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一轮弯月挂于天际,宛若一张婴儿床。是否有个孩子躺在其中酣甜入梦?是否有人在低唱摇篮曲?静谧的夜空带给人们无限的遐想,天外天的世界带给人们许多的故事。只是,那些故事总是悲多于喜。
饭后,姜俊杉将家悦送回王家,钟情则在家里刷锅洗碗,且简单收拾了客厅。随后,她洗好澡便在他的房间里呆着。
待他走进房间,他已洗好澡换上睡衣。
坐在床上,想起和小家悦在一起的时光的她忍俊不禁。
见她笑容满面,上床后坐在她身边的他问道:“在想什么这么开心啊?”
目光依然落于前方,钟情柔和应道:“我在想家悦,他真的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
“我也这么觉得。”他和她的心思一样。
看向他,她的神情倏然变得黯淡。
“怎么了?”看出她的不对劲,他有点儿紧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对不起。”
“好端端的,你干嘛说‘对不起’?”他有些迷惘。
移开目光,钟情低落地说:“如果我们也有孩子,那该多好啊!”
单手环住她的肩膀,他强颜欢笑道:“我有你就好了。”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是,我不仅没有给你一个孩子,甚至,我还要离你而去,这些对你来说都太残忍了。”她眼中含泪,心脏被一层荆棘包围。无论前进还是后退,她被刺得伤痕累累。
“我不在乎。”脱口而出的话并非安慰,而是害怕。“我只要你好好的。不管发生任何事,只要有你在身边,我都能承受。如今,我唯一不能接受的是你不爱我。”
“不,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不可替代的。”她急于向他表白。因为,她对他说情话的日子不多了。
听此,惊喜之感席卷心头,内心的最柔软处始终有她的存在。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他凝视她的五官。下一秒,他的唇覆上她的双唇。
房间微暗,橙黄的灯光泄露着几许迷情。薄被下,他汲取她唇内的汁液,身子不安分地蠕动。她回应他,配合他,彼此为对方轻解睡衣。他的手触摸她的肌肤,她被他压在身下。当两人合二为一,他与她陷入情欲的缠绵悱恻中。
“我爱你。”她的耳畔传来一句情话。
无限温柔的声音晕散在周遭,好似一条幼虫爬进身体,沉溺在躯体的温度后再也爬不出来。
淡薄的阳光由窗外洒落至房间地面,形成一片浅色的黄。
一夜激情后,他睡得很是香甜。当手臂伸向一旁,他醒了。因为没有碰触到她的身体他惊恐地起身。张望周遭,他确定她不在房内。
穿上睡衣,他走出房间。
原来,她在阳台上。此时,他显得安心。好似想起某事,他折回房间。
抱腿坐在银白色的椅子上,钟情目视前方,表情平静。
这时,在她身后抱住她的姜俊杉浅笑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她答道:“睡不着,想看看天空。”
松开手,他蹲在她面前神秘兮兮地说:“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是什么?”她问得平淡。
从睡衣口袋里拿出某物,接着,他摊开手掌。一枚钻戒静置于手心,宛如即将苏醒的婴孩。
“这是?”她的表情没有较多的变化。
“钟情,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此生对我不离不弃。”凝视她,说着结婚誓词的他希望得到对方三个字的回应。
他的目光那么的热烈,他的感情那么的强烈。可是,她只能让他失望,“我不愿意。”撇开视线,她忍痛拒绝他。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可是,我说过,我不在乎。”
“但是,我在乎。”她急切地反驳他,“这样对你不公平。”
“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你不够明白我的心意。”
看着他,她陷入沉默。
“情情,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也将是我唯一的妻子。除了你,我不会再娶别的女人。即使你不答应我,你也是我的老婆,其他女人不会有‘姜太太’的头衔。”信念坚定的他对她早已是情有独钟,眼神里是不曾有过的专注。
“俊杉,你真傻。”掠过一抹苍白的笑,钟情悲哀地说,“能得到你的求婚,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然而,与你厮守一生却成了一种奢求。”
“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哪怕只剩一天又如何。”
闭上双眼,泪水划过脸庞。她的心痛得甜蜜。
他为她戴上戒指。随后,他吻上她的脸,为她吻去眼泪。
太阳已然升起,天际的墨色消失殆尽。小片小片的蓝好似被撕碎在天幕的海洋,蓝得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