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放在地上，不失礼貌地对着沈治均道。
“沈导，我想应该开始下一镜了吧。”
唐放也趁机收好相机。
“瞧导演你这话说的，我这么喜欢你的才华，又怎么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放心吧，我一向有职业操守。”
唐放一只手插在兜里，牵动着嘴角温柔道，一副熟稔的样子。
沈治均拿起话筒，不欲多说。
“那就下一镜吧，没想到宋老师还挺敬业的。”
又是一句似打趣非打趣，似奚落非奚落的话语，让三人间的关系更加扑朔迷离。
不过，有一点应该不用怀疑。
宋清歌整个职业生涯里最大的黑粉应该就在《回头》剧组里了。而已，要是沈治均认第二，绝对没人敢认第一。
黑粉头子应该都没沈治均更狠。
一本正经地在当事人面前一再开火，半点面子也不给，这可比那些只知道待在电脑屏幕后面敲键盘的喷子强多了。
只是……
到底是生来讨厌，瞧不上眼，还是因爱生恨就有待考究了。
究竟什么样，吃瓜群众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然而，他们想的，都是沈治均希望他们想的。
也是宋清歌不屑解释的。
……
孙秋宁抱着一叠作业在走廊里再次看到了上次女厕所隔间的女孩子。
女孩子嘴角带着伤，头发也是了凌乱得很，好几处衣角都被撕裂了，不知道从哪里沾到了污渍。
隐隐有些发黑。
孙秋宁没有半点嫌弃的意思，反而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裙摆就这么随意地碰着女孩周围布满了泥土的地面。
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帕子，孙秋宁细细地点着女孩的嘴角。
“她们又欺负你了。”
这是一句陈述句。
女孩自卑地移开了眼，不敢去看孙秋宁的眼睛。
这时，只要她一偏头就能看到孙秋宁冰冷的眼神，但现实却总是这样刚好地错过。
再者，就算有这个机会，孙秋宁也是不会给女孩的。
在她不想揭掉这一张面具之前，没有人可以主动把游戏喊停。
何况，还只是一个猎物，一个玩意儿罢了。
“别怕，我在的。”
孙秋宁不厌其烦地说着能安慰女孩的话，即便是腿脚酸疼也在所不惜。
一时不查，因为脚麻倾倒在地上的她，被小心翼翼的女孩拉住了。
啊不对，应该说女孩想拉，但是却没有拉住罢了。
女孩面上浮现了困囧，手脚有些慌乱。
“对、对不起。”
孙秋宁笑着坐起来，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让自己不要太狼狈。
下一秒就又重新拿起帕子，给女孩擦着伤。
“我应该带点药的。”
孙秋宁的目光幽幽，看着女孩，语气有些懊恼。
女孩仍旧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或者说她不敢去相信这一切的真实性。
自从她进入这个所谓的贵族学校开始，就没有得到一分一毫的善意。
哪怕是哪些和她同为一般家庭出身的特优生，也不愿意与她为伍。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孙秋宁。
也不是孙秋宁第一次温柔地对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