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随着曙光的升起还在叫个不停,庄稼人经过昨夜的夫妻欢快,早早地起床了,早早地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
按照昨晚约定的,刘忠树大度的去了刘忠传的农资门市部。村里的农资门部也是刘忠传的家。
做在大路边的三间二层的楼房。当路门面全做了农资门市部,二楼上住人。
楼房后还有天井,还有平房。平房是作厨房、猪圈、鸡舍狗窝用的。旁边还有一小间砖池厕所。
刘忠树不是忌妒他有钱做楼房,是瞧不起他的为人。觉得楼房不是光明正大,劳动所获,是靠奸姣乡亲一角一分的辛苦钱而垒起来的。
所以,他宁愿多跑路去木舟街;甚至更远的南桥街购商品。刘忠传的铺门早已打开,正坐在门前的木椅上,翘着二郎腿,在和人调侃聊天。
和他搭对的是刘运成。他是从渔池上回家来弄米而路过这里的。他们聊到了刘忠树要打听的事,刘忠树便靠了拢去。
刘运成在乍舌说:“粮食涨价的甜头刚到舌头边,肥料涨价的苦头就来了。按眼前的价格,我一年要多贴一千多块啦。”刘忠传更精灵说:“你怕说的,化肥涨价才提个醒,还没有到冬储,明年会涨到更高。双轨制那年,议价尿素都涨到110块钱一包了。现在才70,有什么奇怪的!”刘忠树心头一振,更看不得他翘腿刁烟的傲样。
昨天刘忠保拉回的才68元,才过一夜就涨2块,真黑心!似乎有些打抱不平的说:“忠传,你真能做生意;昨天忠保从南桥街拉回的化肥才68块钱一包,又尽赚二块啊。你楼房已经有了,还要那么多做什么,多做些积德行善的事啦!”刘运成一笑说:“如今,谁还怕钱多了咬手。”刘忠传精着眼冲他说:“你懂个屁!不是我和南桥的几家农资公司关系好,拿回的价便宜,你去问问周围村子,哪个的价不比我这里高。让你们讨了好不知好的。真是背你过河还说挺了腰不是。”刘运成咐和说:“那是的,还是你忠传最会做生意。”他在外面闯荡过,领受过外面的世界,人啊,讲干狠是不行的。
刘忠传还霸气说:“跟你说忠树,我老子的楼房可不是这几年做农资赚的,是前些年跑贩运挣来的。现在一包肥赚不了几角钱,我还要从街上进回来。你懂个屁!你比忠保呆子都不如。农资竞争最激烈,市场都是放开的。你就是贵二角钱,人家都不愿在你这里卖的。”刘运成还在掺和说:“我就是的,你贵了我肯定到别处去卖。收鳝鱼的贩子多,哪个出价高我就卖给他。”刘忠树讥讽说:“运成,去年你的鳝鱼高价为什么不卖,后来价陡跌,还要向人家说好话收了你的。”刘忠传丢了烟蒂,帮腔说:“说你不懂,你就不懂。现在是市场经济,是赌,要赌着了,就赚一大笔。谁不想赚大钱发大财。谢家的几弟兄不就是这么赌发的。象你这个死脑筋,不说你这辈子,我看你的下辈子也发不了财。不告诉你乖了,白浪费我口舌。”刘忠树不想和奸狡百出的人撒贫嘴,他天生嘴笨,不喜欢和人较劲,便以无声的抗击而离去。
吕荷花起床后在履行着她女人的职责,洗衣、把猪食鸡食的。然后,再去菜园里摘了辣椒、茄子、丝瓜什么的,去忙着做早饭。
下架的蔬菜没有时令的鲜嫩。刘忠树气恹恹的回到家的时候,早饭还没有熟,丰满的吕荷花正在锅边转着。
他就冲她凶:“我去了老半天,你的饭还没有熟!”吕荷花向他嫣然一笑,说:“我知道你昨夜辛苦的,才赶紧做早饭。要不然,我是把菜园里浇了水才做饭的。”她这么温馨的一提示,就把他的大火按下去了。
他也含情的有了笑意,还去亲了她一口,俩人一下象掉到蜜坛里似的。
吕荷花莞尔说:“别让孩子们看见了。”又吩咐说:“你去把菜园里的水浇了,我的饭就熟了。白菜活蔸了,你去看看。”吃了早饭,孩子们又上学去了。
刘忠树也推出自行车,去街上打听化肥的事情。他家的那只白花狗,先是同孩子们上学,被哄了回来;这会儿又要同主人上街。
刘忠树狠地瞪眼说:“死回去!”花狗象挨了训的孩子,站在那里夹着尾巴直愣着。
吕荷花忙唤:“白莲回来。”白莲是白花狗的名字,是乡亲们喊出的名字。
花狗转身摇头摆尾,好不欢喜的回家,在吕荷花的跟前打转依舔,似乎很得意的样儿。
意思好象是你们不喜欢我,不让我跟着,还有女主喜欢我,我要尽情地舔她的裤腿呢!
自行车是乡下人的主要交通工具,又轻松又快捷。不一会,刘忠树就到了木舟街。
他犹豫了下还是直奔南桥街。南桥街是大县除了县城的第二大镇,市面和街道比木舟街繁华多了。
木舟街不过一乡码头。他先到了桥头边的一家惠农公司的门店,观了下场面。
有人在往小木船上搬化肥,上前一打听,是个经销户进回去到村里销售的。
问他价,那人不耐烦的说是1600元。他不懂1600元的概念,脑中的印象就知道价格高。
他觉得还是去熟人那里问问放心,便蹬上车去了兴湖公司。过去买肥只有供销社,供销社垮了,职工就自己组合成立了一些贯名光环的经销农资的公司。
兴湖公司由7人投资合伙,刘忠树就和那名守在门店的老黄熟悉。老黄叫黄家成,已有半百的年纪了。
刘忠树不知道他的名字,就知道他和颜悦色的,好打交道。人家却叫他老黄。
老黄见了他,热情喊:“小刘。”刘忠树笑说:“你还叫我小刘呵。你看,我的胡子比你的都深了。”黄家成笑微微说:“胡子长短不能说明年龄大小啦。象我,想返老还童,让人叫小黄,已是痴心妄想的。”他接着说:“小刘,要购油菜肥?”刘忠树开始长了心眼,编了话说:“我是把几斤鱼提到街上卖了,经过你这里的。”黄家成
“哦”了下,说:“今年粮价高鱼价好,让老百姓得到了。”他又神情说:“给你透个信息。肥料价也开始涨了,还不知道要涨到什么程度。刚才,你们桐梓湖的一农户都在我们这里拉了一板车肥回去。他是怕明年的价涨得更吓人。”刘忠树若无其事说:“它涨得再高,我没有钱抢购,还不干瞪眼。”他这样说,也是不想赶这份热闹抢购。
是想观望,是不想与刘忠保
“同流合污”的,让乡邻讥笑跟着呆子屁股后转。黄家成在答应别的顾客
“来了”,又对店内的年轻人说:“小顾,有人买东西。”刘忠树见不是用肥季节,还有人积极购肥。
心里还是犯疑,警觉了。等几个顾客做成了生意,便凑过去,还是问:“你们的尿素多少钱一包?”黄家成一幅善像的说:“你小刘老熟人,70块钱一包。”刘忠树惊诧说:“昨天都只卖65块的。”黄家成说:“要看是么品牌的。本文来自看書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