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险境(1 / 1)

“太后?”君漠璃满面不可置信的神情,“我听人说起过太后与凌府的恩怨,没想到十多年都过去了,她居然将仇恨算到了凌矜言身上……张大人,烦请你照顾好本王的侧妃,本王去去就来!”

“王爷放心,老夫定竭尽所能,只是……老夫至多也只能再保住侧妃不到半个时辰,如此短暂的时间,王爷不陪陪侧妃?”

“我要她长久地陪着我,”君漠璃看着神形枯竭的凌矜言,决然道,“半个时辰内,我定寻来解药!”

一旁的侍卫首领顿时大惊失色,“王爷是要去找太后?不可啊,王爷,此时宫门已闭,擅闯皇宫可是死罪……”

“皇上已将本王列为皇族中人,那皇宫……本王自然是去得!”

“王爷,”侍卫首领已跟了君漠璃许多年,他如何不知道君漠璃是言不由衷,他双膝一沉向着君漠璃跪了下来,“请王爷恕卑职直言,如今皇上的心思昭然若揭,王爷若让皇上抓住了把柄,只怕是……难得善了。”

“本王决意已定,若半个时辰之后本王回不来……你就带兄弟们去账房将安家银子领了,及早散去吧!”

“王爷,”侍卫头领又向着君漠璃叩了一首,痛心道,“你知道兄弟们的心思,若你回不来了,兄弟们必然是会打进皇宫去的!”

“本王予你一道手喻,命他们务必自保,切不可莽撞行事!”

“可兄弟们向来都以王爷的言行为范,如今王爷只为了一个女子便置自身于险境,兄弟们如何又能理智!”

“南絮,”君漠璃唤着侍卫首领的名字,“本王将手下的兄弟都交给你了,若他们因本王而受到牵连,那以后到了阴曹地府时,你也不必来见本王了。”

“王爷!”南絮没有料到,君漠璃为了凌矜言可以做到如此绝决。好在他也随着君漠璃纵横沙场多年,做事也不是拖沓的人。他向君漠璃拱着手,郑重道,“请王爷放心,卑职定不负所望。只是,还请王爷顾及着凌侧妃,只有王爷活着带回解药来,侧妃亦才能得救。”

“我知道,”君漠璃定定地看向凌矜言,似要将她的每一分模样都记住了。可无奈眼下时间紧迫,君漠璃只得不舍地移开视线,又向张大夫嘱咐道,“张老,拜托了!”

“王爷放心,”张大夫不无感触地向君漠璃拱着手,“老夫就拼着全力,让凌侧妃等着王爷回来。”

“多谢张老!”

君漠璃将挂心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便不再耽搁,抬步就向屋外走去。

“等一下!”

屋外突然闪过一个蒙着头面的黑衣人,就停在君漠璃面前两步远。

“璃王是要去送死?”黑衣人的声音低沉又沙哑,似乎是刻意变了声。

“这是本王的事,若阁下不是来寻仇的,还请就此离去!”

君漠璃只冷冷地打量着黑衣人,他看得出,这黑衣人的武功不会弱。可他若是来寻仇的,便大可以看着君漠璃去闯皇宫便是,而他偏择在此时现身,还不以真面目示人,君漠璃一时也猜不到他的来意。

“我与王爷算不得有仇,此行也与王爷无关,”黑衣人望向躺在床上的凌矜言,眼底有掩不住的疼惜。

“那敢问阁下因何前来?”君漠璃注意到了黑衣人的目光,他有面色骤然沉了许多。

“救人!”黑衣人轻吐出两字,抬步就要越过君漠璃向床前走去。

“等一下!”君漠璃唤住黑衣人,冷声道,“凌侧妃是本王的人,本王自会想办法救她,不必劳烦阁下费心。”

黑衣人顿时怔住了,他侧头看着君漠璃,“王爷的妃子我自不会管,我救的只是凌矜言!”

“阁下自欺了,凌矜言已是本王的妃子!”

“可在我眼中,她只是凌矜言!”

黑衣人说完便要抬步向前走去,君漠璃快速拦到了他身前,“本王的妃子必不会让别人轻易见到,阁下如此纠缠下去,也只会耽搁本王救人的时间!”

黑衣人停下步子来,眼神锐利地盯着君漠璃,“那敢问,王爷可有十足的把握取来解药?”

