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钟情而言,今日的她得知一重磅消息。尽早忙完手上的工作,她便下班了。
连忙回到老宅,钟情找出一个方形盒子。原本,这是她要送给他的礼物,因为发生太多的事情,她将盒子放至床边桌子最低层的抽屉里。继一连串的事件后,她以为它将成为永远送不出的礼物。殊不知,人生际遇中往往出现峰回路转的形势。
见盒中物安好无损,钟情抱着盒子满面乐笑。
随即,她兴高采烈地出门。
像前几日一样,他驱车至钟氏财团大楼前等待她下班。
约摸半小时后,下班走出大楼的助理见他依然在车旁等候总裁。于是,她上前说道:“总裁已经走了,你等不到她的。”
知道她是她的助理,姜俊杉尔雅问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一个小时前。”
“谢谢。”
随后,助理向左而去。
既然她已下班,他自是无需等待。仰望一眼大楼,毫无怀疑的姜俊杉进入驾驶座后则开车离去。
回到住处,他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因为没有接到她,他倍感失落。合上双眼,他静静品尝自己的落寞,胸口拥挤着他对她的思念。
离开老宅,钟情开始自己有条不紊的行程。她计划着,要送给他一个温馨的生日记忆。
夕阳宛若洒在云霞上的血,颜色像暗红的绸布铺在天边,犹如神的麦田。
到超市选购食材,去酒行挑选美酒,钟情收获丰盛。当她提着食材拎着美酒到店里找他,店员告诉她,他不在。于是,她前往他的住所。
沉静的黑宛如一只巨大的手掌盖住天幕,令世界瞬间黑暗。沉寂的客厅里,他如尸体般坐在沙发上,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关于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丝毫不关心。没有她的相伴,任何日子都没有意义。
当屋门被敲响,他想假装听不到。
意识到屋内没动静,她继续敲门,力度加大。
耳膜继续传来沉重的声音,他有些烦躁,更讨厌门外打扰自己清静的人。敲门声不止,他不得不去开门,甚至想对来访者破口大骂。
当他打开屋门,当他看到来者的面容,想要骂人的话咽回喉咙,脸上的愠怒发生三百六十度的转变。
空气瞬间凝结,某种物质晕散在彼此的交界口。
“这么久才开门,重死我了。”
怔然地看着她,姜俊杉难以置信站在门外的是自己的心上人。
见他不言不动,钟情翻滚着眼珠子看他。旋即,她柔声细语地说:“姜先生,你不打算让我进去吗?”
看到她两只手都拎着东西,肩上还背着包包,自知失态的姜俊杉连忙请她入内。边关上屋门,边看向她,他的心里布满疑惑。
将食材放至厨桌上,把红酒放到用餐的长桌上,钟情走进客厅把包包放到沙发上。回过身,她对着他贼问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是······”注意力全在她身上,姜俊杉无心想其他。
“不知道没关系,迟点儿再告诉你。”等不及他多想,钟情回到厨房。
见她戴上围裙,姜俊杉问道:“你要做什么?”
“你别管。”背对着他,钟情自顾自地从袋子里拿出食材,好似在自家里干活般自在,“你安安静静地呆着,等我给你露一手。”
坐在沙发上,姜俊杉不再多问其他。想起她刚才的问题,他实在想不起这是自己和她有关的某某纪念日。但他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对于她的到来,他宛若在云雾中感到不真实。趁着她忙碌,他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只有感到疼,他才相信周遭的一切是真实的。她那么突兀地出现,着实令他一头雾水。
当她喊自己吃饭,他兴致勃勃地走到长桌前。
餐桌上,两份牛排发出“吱吱”的声音,好似它们在向人类求饶。牛排中间是一盘水果沙拉,白中微黄的沙拉酱不均匀地粘在几种水果的表层上。一支2006年的拉菲城堡正牌干红葡萄酒倾放在食物边,犹如高贵典雅的王妃。高脚酒杯里已装有殷红的酒液,空气中洇散着淡淡的酒香。
这一顿晚餐,钟情花了不少心思,也下足了功夫。
待他入座,她点燃烛台上的蜡烛。光线微暗,烛火轻摇,气氛变得格外有情调。
举起酒杯,她声如蜜糖地说:“生日快乐!”脸上挂有柔笑。
他惊异了,她竟然知道自己的生日。还是,她从某种渠道得知,然后记住了自己的生日。
与她的酒杯相碰后,他呷入一口红酒。
道过生日快乐并喝了酒,她起身走到客厅的沙发处。拿起包包,她从包内拿出方形盒子,随后走到他身旁。
“这是······”他不确定地问她。
“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地上盒子,她面容平静。
接过盒子,他打开盒盖查看。这分明是酒瓶的软木塞子,然而,塞子上印有字。相同大小的项链,一个印着“俊杉”二字,另一个饮着一个“情”字。
“这是你让我送给你的软木塞子。”坐在高脚凳上,他抬首凝望她。
“嗯。我找人把它做成了情侣项链,并且刻上了各自的名字。”停顿片刻,她云淡风轻地继续说道,“做好时,我就想马上送给你。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们之间······”
起身单手搂住她,他阻止道:“以前是我不好。你放心,那些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们还有许多幸福的时光在一起。”
“会的,以后的我们要好好地在一起。”
默契地离开对方的体温,她取出印有“情”字为他戴上,他亦为她戴上另一条项链。看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又看看对方,两人相视而笑。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他不解地问起她。
“是叶诺依告诉我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她坦白回应。
听罢,他的肌肉微微紧绷。“她是不是又去找你的麻烦?”担心她吃亏,他抱紧了她。
“没有啦!”想念他的怀抱,她轻柔说道,“她是来跟我道别的,人家要到乡下的小学当美术老师。走之前,她还祝福我们呢!”
“原来如此。”他显得安心,对初恋女友已泛不起任何情绪。
在他怀里转个头,她看向餐桌上的食物。
猛然离开他的怀抱,她惊呼道:“我的红酒和牛排,不能暴殄天物啊!”
“你那么用心地为我过生日,我一定把它们吃光光。”犹如宣誓出征的将士,他绝不糟蹋她的良苦用心。
拉着他回到餐桌上,她喂他吃水果沙拉。
所有的误解得以冰释,所有的不快得以消散,余下的时光,他们要开开心心地度过,谁也不会松开对方的手。
深情如烟火,它绚烂地绽开在他和她的欢声笑语里,令夜晚变得光彩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