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老二很奇怪吗?他看那些书做什么!老二又不是生了个女儿,但他看的,都是以一个父亲的角度,如何正确引导青春期少女的恋爱观——老头子,老二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儿,你起开点,别挡着我看动物世界。”
于父打开电视,于母发飙了。
“你怎么那么不关心儿子!”
“他都30的人了,有什么想不开的?老二从小就是好孩子,什么时候让我们操过心了?你别瞎想,坐下看电视。”
“也是...”于母想了想,老二应该没事,那孩子从小就聪明懂事,但愿是她多想了。
到了第二次给盼盼治疗的前一天,小倩刚好接到贾秀芳的电话,让她赶紧回家,所以第二天小倩缺席了,刘教授带着冻一过去的,进行到一半有急事儿,看冻一能单独处理,刘教授就先离开了。
冻一按着小倩和刘教授教给她的,完成了全部治疗,盼盼做了治疗后,筋疲力尽不一会就睡着了,就剩冻一和于明义俩人单独相处。
“小叔叔——”
“冻一——”
俩人一起开口,然后同时停下。
“你先说!”
“你先说!”
这种默契,简直没谁了。
二哥示意冻一先说,冻一组织了下语言,终于找到合理的说辞。
“小叔叔,错过的缘分一定是不合适的,如果你心里难过,欢迎你随时找我,我愿意当你的听众,不要让隐藏你的悲伤,我的意思是,其实一个人的世界也可以很精彩,你别压抑出病来。”
冻一想了那么久,一看到于明义严肃的脸,话就说不太利索。
她还是不如倩总专业啊,倩总做心理治疗的时候总是看起来很自然,她总觉得自己有点太死板了。
都不敢看于明义是什么表情。
于明义此刻啼笑皆非,这个小不点,绕了一圈,到底想说什么呢?
“你是不是说,我离婚的事?”
“啊,我不是,对不起,我就是——我,我是不是帮倒忙了?”她其实是想跟倩总一样,很隐晦,很神秘,润物细无声的给人家灌点心灵鸡汤,结果润物细无声的效果没出来,给人的感觉,好像一头鸡汤扣小叔叔头上,给人家淋了一脑袋。
她想要达到倩总的那个级别,看来还很久啊...好沮丧。
“我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于明义看冻一内疚成这样,暗自把他从书上看到那些如何教育小女孩的理论咽下。
算了,他和冻一的性格都差不多,都是不太会劝人的那种,看冻一说的这个效果,于明义觉得自己要是按着想好的台词,教育冻一不要乱找那种梳着莫西干发型的小男孩,也不太合适。
“离婚后,也会惦记她现在过的好不好。”于明义抱着已经睡着的儿子,说出从没有对其他人说过的话。
这些话,哪怕是亲人,他都没说过。
“如果还有感情,可以试着挽留下,毕竟还有盼盼在,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对他成长比较好。”
冻一跟他坐在沙发上,俩人很自然的聊着天。
“倒不是感情,就是有些不放心她的病,听说她最近治疗很顺利,我也就放心了。”
“分开还惦记着对方,小叔叔你一定是个重感情的人。”
于明义失笑,“我跟你这个小丫头说这些干什么,你在这坐会,我把盼盼放在床上,一会等我母亲过来,我送你回学校。”
于明义进屋安置儿子,冻一看没什么事儿,就帮着于明义收拾屋子,拿着抹布擦擦桌子,拖拖地。
结果在茶几下,不小心碰翻了一个文件夹,里面的东西落出来。
她赶紧帮着捡,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非常工整的趣÷阁迹,字如其人的刚正有力,是于明义亲自写的,可是这个内容,却让冻一有些难以接受。
于明义出来就看到她拿着自己的转业申请看,冻一赶紧放下,局促的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翻你东西,我收拾的时候碰到了...”
“嗯,没关系。反正大家早晚都会知道。”
“小叔叔,你真的...要转业?”冻一有点不相信。
“嗯,这个一年前就写好了,只是一直没向上交,我的级别想要转业的话,服役年限还不够,还能再干几年。”
竟然是早就写好的...冻一有点不相信。
“为什么?小叔叔,你不喜欢部队吗?”
“...”
“小叔叔,你能对我说说吗?”
“...”
“你什么也不说,我很不放心你...”冻一心里着急,又不知道说什么,突然想到倩总常用手段,她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于明义。
“倩总说,我现在病情刚有好转,不能太过着急,我要是着急,可能梦游又犯了。你别让我担心行吗?”
于明义之前经常见王小红哭,只是王小红哭的理由都是于明义各种“对不起”她,想用眼泪作为武器,久而久之,于明义对女人的眼泪都有本能的反感了,可是冻一的眼泪不一样,这是担心他的眼泪。
联想到刚刚冻一笨拙的安慰他,于明义知道这个细心的小丫头要是不知道真相,她一定会一直心存芥蒂,于是坐在沙发上跟她解释。
“你不用担心,我想转业,是很早以前就想好的事情。”
当时母亲催他结婚,他一想父亲肯定不会同意他转业,而王小红那个性格如果他继续往上升,肯定要捅娄子,父亲全方面考虑必然会忍痛同意,父母的意愿都能维护,他本人对结婚也没有多大概念,总认为娶谁都一样,刚好战友也托孤,顺手就娶了。
结果,弄的大家都很痛苦,王小红的病没好还加重了,父母也不开心,于老二也有些迷茫了。
“为什么你早就想转业?”
于母从外面买完食材回来,站在门口正想掏钥匙进门,听到这段,她停住。
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门就一层,俩人坐在沙发上说话,完全能听的到。
“现在我的情况,已经不适合继续服役,我要找个不伤害父亲感情的办法告诉他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