,她居然要你去给别人做妾,还要你自己在宫宴上主动提出来。小姐你要是照着做了,那以后在伏丘国中,小姐便再无尊严。”
“她的眼中只有家族兴盛,我不过是一枚而已,”凌矜言的语气中带着少有的悲凉。
“小姐,我们走吧,”月芽心疼地看着凌矜言,“你还有罗刹阁,阁里的弟子都很需要你。”
“你不要担心我,月芽,”凌矜言快速调整好情绪,向月芽露出个安心的笑容,“我必定会离开,但得先帮助闵忆和凌正瑜相聚,以算作是报答凌矜言的再生之恩。”
“小姐你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月芽不解地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直呼了老爷和夫人的名讳,还有,你要向自己报恩吗?”
“呃,”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凌矜言忙补救道,“自小与他们分离,父母亲这个称谓于我有些陌生了。”
“噢,”月芽认同地点了头,“可是,小姐你真的要做将军的妾室吗?”
凌矜言有些落寞地看向窗外,“到时再说吧,他的心早给了青檬,做个名义上的正妻和妾室又有何分别。反正过不了多久,我们便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