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开朗,天地为常,玄水澡秽,辟除不祥,双皇守门,七灵安房,云津炼灌,万气混康,内外利贞,保兹黄裳……”
书剑楼昼鼎门炼丹房内。
灵咒喧然,如钟似磬,云气缥缈,浮光掠影。
谭啸身周万片龙鳞金光灼曜,盘旋不休!
言出法随,万道金芒符文汇聚半空,谱出一篇炼魂敕令!
“散!”
随着谭啸一声清喝,炼魂敕令轰然散开,每一个符文都扭曲变形,空气中掀起一阵紧似一阵的热浪!
整间屋子,俨然成了一个巨大的丹炉!
无形之火,凝炼万物!
几乎是在刹那之间,房中的桌椅、炉鼎全然碎裂、融化,直至烟消云散!
谭啸浑身暴汗,身上的衣物似被烈火焚尽!
不消片刻,他便浑身精赤,精硕的豹躯之上龙纹奔走、神血狂飙。
眼中炽热渐渐聚集成一簇强烈的光,双臂展开,咒诀双飞!
忽而发出一声震天长喝,“缚!”
原本扭曲、散乱在空际的符文如蒙圣命,瞬间凝聚重铸,成了一道道金色的链条!
链条似蛟龙腾跃,电旋逐空,将“血魂妖剑”牢牢缠缚,直到赤血般的剑身全然消失在金光之下。
万事万物皆有灵性,这血魂妖剑亦是如此。
谭啸此番大费周章,就是为了炼出“血魂妖剑”中的剑灵。
在炼魂敕令的威压之下,血魂妖剑剑身渐渐出现崩碎的迹象,一声惨喝随之迸发出来。
“可恶!无耻小儿,何敢毁我剑身,他日我‘血魂’剑灵重铸剑身,必取你性命!”
对此,谭啸全然不做理会,手掌一翻一印,一簇暗红的光焰冲霄而起,足有半丈之高。
血魂妖剑,剑身陨灭!彻彻底底!
“收!”
谭啸收了功法,屋内恢复平常,只是显得十分空旷。
长吐一口气,体魄比之之前更加精强,皮肤呈现出异样的光泽。
神清气朗,俊面生辉。
他凭空抓去,再松手时,一簇妖火掌中现!
看着掌中妖火,谭啸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无比轻蔑的笑意。
“区区血魂,也敢在本尊面前狂吠!今日之后,我是君,你是臣!若是不听本尊号令,必叫你魄散魂消!听见没有!”
“是,是,小的明白。”
妖火中现出一只诡异的赤色灵瞳,他正是起先扬言要取谭啸性命的“血魂”剑灵。
此时看向谭啸的眼神,明显充满的畏惧。
准确的说,“血魂”不是畏惧谭啸,而是看到这具年轻躯体背后的真身!
八荒邪神!至邪至戾!
霸道绝伦的气场,饶是“血魂”也自愧不如。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邪神大人,小的在此谢过大人不杀之恩。”
“行了,少扯没用的,今后安心替我做事,本尊能帮你修成人形。”
什么?!
修……修成人形?
这无疑是所有妖灵的夙愿!
可是地球上灵气稀薄,千百年来真正修成人形的又有几个?
单说他们剑灵一族,更只有寥寥四位!
谓之,涵、残、镜、破!
在此之前,“血魂”根本就没有想过修成人形,因为他知道就凭自己的境界,绝对不可能办到。
剑灵深受震动,旋又隐晦的表明了自己的困惑,“邪神大人说笑了,就凭小的这点资质,重铸剑身起码都要几百年,谈何,谈何修成人形?”
“修成人形算什么?待我功力恢复,我能让你做地球上的邪剑仙!”
谭啸此话一出,“血魂”剑灵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可真能吹啊!
剑仙!
那根本就是“血魂”不可想象的存在!
当然,他根本也没认为谭啸真有这个本事。
但他现在落在谭啸手里,跑是跑不掉了。
除了硬着头皮帮谭啸做事,“血魂”没法可想。
不然,谭啸要是一怒之下把他的魂魄也灭了,那可是永世不入轮回,彻底凉透啊。
“小的知道大人的厉害了,只是不知邪神大人要小的做些什么?”
察觉到“血魂”语气中的怀疑,谭啸也没当回事,薄唇微启,冷冷吐出一句话。
“替我收集天地灵气、发掘仙草灵药,助本尊重回巅峰。”
此刻,谭啸目光如刀,“血魂”心中窜过一丝冷意,忍不住瑟瑟发抖。
“一百株还阳草,找不到,不准回来见我。”谭啸冷笑着补充了一句,“不要妄想半途而废,炼魂敕令尚未解除,你不是个蠢剑灵,应该知道其中利害。”
“是。”
血魂剑灵令命而去,那簇妖火随之消失在谭啸手心。
看来这剑灵还算懂事,谭啸满意的点点头,便起身离开了昼鼎门。
谁知还没出书剑楼,眼前一花,一道倩影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谭啸,我有事要和你谈谈,跟我走。”
谭啸俊目一扫,此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楼阁远那个毒舌成性的孙女,楼淑!
“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话不能谈,我不走,有事就在这里说吧,我不介意。”
见谭啸一副洋洋自得的神色,楼淑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
这家伙,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
你当然不介意!
你脸皮厚,不怕被别人看见说闲话,可我怕啊!
本小姐可是大家公认的书剑楼四大女神之一,而且还是气宗新晋长老。
话虽如此,但是一想到爷爷让自己要和谭啸搞好关系,楼淑也不好发作了。
只是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
“谭啸,我懒得跟你扯,你赶紧离开书剑楼了吧!”
“什么?”谭啸闻言一愣,旋即忍不住冷笑,“开玩笑,我在这儿待得好好的,凭什么你叫我走我就走啊?怎么的,书剑楼是你家开的?”
谭啸心里忿忿不平,为什么每个人都劝我离开书剑楼?
到底是他们吃错药了,还是书剑楼真的潜藏着什么危险?!
哼!纵然有危险,我,何惧之有?
受了谭啸的揶揄,楼淑一脸黑的看着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那我问你,你之前是不是为了柳愁荷那女人把任野给打了!”
“是有这么回事儿,任野自己讨打,怪不得我,而且,我也不是为了那个女的才打的他。”
谭啸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即承认。
可他心里又平添了几分困惑,看向楼淑,“不对呀,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