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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现场一行巧木舟 死人余辜万人咒(1 / 1)

四十八

现场一行巧木舟死人余辜万人咒

任泽友一行深入大县农村,在第三天才到大县县城,彭训奇等大县的领导们在县宾馆等候迎接。在迎接的人员中少了过去忙上忙下的湛楚林。湛楚林不仅涉案笆头的经济犯罪,还涉嫌纵容包庇花猫杀人犯罪,而被关进了县一看守所。在大县共有3个看守所和1个拘留所,对重要嫌疑刑事犯一般都被关押在一看守所。一看守所于1949年5月1日,在大县县城的荒郊野外而设临时看守所,属大县县委社会部管辖,9月正式成立为县看守所,隶属县公安局,位于沙洪公路南侧,占地1110平方米。有监号45间,内设有审讯室、管教室、医务室、食堂、粉坊、养猪场。系全省设备最全的县级监所之一。进了这里的,仿佛就是进了保险箱,然而却同时失去了人生自由,与亲友隔绝,等待法院的最终量刑审判。湛楚林被丢进在第13监室,当即就饱赏了一顿肉包子。就是同室先进去的四五个犯人,不由他分说的,用被絮蒙盖住他,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直打得他喊爹叫娘,到百衣百顺,软瘫不动为止。多少年来一心要成为人上人的湛楚林,终于尝到了人间阶下囚的最孤寂的非人生活,全身的菱角被磨平得如软绵球一般。县委办公室的工作暂交由副主任李向梧全面负责。李向梧伸出几双手脚跑前跑后,跑上跑下地安排检查着接待中的各项工作。当他在宾馆进门处接待室里喜出望外看到鄂A牌照的北京切诺基向宾馆使来,忙向彭训奇发了个短信息:任已到。这三个字是他费了好大劲才慌忙拼进手机的,预备好的储藏在手机里的。在彭训奇听到手机“嘀嘀”响的时候,有人同时喊了:“来了,任书记来了。”彭训奇一面要看手机信息,一面要出屋来迎接,一时手忙脚乱的。当他看清是那三个字,忙恼怒地关了手机,容不得地细想是谁搞的恶作剧,差点没有将手机甩掉。小车已经开进院来,停在了综合楼的空场前。