君漠璃一时语滞了,他是已决意豁出命去,却保证不了能取回解药。

“可见王爷只想维护自己的尊严,凌矜言的命于你倒不是十分重要!”

君漠璃怔住了,方才他是太过情绪化,他是不能容忍似有所图的人接近凌矜言,可他更不能接受凌矜言就此陨命。黑衣人的话让他一时不知是从,只有微愣在原地。

黑衣人淡淡地扫了君漠璃一眼,再次越过他向床前走去。

“傻丫头……”待看清凌矜言的面容后,黑衣人宠溺地轻叹道,“不要怕,我带解药来了!”

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朱砂色的瓷瓶,快速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来,又小心地塞到凌矜言口中。

“先生,给你水!”月芽适时递了杯水给黑衣人。

“嗯,”黑衣人看了眼动作明显僵硬的月芽,快速接过了水杯,又轻柔地扶起凌矜言的头颈来,借着杯子里的水将药丸顺下了她的喉咙。

看到凌矜言服好了药,月芽总算放心些了,她这才回想起黑衣人刚才那个眼神来。那眼睛和神情总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先生,我们之前是否见过面,您的眼睛看着好熟悉!”顿了片刻之后,月芽终是抵不过疑惑,她迟疑着向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理也未理月芽,他只温柔地揩去凌矜言唇边的水渍,又仔细替凌矜言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回头看向月芽。

“你家小姐中毒太深,这解药只算是保住了她的性命,她的身体和功力恐怕再难恢复如前。待她醒来以后,你要宽慰着她,让她好好将养身体。”

“嗯,我都记下了!”月芽自是心疼着凌矜言,一时心中万般惋惜,可她又庆幸,只要凌矜言能活下去便是最好了。

“傻丫头,好好保重自己……”

纵是知道凌矜言此时没有意识,黑衣人仍是温柔的嘱咐着她。随后他站起身来,快速向着门外走去。

待到快要出门之际,黑衣人又顿住了步子,“我虽是十分在意她,却从未向她表露过,于她而言,我不过是个陌生又普通的人……待她醒来后,王爷不必向她提起解药的来处!”

黑衣人说完之后也不等君漠璃回答,只纵身一跃便没了身影。

“这人好生奇怪,”张大夫嘟囔着奔到床前,抚着凌矜言的手腕诊起脉来,只片刻过后,他便止不住地欣喜起来,“神了……神了……王爷,侧妃体内的毒真的解了!”

“当真?”君漠璃顿时扫去所有阴霾,快步奔到床前坐下,“她何时能醒来?”

“这……”张大夫再仔细为凌矜言诊了脉,“老夫也说不好……王妃的身体伤了根本,恐还要睡上几日。”

“本王知道了!张老,此番要辛苦你了,为侧妃调养身体的事情还需烦你费心!”

“算不得麻烦,”张大夫摆着手高兴道,“王爷不但体恤下属,还愿为了侧妃豁出命去,世间少有王爷这般情谊深重的人,老夫乐意为王爷和侧妃效劳。”

“本王在此先谢过了,”君漠璃郑重地向张大夫拱了拱手,“劳顿了一夜,张老不如先去休息罢!”

“噢,好,老夫就先去解解乏,待天亮以后,老夫再为王妃配制去除余毒的药来。”

“有劳张老!”

“你们也都下去吧!”送走张大夫以后,君漠璃又向月芽和南絮吩咐道。

“王爷,你还要早朝,不如卑职在这里看着,你去小憩片刻吧!”

“不必了,你们去吧,待我去上早朝的时候你们再过来。”

“是!”

月芽和南絮都领教过君漠璃的固执,他们便不再坚持,双双退出了房间。

“你要快些醒来……我欠了你许多,等你醒来后,我必定好好补偿你……”

君漠璃握着凌矜言的手贴到自己脸上,轻声承诺着。此时屋子里只有他与凌矜言两人,他不自觉地便去掉了面上的伪装。他只觉得与凌矜言相处起来,整个人都说不上的轻松与自在。

只是,过了不多时候,天色便已经亮开了,君漠璃只得不舍地离开凌矜言去准备早朝。

在早朝期间,君漠璃一直都挂念着凌矜言,不免就一副神不附体的样子。连洛王不时在偷眼打量他,他也没有发现。

待到早朝一结束,君漠璃快速地就向议政殿外走去,洛王亦撇开身边寒喧的人,快步随在了他身后。

“璃王请等一等!”出了议政殿以后,洛王快步追上了君漠璃。

君漠璃止住步子,平常总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面上难得露出了急切来,“洛王何事?”

