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路上行驶了一会,他把车停到路边,给丽莉打了个电话,撒谎说因为临近圣诞,屠宰场的生意实在太忙,他晚打算留下帮忙,“妈妈,我其实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既然帮工们都要通宵达旦的工作,我想作为老板,我也应该留下和他们呆在一起。”
“宝贝,你不是和乔治一起和姑娘们约会么,怎么又到屠宰场去了?”
“因为有维修机械的文件需要我签,所有我临时离开了。”
丽莉在电话里梗了一下,“宝贝,我很高兴你有,有这种事业心,但你毕竟还是个高中生…”
“妈妈,这里有些农场里的孩子年龄比我还要小,可已经在帮忙捆牛了。
明天是周rì,在不耽误课业的情况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今晚尽一个工场主的责任。”
“宝贝,你让妈妈无话可说,不过留在工场你要千万小心,晚上困了不要强打jīng神的工作,工场里都是机器…”丽莉啰?锣露V隽撕芫茫迷诨故谴鹩α苏爬枭那肭蟆?br />
挂断电话,张黎生松了口气,真的开车向自己的屠宰场驶去。
到了屠宰场外的小路上,他发现前方竟然仍在拥堵,只能将‘探险者’再次拐上土石路,来到铁栅栏外。
停车从探险者里踉跄着走出来,张黎生悄然念动巫咒,驱使巨蜥轻盈的从车顶跳跃过栅栏,无声的落在屠宰场的院子里。
然后才慢慢步行着走进了屠宰场。
LS屠宰场工房新装的照明灯开的闪亮,工房里不时传来牲畜被电击时,发出的短暂而急促的‘嗷’声,张黎生全身都是泥土的和等在院子里的凯西兰镇农人们打着招呼走进了工房。
工房光照充足,里面忙碌的人们看清张黎生狼狈的样子时都吓了一跳,他雇佣的帮工威利更是马上丢下手上的活计,围上前来焦急的问道:“先生,你,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开车发生了一点意外,车就停在门外,威利帮我打电话给‘史特力保险公司’,让他们派人查勘一下,拖去修理。
我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黎生,你的脸sè可不太对劲,最好还是先去医院看一下。”镇上最早认识张黎生,也算是和他交情最好的汤米,在一旁提醒道。
“不用那么麻烦汤米,我根本就没受伤,现在只想休息一下。
对了威利,等一下保险公司的人来了之后,你请他到…”
“黎生这种事你就不要管了。
你现在可是我们凯西兰镇农户联合会的‘预备理事’,保险公司的家伙来了就交给我处理好了。
放心只要你的车子现在还能开,那么最多明天下午,它就会焕然一新的出现在你面前。”汤米大包大揽的说。
他之所以这么有把握是因为分散米国全国境内的‘农户联合会’,其实和‘米国工会’一样,同为非常强力的民间组织。
数以千计的村镇‘农户联合会’看似松散,但实际很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种自米国建国之前就扎根乡村的传统势力,一旦联合,所产生的能量甚至可能左右一场总统大选。
在米国历史上,这种类似蚂蚁撼大树的吊诡事情并非没有发生过。
因此面对一名村镇农户联合会的理事汽车出险,通常只要情况不太过分,保险公司这种需要口碑的服务业公司,一般都不会留难,直接赔付修理。
张黎生愣了一下,把‘探险者’的遥控钥匙交到了汤米手中,“谢谢汤米,你真是帮了大忙了。
威利,汤米先生今天的屠宰费打个九折。
对了还有,圣诞期间你和提芬娜的加班,薪水都按每次三天计算,月末我会一起算给你们。”
“谢谢先生,谢谢…”
“噢,黎生,你真是个慷慨的老板,生意一定会越做越大的。”
“只要我脑子没有摔坏,圣诞节后,就打算在凯西兰镇附近再盘下一家屠宰场经营。