彭训奇三步并着两步抢上人前,笑微微地与刚刚稳健下车的任泽友招呼。还好,没有让对方看出有丝毫慌张忙乱之态。任泽友和彭训奇、聂光远、朱思杰、田运成等一一亲切握手,并说:“你们都在这里。”彭训奇将任泽友等人引向走廊到四号楼202号,徐维志在204号,秘书小章和司机小谌在207号标准间。他们在房间几乎成三角对着中间的走道。任泽友居进深闺,一般人就不得随意接近了。有的要呜冤叫屈的根本就进不了四号楼。四号楼由县公安局选派优秀干警守卫着。当然,一辆普通的北京切诺基是不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的,只是它的鄂A的牌照有些招惹有心人的注意。大约一刻钟过去,等任泽友洗去风尘,彭训奇才敲门进去,请任泽友到餐厅包间午餐。任泽友觉得刚到,时间尚早,便策略地说:“来,训奇同志,坐会。”其实,这时早过了午餐时间,都12点半了。也许是任泽友这几天在乡下跑,变成了乡下的倒三餐,肚子还饱着呢。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彭训奇他们早已等得肚子咕咕响了。任泽友舒畅地说:“这次的印象比过去改变了点啦!”彭训奇谦慎地说:“任书记,不知您是怎么安排的,我什么时候能向您汇报工作?”任泽友也坐下来,气宇地说:“这次打破常规,取消你们县委的工作汇报,给份简要的书面材料我,就行。”任泽友接着感慨地说:“看了几个地方,和农民们谈了几句心里话,现在的大县农村比过去安定多了,老百姓的怨气好象也顺多了。哎,既然到大县来了,还是到县里来见见你们。下午,我们就回省了。明天,还要召开省委常委会,研究农村化债和村级财务管理的问题。还有国庆前的一揽子活动,他们都等着我回去。”彭训奇也说:“为了配合国庆53周年,县里安排了个公捕公判活动,我还想请您参加呢,看来不成了。”任泽友说:“这种活动各县都在搞,你们自己安排进行就是了。社会的安定稳定问题,是国庆期间头等重要的问题,不能掉以轻心!启照同志在大县也是做了很多工作的。两年时间大县再没有因农民负担出现死人的事件。很不容易啊!可三农的工作还潜在着很多矛盾,这是事关全局的大事啦!我要这么变换大县的主要领导,是要让老百姓看到省委对大县挂点的决心。训奇同志,接手四个月了吧,感觉怎样?”彭训奇在心底里佩服任泽友的记性,他主持若大个省的工作,还要处理中央政治局的工作,千头万绪的,还记得大县的书记换了快四个月了。便说:“感觉有省委在我背里撑着,大县的工作再难,我也能挺直腰杆干的。这次根据您的批示,开展的一个月的反**,从重从快以经济案件为主的惩治卓有成效。让过去的疑案都水落石出,让大县的干部群众好轻装上阵,一心一意谋发展。”任泽友勉励地说:“你们给我寄去的情况通报,我每期都看了,有的还批转给了省委的其他领导同志。只要你们再加一把劲,再努一把力,继续坚持这样干下去,大县的希望是很大的。武烟的钱常委来大县了吧,和大枫纸业的联营扩厂签了合同吧。你们地方要给予大力支持啊!”彭训奇感激地说:“这都得感谢您,大县才有了一个缴税过千万的企业呀!”任泽友激昂地说:“大县不能只有一个过千万的企业,要10个,几十个,还要打造上市企业。这样大县才能打翻身仗。”彭训奇被任泽友鼓舞得心潮澎湃起来,深感肩上的担子有千钧压力,要办成一个企业谈何容易。以致不好插话说大县班子的事。任泽友从彭训奇炯炯的目光中好象看透了他的心思,便说:“荆州市委对大县的班子已经有了初步的意见,很快就会报省委批准的。”彭训奇突然说:“曾国超您应该是有印象的。他是个有争议的人,也是个不简单的人。”他不敢再往下说。任泽友说:“就是我上次见过的,后来听柴厅长提起过他,好了,到时间了,午饭去。”

9月28日的上午9时,大县在贺龙广场的体育场内召开了公捕公判大会。县城各界人士被通知前往参加,把个几十坎的看台挤得满满的,把往日空荡荡的出口堵得死死的,幸好有坚守的干警维护着秩序,人们不得违规乱来。公检法的干警上千人全力出动警戒,以防万一。载着罪犯的大卡车,在全副武装的干警防卫下,从看守所驶出,经容城大道走民主路到贺龙广场。车队前有警笛鸣叫开道,一切行人车辆靠街两边倾泄而立。车队经过的一时间,街边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罪犯们大都铁青着脸,木讷的张望,也有个别含笑的,那其实是一种绝望的苦笑。肯定的说,那本名叫祝仲述的杀人犯花猫的身背竖着高耸的白标牌,名字上打了醒目的红×,被五花大绑着,他一定是苦笑,耻笑自己短暂的人生。罪犯们胸前都挂有白纸黑字的牌子,标明有抢劫犯、贪污犯、经济犯、包庇犯、流氓犯、强奸犯、盗窃犯、行凶犯、卖淫犯、嫖娼犯、奸淫幼女犯,等,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人留心记数了,一共有12辆大卡车,前后还有五辆警车。县领导们在主审台的上一排就坐。大会在闹轰的气氛中准时开始,会场稍稍安静了些,由县委常委县政法委书记罗杰主持。接着在县法院的刑庭法官宣布着“将×××罪犯押上台来”,罪犯被干警连推带拉的带到主审台的下排低头站着,接着又宣布其犯罪事实,和量刑情况。有的判了死刑,有的判了死缓,也有的判了有期徒刑多少多少年的,有剥脱政治权利终身的,有剥脱多少多少年的,还有没收罚金多少多少万元的。外号花猫,本名祝仲述、田佳、湛楚林、肖童等头面人物都在公众场合死沉沉的亮相。听了花猫的犯罪事实,仿佛有人觉得他死得冤枉。他其实是有钱有权有势人家豢养的一只狗啊!不过是狗仗人势咬伤了人罢。宣判结束,主持人宣布将罪犯押下去。随着罪犯一一被俩人挟持着推走,会场上出现了小小的骚动。主持人又大声宣布大会结束。领导们从看台后门离去,挫过潮涌的人群。