“为兄是个闲散之人,哪能有什么事,不过是看你脸色不太好,步履又很匆忙,便有些担心你是否府中出了什么事,可需要为兄帮忙?”

洛王的模样很是亲近,可君漠璃挂念着凌矜言,只一心要赶快回府去,便也顾不上与洛王周旋了。他冷硬地向洛王拱了拱手,“洛王有心了,漠璃不过是遇到些小事,自会处理!”

“如此就好,看来是为兄多虑了!”

“漠璃先行一步了,王兄请便!”君漠璃无视洛王亲近的态度,直接一句话就断了他再谈下去的念头。

“好!璃王有事在身,本王自不该耽搁!”

望着君漠璃匆忙离去的背影,洛王一时疑惑了,他沉声向身后的侍从吩咐道,“让人去王府探一下情况!”

“是,王爷!”侍从得了命令之后便快速离开了。

“如何了?”洛王身后突地响起一男声,竟是凌志瑜走了过来。

“凌大人是在关心你的侄女?”洛王带了丝浅笑看着凌志瑜,可他眼中却满是深沉。

“关心她?”凌志瑜不屑地撇着嘴,“我只是担心莫要有人坏了王爷的大事!”

“小声些,”洛王警惕地注意着四周,有些恼怒地沉声说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凌志瑜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也赶紧打量着四下,小声地回道,“是是……下官一时莽撞了!也请王爷体谅下官的一片衷心!”

洛王只在瞬间便恢复了温和的面貌,“走吧,贵客在我府中,你随我到府中说话!”

回了洛王府以后,洛王领着凌志瑜穿过几个院子,又经过数个花园,最后进了一间地下密室。

“怎么样了?”赫连无惆和赫连无音顿时向洛王迎了上来。

“今日早朝的时候,君漠璃确是反常,本王本想从他口中探出些消息来。可无奈下了朝以后他就着急离开了。但本王已经派了人去璃王府去,我们且等上一等。”

“只能如此了!”赫连无惆面色不佳地打量着密室,“只是,我们兄妹二人受到此等委屈,洛王是否要再加些报酬?”

“本王说过,只要事成,临近边关的十座城池便都归属于雪隐国了!”

“那是先前的条件,本宫原以为此事会进展顺利,可不想却多出个凌矜言来,令我们兄妹都置身在险境,如此,洛王的十座城池会不会少了些?”

“本王也是不解,那凌矜言是如何得知太子殿下你的真实身份……如今令太子与公主殿下置身险境,本王也很是过意不去,那十座城池确实难以表达本王的感激!但是,本王也在尽力扭转局势,只要凌矜言一死,太子与公主殿下也就安全了!”

“可若是凌矜言没死呢,十座城池抵得过本宫兄妹此番冒的风险吗?”

“太子放心,本王交予公主的毒药非常罕见,除非是制毒的本人还有本王那里的解药,否则无人能拿出解药来,凌矜言她必死无疑!”

“可洛王你还派了人去璃王府打探消息,想来你心中必不如你说得这般有把握!”

“本王也是为保万全,还请太子再等上一等!”

“也罢,”赫连无惆眼中闪过丝深沉,“只杀一个凌矜言怕是难保万全,还有君漠璃,但凡有可能知道本宫身份的人都要除去!”

“皇兄!”赫连无惆的话才说完,赫连无音顿时大惊声呼道,“君漠璃是我的夫君,你们不能杀他!”

赫连无惆只瞥了赫连无音一眼,“原本我看他是个难得的将才,本想将他收为已用,可这些天与他相处下来,本宫看得出,他决计不会因你而投入雪隐国。更且,他与洛王的关系也很一般,我们与其留下一个大患,倒不如趁他不得志的时候除了他。洛王,你以为呢?”

“本王也以为,君漠璃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那就请洛王及早动手吧!”

“不可,你们要是敢杀了他,我就……我就跟他一起去死!”赫连无音见赫连无惆与洛王已作了决定,顿时就撒起泼来。

“糊涂,”赫连无惆沉声呵斥着赫连无音,“你是雪隐国的公主,竟为了雪隐国的敌人同本宫说出这样的话,或者本宫该差人送你回雪隐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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