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静地过着,转眼就到了秋季,期间老太爷也提过两次外地的职务,可都被君漠璃拖下去了。
这一日,皇城里正在早朝,外面却突然传来了八百里加急。严宇拓看过信件以后,面色瞬时阴沉了下来。
“各位爱卿,”严宇拓木然地看着座下众多朝臣,“边关传来的急报,雪隐国再次大举入侵,我们已经连丢了两座城池。”
“啊……这……这怎么可能?”
座下的朝臣都议论开来!
“雪隐国才败给了我们,这才多久啊,他们哪来那样猛的势头?”
“这不是快入冬了,他们不来抢些粮食,左右也是个死。”
“我看不一定,都说哀兵必胜,人家送来好好的无音公主,却在璃王府里病没了,换谁也咽不下这口气啊。”
“吴老,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吃五谷杂粮,谁还没个病的。”
“本王觉得吴老说得对,”洛王扬高声量,在纷杂的议论声中提高了存在感,“无音公主甚得雪隐国王宠爱,现在突然就没了,指不定是要讨个说话。”
“那众卿以为,此次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我们伏丘国乃央央大国,管他雪隐国是为了什么,他胆敢来犯,我们定不能轻扰了他。”一位蓄着虎须的武将哽着脖子高声说道。
“打是自然要打的,众卿以为,应该派谁出征?”
“老臣以为,”被唤作吴老的老臣向严宇拓行了一礼,“璃王领军多年,又与雪隐国交过手,是最适合的人选。”
“是啊,璃王是最适合不过了……”余下的大臣也随着附和。
严宇拓的视线在殿内几经巡回,最后落在君漠璃身上,“璃王的身体都康复了?”
“臣以君令是从!”君漠璃面上并无表情,只向着严宇拓恭敬道。
“好,璃王听命,朕与你八万大军,明日晨时出发,务必驱逐雪隐恶贼。”
“臣遵旨!”君漠璃跪地从大殿高处下来的太监手中接过了兵符。
严宇拓目光深深地看着君漠璃,眼带深意地说道,“还有,漠璃啊,朕听说,矜言身体也不大好。你出征这段时日,就让她住到宫里来吧。这样既可以陪茵婕妤说说话,宫里的太医还能好生为她调养身体。”君漠璃心底大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圣上美意,只是微臣将矜言惯坏了,令她对礼仪都已经生疏。再者,大夫也一再嘱咐过,矜言的身体需要静养。待到下朝以后,微臣一定转告矜言,等到她身体大好,学好礼仪以后,一定进宫来拜会茵婕妤。”
“礼仪可以进宫来学,至于静养,朕会命人辟一处安静的院子出来,不让人打扰便是。”
“但请皇上体恤,微臣孤身多年,如今难得矜言陪伴在侧,才尝得家庭滋味。纵是微臣出征在外,但只要矜言留在府中,微臣偶有想家时也能得一丝心安。所以,微臣万请皇上,可否能将为矜言调养身体的人派到微臣府中?”
“这……”
朝堂上又有了低语声,“这璃王看着清冷,不想却是个情种啊!”
“嗨,年轻夫妻,难免新鲜,更且,凌家大小姐又生得那般花容月貌。”
“只是,堂堂王爷,说出这般小儿女的话来,显得不成体统啊。”
“哎,是啊,不知今日的璃王爷可还是往日的战神?”
“男子汉大丈夫,这般的儿女情长,怕不是好事呀……”
听着殿内起伏的低语声,严宇拓冷冷勾起了唇角,所说红颜祸水不假,终于有一个凌矜言能让君漠璃自损形象了。此时,严宇拓若再坚持要将凌矜言接到宫中,不免就是挽救了君漠璃自损形象的行为,还要落了副恶人样。
“不想我们的战神秘璃王爷是这般儿女情长,好,朕准了,只派人去璃王府照顾凌矜言。如此,璃王爷可要安心在战场上御敌,不可因为自己的私欲而延误战机啊。”
严宇拓的话才说完,还不待君漠璃出声,殿内的许多大臣便作伏首状,“皇上仁慈啊,如此体恤下情,璃王爷,你可要尽快将雪隐国的恶贼赶出我伏丘国啊。”
君漠璃面上只一片清冷,却也对严宇拓行了大礼,“臣谢主隆恩,臣定将不负厚望,不会让雪隐恶贼讨了便宜去。”
“好,朕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今日时辰也差不多了,璃王爷早些去准备出行事宜,明日晨时,朕在城门口为你等将士践行。”
“是,臣遵旨!”
议政殿内的大臣们都相继离去,君漠璃也木然各外走着,不时有大臣凑上前来与他说话,他都处于神游中。就这样到兵营点兵时,他才精神过来,就这样忙到傍晚时分,君漠璃才回到了璃王府,他径直奔到了主院,可凌矜言却不在院内。
“王妃呢?”君漠璃向着一个洒扫的丫环问道。
“回王爷,王妃带着月芽姑娘去后院了。”
话说三天不练手生,凌矜言此时颇有感触。自打受伤以来,她都没有认真练过功,此时的体能训练才进行了不到往常一半的时间,她便几欲脱力。
君漠璃赶到后院时,入眼便瞧见凌矜言双手各拎了一个大沙袋在奋力前行,身上的衣服早已汗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窈窕的曲线,但她仍紧闭着唇在坚持着。
“言儿,”君漠璃收拾好心情,带了笑向凌矜言走去。
“你回来啦,”凌矜言笑得眼睛晶亮,随即又有些懊恼,“我竟没有察觉到有人过来,功力真的是不行了。”
“是我的修为提高了,”君漠璃难得说了笑,又抬起衣袖替凌矜言拭去脸上的汗珠,“我陪你一起训练。”
到正午时,君漠璃和凌矜言才一齐回到主院,君漠璃早已吩咐人准备好了热水。待洗漱过后,凌矜言只觉得神清气爽,只是胳膊腿免不得酸痛。
“过来,”君漠璃将凌矜言拉到椅子上坐下,拿出外伤药仔细替她才伤了的各处细小伤口上着药。
“皇上准备要出兵了,”手上没有停下,君漠璃轻声对凌矜言说着,他们早两天已经知道雪隐国来犯的消息。
“雪隐国才战败不久,此次兴风作浪,怕不只单纯是为了拿下伏丘国的城池。”略作沉吟过后,凌矜言看着君漠璃,“罗刹阁并未得以赫连无惆离开皇城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