这次公捕公判员是大县历史上空间规模的。在同一时间,全县28个乡镇都分别举行了公捕公判大会,然后在规定的10点前赶到县城江城大道的芙蓉广场聚集,再沿着容城大道,天府大道,开发大道游行。走在最前的是县城才结束大会的押解车队。罗杰坐在警车内行驶在前。上百辆的游行车在县城转了一个半小时,真正震慑了140万人的大县,震慑了近30万人的县城。全县共有5名执行枪决的罪犯,被押解到程冯把场,立即执行了枪决。有的罪犯被押解到了沙洋农场,有的罪犯被押解到省监狱,也有的被押解到了女子监狱服刑改造去了。失去了自由的罪犯才真正感悟到自由人生的珍贵。大县电视台当晚就进行了报道。第二天有关省市台、报纸等媒体也进行了报道。有的报纸还登出了通栏的显目标题:惩治邪恶,维护稳定,促进社会的健康发展。事后,彭训奇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在那厚厚的笔记本上记下了自己的感悟。他以报登的标题开头,接着写道:“在现实社会的转型期,各种矛盾会象沤水塘里的气泡突然冒出来。要调整好这些社会矛盾和法律关系,需要强有力的专政机关,政权还得靠专政机关来巩固。公检法是专政机关的主体,要防止专政司法机关的**。他们**了,政权也就危险了。2002年9月29日,彭训奇是个有心人,有了在人生、工作、和生活中的重要感悟时,总不忘挤时间在笔记本上写下几笔。也许每篇日记是他更成熟的又一个里程碑吧!