噢,脑袋摔的‘嗡嗡…”作响,我先去休息了,祝你们工作顺利,屠宰的牛羊都卖上个好价钱,再见各位。”说着张黎生摆摆手,转身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喧闹的工房。
中间工房的右边,鲁道奇曾经生活的房子,刚在不久前被张黎生趁着安装监控探头和照明设备的机会,未雨绸缪的改造成了休息室,刚好可以容纳他今夜栖身。
说是改造其实就只是在原有的浴室和卧房墙壁上贴上新材质的隔音板,然后把客厅和雪茄吧打通,留出走廊,再隔出一个稍大的卧室当作客房而已。
不过虽然只是简单的改动,但走进房间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由以前的老派、陈旧,变得简洁、明快。
十几分钟后,浑身酸痛的张黎生冲了个热水澡,换上崭新的睡衣睡裤,关灯爬上了靠窗的木床。
今晚的状态实在不适合以秘法修行代替睡眠,但他还是盘腿坐在床上,打开窗户,张嘴发出“嘶嘶窸窸嘶嘶窣窣…”的怪声。
随着巫咒飘扬,窗外突然刮过一阵劲风,之后一个满口长着像是大号匕首一样的锋利牙齿的扁平脑袋在黑暗中隐隐显形,将鼻端伸进了窗口。
看到巨蜥在人来人往的屠宰场里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来到自己身边,张黎生畅快大笑着松了口气,驱使自己的第二只巫虫蜷缩在窗外,关上窗户,沉沉睡去。
这一觉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张黎生起床走出休息间,看到屠宰场外还是大排长龙,不停有牲畜被送进工房。
他打了个哈欠,悄悄走到工房后面,找到那个盖住地下水泥沟槽的铁盖,驱使山蟾用巨舌拉开。
天气寒冷,铁盖打开后血腥味虽然沉重却没有发臭,张黎生看了看已经堆满血污内脏的沟槽,驱使着两只巫虫开始大快朵颐。
山蟾跳进沟槽,胀大身体,在血池中吞噬畅游;
巨蜥则隐匿着身体伸长脑袋,将整副的牛羊脏器吞入嘴巴,大口咀嚼,看上去只见沟槽中大片大片的血肉升到半空中,莫名其妙的变成细丝,消失不见。
不一会几十吨的杂碎,便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看着巫虫吞食完血食,张黎生驱使山蟾重新把沟槽铁盖盖好,跳回背包。
走回工房前,他恰好看到提芬娜端着一盘煎肉饼和面包向休息间走去,马上喊道:“提芬娜早,不现在应该是午安了。”
“午安先生,你已经起床了啊,我带了煎肉饼和面包,正想给你送去。
你的车子保险公司昨天夜里已经拖走了,说是傍晚前就可以送回来。
昨天一天我们屠宰场就宰杀了26头牛、56只羊、95只猪只,加上前几天屠杀的牲畜,下水槽应该已经满了。”
“不用担心提芬娜,我说过,存在牲畜杂碎的沟槽我会想办法清理的,你只要点好屠宰牲畜的数量,看好工房的机器就可以了。”
“先生,我不是…”
“提芬娜,我知道你是好意。
把肉饼和面包给我吧,我饿坏了。”张黎生伸出手笑着说。
吃完这顿既算是早餐,也算是午饭的面包夹肉饼后,无所事事的张黎生在工房转了一圈,便回到休息室,尝试以秘法同时和两只巫虫建立内外循环。
第一次尝试,循环便顺畅的建立起来,两只巫虫同时喷出黑气笼罩了他的身体,并分享他七窍中喷出的烟雾。
循环成行,张黎生仗着巨蜥完美的隐形能力,和米国人对他人隐私的尊敬,竟然在光天化rì之下,真的修行起来。
直到下午五点多钟,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醒,“先生,你的车保险公司已经修好送来了。”
“好的提芬娜,我这就出去。”张黎生说着爬下床将山蟾收好,打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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