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城回头看了一眼乔妤,没说什么,但微微勾起的唇角却掩饰不住他的好心情。
他的女孩因为担心他都差点哭了,这足够让他心情好的了。
纪杭来访,一是为了探病陆南城,二也是为了蹭饭。“你们午饭准备吃什么?顺便准备一份我的。”纪杭边说着边走了进来熟门熟路地坐进了沙发里,他原本是早上就下夜班的,但是临时有一台手术他忙到了现在,此刻正饥
肠辘辘着呢。
人坐在沙发里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刚刚乔妤给陆南城画好的那张画像,顺手拿了过来欣赏着,“啧啧,看他这眼神,我觉得我今天来蹭饭是个错误的决定,太虐我了。”
乔荞人在遥远的外地拍戏,独守空房的他一进来就被迫欣赏这样浓情蜜意的画像,可不是虐他吗?
陆南城上前将纪杭手中那张画像拿走,很是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你可以选择不看。”
没人逼着他看不是吗,尤其是刚刚纪杭随便就将这幅画给抓了起来,动作极其粗鲁,他揪着心生怕纪杭给弄坏了。
纪杭装作没看到陆南城那小心翼翼的行为,继续调侃着两人,“你们俩也真是够有闲情逸致的啊,还玩画像呢。”
然后又诚恳邀请着乔妤,“不过我觉得你画的真是好,栩栩如生,南城的气质和神韵把握的很好,什么时候有时间给我画一张吧。”
乔妤还没等说什么呢,一旁将那幅画细心卷起来的陆南城干脆地就拒绝了,“不行!”
陆南城一想到乔妤给别人画的时候也要那样眼神专注地看着别人,就觉得简直难以忍受。
纪杭气愤抗议,“你怎么这么小气,不就是给我画张像吗?乔妤以前肯定也画过各种模特,嗯,身材很好的模特估计也没少画,你现在这是跟我这儿吃哪门子飞醋啊。”
乔妤要郁闷死了,因为纪杭的话成功让陆南城打翻了醋坛子。
估计之前她给陆南城画的时候陆南城并没有想到这些,但是现在纪杭一提,陆南城的脸色瞬间比那暴风雨前的天空还要阴沉。
乔妤瞪着纪杭,“纪医生,你是来探病的,还是来挑拨离间的?”
纪杭懒洋洋哼了声,“就跟你俩没挑拨我跟你姐似的。”
乔妤,“……”
好吧,怕了怕了。
这些男人们一个个的心眼真是比针还小,没想到纪杭竟然记着上次她跟陆南城联手挑拨他设计乔荞的事情。
不过没什么心情理会纪杭,上前挽着陆南城的胳膊哄着,“我们学美术的那个没画过模特啊,不过我画的不多。”
陆南城垂着眼问着她,“具体画过几个?”
乔妤冲他伸了几个指头出来,“四五个?”
陆南城气结到转身去厨房了。
都画过四五个了,还说她自己画的不多?
乔妤看着陆南城的背影很是无奈地摊了摊手,纪杭在旁边落井下石着,“我看你是画过四五十个吧。”
乔妤哼了一声,转身继续去收拾自己的画板去了。
她学美术这么多年,谁记得自己到底画过多少模特,根本就记不清啊。
将画架重新搬回厨房之后乔妤去给纪杭这位客人倒了杯水来,然后又一头扎进了厨房里,温声软语地哄正在准备午饭的某个醋意横生的男人。
从他身后抱住了他坚实的腰,“别生气了,本来就感冒了,再气出什么三长两短来我可真要哭给你看了。”
正在洗菜的陆南城不为所动,乔妤又歪着头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半响,最后幽幽叹息了一声,“哎,怎么办?”
陆南城瞥了他一眼,乔妤笑地一脸迷妹地说着,“我觉得你现在生气的样子也帅死了,把我迷的头晕目眩的。”
这下陆南城没绷住,清冷的面容上绽开笑容,就那样低声笑了出来。
“一个女孩子,这样油嘴滑舌地像什么话。”虽然语气里有几分嫌弃,但眼神里却全是笑意。
乔妤摊了摊手,“我有什么办法啊,谁让我男朋友动不动就吃醋生气呢,我不这样哄他难道要让他自己气着吗?”
这样说完之后她又靠过来挽住了他的胳膊,“我可不舍得让他生气,气坏了我会心疼的。”
陆南城是真的一点都气不起来了。
许多时候其实他也不是真的生气,他只是需要她全心全意地来哄他,他只是需要得到她全部的关注。
不然,他没有安全感。这也跟他的家庭环境有关,因为并不是生活在一个爱意满满的家庭里,因为从小父母给予他的爱护和关怀并不是很多,所以在爱情里他表现出来的也是那种很渴望爱的反
应,所以许多时候会用一些看起来很幼稚的手段来博得乔妤的关注。
幸运的是乔妤也懂他。
曾经乔妤也不懂他的寡淡薄情,可是在了解了他的家世之后就懂了。
当然,乔妤自身的性格也属于那种会哄人的,因为嘴很甜,这一点是尽得景元海的真传的。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对方是他们愿意去哄的人。
如果不是陆南城,如果不是顾惜时,他们才懒得去花费心思浪费唇舌地哄呢。
哄好了陆南城之后乔妤就出了厨房,因为陆南城并不需要她帮什么忙。
纪杭啧啧称赞着她,“本事不小,三两句话就哄好了。”
乔妤笑的很是得意,“嫉妒羡慕恨吗?”
纪杭有些郁闷,“为什么你姐跟你一点都不像,我们俩每次有矛盾都是我哄她。”
“我们不是亲姐妹啊,自然不会像。”乔妤毫不留情地戳着纪杭,“不过这也算是一物降一物吧,我姐不哄你,不是自然有你去哄她吗?不管谁哄谁,心甘情愿就行。”
乔荞那样的性子,确实不是会主动去哄人的,如果纪杭不主动妥协去哄的话只怕是乔荞能跟他冷战一个月。
纪杭笑了起来,“你倒是看的很开。”
纪杭承认,乔妤这样的女孩子真的是蕙质兰心。她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个女孩子就各种矫情地认为就应该男人来哄女人,不管谁对谁错都得男人来哄,而是说心甘情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