南桥镇是大县的第二大镇,在公捕公判的游行车队中没能排在第二。因为他们的车队来迟了,掉了尾后,也就是大车队走完了,空了上百米的街道,才跟来了南桥的车队。这不仅让罗杰恼火,使彭训奇也有些发燥了。曾国超啊,曾国超,为什么在大事大非面前就这么态度不鲜明,立场不坚定呢!本来,南桥镇是按全县的统一部署行动的。司机小黄早早地把小车开出车库,在办公楼旁的水龙头旁冲洗车子,又等候曾国超出行。使蓝色的桑塔纳变得锃亮锃亮的,然后又把小车开到曾国超住楼的路边,等着他的出场。他要送曾国超到南桥中学的操场参加全镇的公捕公判大会。等了好一会,瞧着曾国超半开的门,却迟迟不见曾国超出门来。在小黄的心里犯了嘀咕,便咚咚地赶上楼去。当他刚上二楼的走廊,听到从曾国超的房里传出仿佛不平常的粗野的说话声,便机警地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接近。小黄应该是很忠实曾国超的,也从不偷听领导的耳根的,只是眼下觉得情况有点异常,他不得不以小人之见了。他从那半开的门中瞄过去,只见曾国超的面前,办公桌上插着一把明晃的尖刀,屋内有几个阴阳怪气的年青伢。有的胫脖上还扎有青色的针脉纹身图,有的还带着顶撮帽。小黄惊恐地猛地瞪大了眼睛,差点喊出了声。时不宜迟,他灵机一动,忙离得远远的,去拨打曾国超的手机“嘟”了好长一段时间,仍无人接,只好改拨房内座机,又通了好长时间,仍无人接。这下让小黄更慌神了,难道是曾国超被歹徒胁持着,难道是黑社会的人在这个不寻常的日子寻机报复来了,要在公捕公判大会时制造惊世惨案不成!小黄赶紧来到党委办公室,苍白着脸问小舒:“吴主任不在?”小舒不以为然地说:“看你惊吓得都不象人脸了,有什么事!”小黄又急切地说:“不好了,不得了啦!”小舒还是不紧不慢地问:“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让你这样丢魂落魄的。”这时,不巧党办的电话响起,小舒放弃这边,去接着电话,对方问:“知道曾书记来了吗?”无错不跳字。小舒说:“是吴主任。找曾书记。”便转向小黄说:“小……”小黄忙用手势打住。小舒灵机一动地说:“我去找,你等着。”他蒙住电话,再轻声问小黄。小黄便上气不接下气,吞吞吐吐地将曾国超家的可怕的一幕告诉了他。小舒在党办上传下达已有两三年了,可从没有碰到这种情况,一时不知怎么处置,也学着官腔官调埋怨地说:“你怎么不早说!”只好接过电话再向吴逸洲说明,可电话里传来了盲音。他急忙将电话压上,也象小黄中邪似的,脸色苍白,语无伦次起来,赶出来向曾国超的住楼眺望。他和小黄一样担心处置不当,惊动了歹徒,会狗急跳墙,真伤了曾国超的性命;也担心俩人冲上去不仅不是对手,也会帮了倒忙的;更担心不赶紧通知人来解救,时间拖延了,曾国超真会有生命危险的。他是个刚强坚毅的人,他决不会屈服那般小家伙的。这时,电话铃又响起,小黄喊:“来电话了!”小舒回到电话机旁,再接过电话,还是吴逸洲打来的。对方不客气地训斥说:“小舒,你在搞什么!把电话接了老不回话。今天是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搞的。”小舒悄声诡秘地作了解释。

公捕公判员是全县的大县,也是南桥的大事,好多年没有一回的大事,而且在犯罪势力日益呈上升趋势的现今,必须加倍警惕地处置。此前,曾国超主持专门召开过四场会,就在昨天下午都召开了政法线有关负责人会,就大会的筹备工作进行了最后的碰头和定托,决定由刘祚垓镇长主持会,曾国超作惩治犯罪,净化社会经济发展秩序的讲话,法官宣读县法院和市中院的判决书,然后用专车押往县城,参加全县的游行大行动。事不凑巧,昨晚曾国超审阅吴逸洲给他准备的讲话稿而睡晚了点,今晨睁开眼见窗口还是灰暗的,又躺下,再一惊醒过来,天也大亮。当他刚打开房门,却闯进来三个凶像毕露的不熟之客。那年龄稍见大一点,长像稍见端正一点的陌生人说:“你是大名鼎鼎的曾国超吧,请你们给我们走一趟!”曾国超对突如其来的威吓毫无思想准备,但也没有乱方阵。仔细瞧过不三不四的4个年青人,个个脸上没有善意,看来这就是人们认为的黑社会的歹徒们了,看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们胆敢在一大早冒闯镇委机关,真是胆大妄为的了。曾国超心想,他们又是为什么来找一个镇委书记的麻烦呢,难道与公捕公判会有关。便压了压火气,以静克动,好半天才心平气和地说:“你们要我跟你们走可以。不过你们得告诉我,你们是为什么事。我曾国超向来是冤屈也有个冤屈的道道儿的。”一个瘦高个儿,脸上有疤痕的年青人凶狠地说:“老子们办事,从没有人敢问为什么的!”他说着刷地从腰间拨出一尖刀,凶狠地扎在办公桌上,接着狠狠地说:“你这时候不听老子们的,休想走着出去。”曾国超的人生自由被人脱剥,瞬间真比要了命还难受,真狠不得和几个小仔们拼个血洒春秋才痛快。这时,曾国超桌上的手机座机连续地响起,他望也不望一下地沉着气。那家伙倒憋不住了,气凶凶地说:“你敢接电话,老子们就立刻放了你。”曾国超还从未被人这么强制高压的控制过,此时一种强烈的人格抗衡力量在他胸中燃烧,狠不得拼它个鱼死网破的。当然,他也想到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可就是咽不下那口气。为什么一个大活人就凭白无故地被人牵制着呢,人的尊严和自由到哪里去了!便轻描淡写地回敬了一句,说:“我一不欠你们的钱,二和你们从无冤仇。还真想看看你们敢把我曾某人怎样!”疤痕脸说:“用钱换命也行。”曾国超理直气壮地说:“你们怕我是贪官,有钱铺在床底下不成。”谁知那高个子眼快手快,抽取桌上的尖刀,野兽般地向曾国超一个猛地刺来,曾国超本能地向左一倾,尖刀划破了他的左臂,鲜血点燃了他的怒火。怒火更鲜艳更奔涌更壮观,盖过了刺痛。曾国超青年时在工厂抡过大锤,也还有一股子的猛劲,便顺势抓起了床边的一把伞向对方扎去。4个歹徒疯狗样的扑向他,一阵猛轰乱炸起来。曾国超一人顽强地抵挡。

