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帝妃记8(1 / 1)

易夏臂弯里挂着外衫回来了,倾下身,轻轻地往苏仪身上盖。女孩的脑袋歪了歪,易夏下意识地就扶住了苏仪的脑袋,她顺势倒在了易夏肩上,易夏浑身一僵,低低地叫了声“姐姐。”

苏仪装模作样地把眼睛闭着,含糊地应了声,易夏一动不动地任她靠着,直勾勾地盯着屋子里的一角,身体像绷紧了弦。

过了好一会儿,苏仪稳住了心神,才悠悠地睁开了眼,看着易夏,像是才发现此刻他们二人的举止有些不妥,怔愣着说:“还真是乏了,殿下怎么不叫醒奴婢?”

易夏的视线落在她有些凌乱的发髻上,手指蠢蠢欲动,脸上却露出轻快的笑容,“姐姐不如去床上小睡片刻。”

苏仪一派淡然的表情微微一顿,心下微微有些诽谤,这个小子还真是一点都不知羞,当真还以为现在是小时候那般的胡闹么?

况且现在她也知道,这个小子根本就不是什么纯良的小孩。

苏仪轻轻摇了摇头:“等会还需要去伺候娘娘,我总不能离开太久。”

易夏脱长了声音,咕哝着,“怎么总是围着那个贵妃团团转……”

苏仪轻轻一笑,“我是贵妃身边的大宫女,不围着娘娘转又怎么得来如今的地位?”

忽而,她的语锋一转:“殿下也十六了,按照这个年纪的皇子,大都已经有人在身边伺候了。”、

易夏吞了吞口水,像是在装傻:“什么人?”

苏仪带着笑,像是真的用一种长辈的语气来问候着:“体己暖床的人,殿下也该给自己打算打算了。”

易夏忽然说道:“那姐姐有吗?”

苏仪心下一颤:“殿下慎言,奴婢是什么身份,又如何想这些有的没的。”

易夏忽然对着苏仪撒娇:“那我要姐姐做我的体己人。”

苏仪脸上的表情淡了淡,心下叹了句果然,只是面上丝毫不显,淡淡地说:“殿下说笑了。”

“殿下说这般不着边际的话,旁人听了,也不知您是在侮辱自己还是轻贱奴婢了。”

易夏听了,有些不高兴:“姐姐缘何说这般话,我不爱听。”

“我何时轻贱了姐姐?”易夏紧紧盯着苏仪,像是要把她看进自己的心里头一般,永远抓在自己的视线里,他用又轻又软的语气说道:“我喜欢姐姐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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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的娘家虽然是正正经经的保皇党,但是总会有几个拎不清形式的同姓族人在这京城旋涡中掺上一脚,现在也闹出了不小的事,贵妃千方百计联系着娘家人想对策,就连苏仪也变得忙了不少。

自古帝王最忌讳的,不过就是党羽之间的暗怀珠胎。

贵妃一脉向来是最清醒的代表,如今却因为那不省心的姻亲卷入了这种糟心事,惹得一身骚,玉梅宫里上上下下近来也不算好过。

圣上有些许不满,已经有些时日不曾踏入这里,贵妃虽然不是特别恐惧与害怕,她现在到了这个位置,也不是单纯靠着男人的宠爱存活着,但是毕竟是关乎自己脸面的事,她隐隐还是有些许不顺畅。

于是近来,苏仪做着她和娘家的传信人,又要照顾着娘娘的脾气和各宫主子的炮轰,她这段时间也是心力交瘁,竟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想起自己在冷宫豢养的那只小奶狗了。

前不久她忙得焦头烂额,这个少年还寻着各种由头来吸引她的关注,那天她对易夏冷了脸,斥责他荒唐,少不更事,还道他作为一个天潢贵胄,说那些话简直就是贻笑大方,让人耻笑。

易夏委屈地辩解,一来二去的,二人也算是头一次话不投机,之后便不欢而散。

易夏小孩儿心性,那神色,像是苏仪当真糟蹋了他一番赤诚心意,竟也忍住了几天没来找姐姐。

可没过多久,苏仪的桌上就不时多些小玩意儿,像是枝头新开的花儿,叶子折的鸟儿,宣纸上歪歪扭扭的小人像,头戴冠帽挺大的肚子,里头还嵌了小船,配词——姐姐肚里能撑船,如同示好,生生看得苏仪又气又好笑。

可过了一会儿,竟有点儿茫然和危机感,慢慢的,苏仪又冷静了下来。

被一个人这般轻易地牵动心魂,实在是大忌。

但是她又想,这几天冷落着,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只是天不遂人愿,没等苏仪有所动作,她就得了风寒,发起了低烧,整个人都懒懒的。娘娘这边的事也算是平息了,帝妃之间的隔阂也消散了,只是折损了一个脑子不怎么灵光的表弟,虽然娘娘也有些伤神,却并没有为此太过于难过。

毕竟,也是这少不更事的表弟让她在圣上面前差点就生了嫌隙。

她知道,在这宫中,除了要娘家争气,自己也不能遭了厌弃,否则,她当真是无立足之地了。

现在这边的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自己体己的宫女伤了风寒,她自然不会多加苛责,准了苏仪的假让她在自己的厢房静养,此外还送了不少名贵的玩意来补身子。

易夏来的时候,苏仪正在喝药,男孩的脸沉得滴水,眉毛拧紧,一脸冷冰冰的不快。

一见易夏苦大仇深的样子,苏仪就笑了,像是在看一只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小狮子。

易夏年纪小,却打小见多了冷眼恶意,于善恶敏锐如野兽。他知道苏仪对他的好意并不假,但是那份好意里依旧掺杂着几分疑虑和猜忌,甚至多了许多试探,这个女孩明明不算良善,在这宫中也多是冷眼旁观甚至是亲自动手,但是偏偏又是一副温温柔柔,体体面面的模样,叫人看不穿她的真面目。

他们之间像是在发生着一场无声的角力,但是苏仪乐意陪他玩,像是觉得慢慢和他这般耗着,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苏仪皱着眉毛喝了口药,她素来不喜欢这般苦味的,但是如今为了自己的身子和表达对贵妃恩赐的感谢,她不得不捏着鼻子喝下。她不咸不淡地说:“殿下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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