这时,有警车的笛声向南桥镇政府机关开来。黑社会里俗称的拐子哥,那端正点的年青人招了下手,说:“今天就给点颜色你看,老子们走!”4个歹徒仓惶地窜去,连蹦带跳的下楼,向镇机关的后院溜去。曾国超立稳身子,又去用毛巾包扎紧左手臂,还理了理慌乱的衣作,压了压失去尊严的怒火,心里咒道:狗东西们!吴逸洲领着几个干警从车内下来,小舒,小黄赶过来,带着他们向楼上曾国超的房间解救而来。然而,只见曾国超稳若平常地说:“吴主任,会场的人到得象么样了?”吴逸洲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人呢!”曾国超说:“什么人!”吴逸洲焦虑地说:“黑社会的歹徒?”曾国超仍若无其事地说:“几个扯皮的伙计,都被我劝说走了。”他接着说:“走,去南桥中学。会议时间耽误不得。”曾国超来到南桥中学的公捕公判会场,进场门由干警把守着,场子里已坐满了参加会的群众。座凳是从教室里搬出来的学生凳,座凳少了,场周围还站了些人。尽管到了安全地方,曾国超还是头重脚轻,心不在焉地走上主席台,坐到了中间的空位上。刘祚垓声宏嗓大地宣布他讲话时,他从公文包里拿出讲话稿,没有作任何解释,便照着稿子宣读了,在几个重点地方加了“※”符号,准备脱稿发挥讲讲典型事例的,此时已忘得无影无踪了。他读完讲稿又陷入了极度的忿懑与深层的思虑之中。这4个歹徒是何来历,怎么对症下药处置,如果让今天的事就这样过去,你不找他,他们还一定会来找你呢。难怪有群众反映,打110把闹事歹徒关进派出所,没过一个小时就又放虎归山了。他曾国超今天真算领教了黑社会,怎么惩治这帮家伙,一时还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当刘祚垓宣布大会结束散会后,曾国超还定坐在主席台上,没有反映过来。刘祚垓又转脸喊了声“曾书记!”曾国超这才望了喧哗的散场,问:“押解车走了没有?”刘祚垓欣慰地说:“走了,一切顺利。又喝完了一台戏。”曾国超收起公文包,离开主席台,被小黄的小车接回镇机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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