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惩罚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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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心未了，念虑煎于内。//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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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眼睛一齐看向涂婆子。
涂婆子矮胖短腿这才弯了下来，再次叫冤，说自己绝无可能说这种惹是非的话来。
前一个时辰，韵春还在指责十姐多管闲事插手自己屋里的事，就是一刻钟以前，韵春还在怨怪苏母柳氏，只是转瞬间，指责的人就变成了涂婆子。
涂婆子这时即便长了百张嘴，也枉然。只是她绝不能承认这事为自己煽风点火，便一口咬定是十一小姐急脾气，听话只听半句的性子，误会自己了。又再次拉奂春来，证明自己方才在屋内说话绝对公道。
奂春轻轻一句：“涂妈问我，我可不是梁上君。您在十一妹屋里讲的话，我怎生晓得的？”
唯春极不以为然，对柳氏道：“母亲，十一妹与涂妈二人这么说来，自然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只这事可不止她二人在场，不是有如意么？”
如意再次被点名，惊惶不已。瞥见涂婆子威逼的目光，又瞧到了小姐瞪着眼看着自己，两下为难，一紧张便不知该说什么。“我……”
她抖抖索索地道：“是奴婢不好，奴婢因为给新来的丫环找了一个歇脚的地方，这丫环就要塞我钱表示谢意，说十小姐这一月赏了她，那日在晴明身边晓得我最近手头拮据，就……我自然不好意思收，一时就推拒到廊上来了，然后被涂婆婆瞧见了。涂妈以为我欺负新来的，便追问原委，奴婢就说到了晴明问打赏与月例的事了。”
涂婆子随后就离开了。
韵春听了如意的话，却很惊讶，这才知丫环居然为各个主子之间的打赏眼红过。逼问如意：是不是嫌自己没打赏她，生气了。
如意自然说不是，毕竟小姐本来钱不多。不过这一句，则提醒了韵春，她也晓得自己这是瞒着母亲背着父亲私下里给杨家人钱，是一件不好的事，就追问如意还问别的没有？责怪她为何漏说了自己手上钱不多的事。
如意委屈地劝道：“十一小姐，给杨家的钱这几年委实也太多了，这么下去，自然不行。Www..Com幸亏有少奶奶那边的钱还能略填一填，只长此以往，填进来的钱少，花出去的多……”
她这话没让韵春如意，反而让韵春恼羞成怒，十姐屋里的丫环们来打听自己屋里的事，而自己的丫环还说自己不该，这到底谁是主谁是仆？因为被如意说中了，所以更加生气。“我自是心底有数。只这事你可莫对外人提。”
结果，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涂婆子本来是出去的，结果又返回来，“无意”中听到了主仆这对话。“我说呢，难怪，十一小姐上次急要钱原来是这么回事。”
韵春一紧张，让涂婆子别说出来。
涂婆子立时应允了。韵春心里大安。不过马上又被涂婆子的话惊住了。
因为涂婆子一拍胖巴掌，急促地叫了一声：“唉呀，不好啊。”
韵春当然就紧张地问怎么个不好。涂婆子解释道：“晴明那厮嘴最快，她要晓得的事，十小姐必然是立马也能知道的。咦，你说聊天就聊天吧，她也是个不安份的，怎么能问小姐的花销哪去了呢？”
于是，事情就这样开始了……
在涂婆子好心地劝导下，十一小姐是越听越火，最后就找上门来，讨个说法了。
如意说得小心谨慎，结结巴巴中，说的事儿并不是十分分明。
其他人听来听去，倒是认为涂婆子确实有几分好心，只是有时几句话却是让唯春着恼，偏偏是模棱两可的话，要真拿这些话去制涂婆子，自是制不住，反而让自己变得胡搅蛮缠了。柳氏在一旁，也不让女儿继续插嘴问下去。
韵春在说涂婆子挑拨是非时，有些话也含含糊糊的，扯到钱上的事时，就窘迫地绕开话题，先前韵春理由气壮地来找唯春算帐，方才又是申讨徐婆子，可是说到一些话题时，韵春似乎又人些顾虑。
涂婆子一径否认自己有过挑拨的话，咬死了不认。在柳氏面前承认自己无意中可能说了让十一小姐误会的话来，并为此愿认罚。扭头却是质问韵春：“十一小姐，你硬要认定我是搬弄是非，老婆子只问一句：你若心中没有对十小姐的不满，又何尝会因为我几句无意的话而上火？”
韵春哑了。
唯春瞧着涂婆子伶牙俐齿，想再逼问几句，柳氏却再次阻止了女儿。
“吵，吵，吵什么？这个家成什么样了？！吵也就罢了，还动手打架，成何体统！一干人等在唯春屋里闹着打着，这要再打出个好歹来，她腿脚不便，莫名其妙再挨次打，腿可就是再没法救了。”
韵春与唯婆子都不吭声了。
她这一说，所有人也想起来了刚才的凶险，连奂春也有些后怕。要是方才柳氏没出现，还不知这架会不会真打到唯春身上。“是，是，女儿知错，以后自是处事务必周全些。”
柳氏喝了口茶，润了喉，这才道：“奂春，今日你虽出了力，母亲也知你为难。可是要依母亲看来，你还是有错。你错便错在事情还小时，没及时制止了，你长姐的威信不拿出来，作甚？任由不相干的人在院前走动，这西边不是你们三姐妹的地方嘛，下人还管不好？能由着他们在这里闲荡，出事时煽风点火，说闲话，看热闹，事后再说风凉话的！”
奂春躬身道：“是，母亲指教得是，女儿晓得了，下次再不会这般了。女儿愿受罚。”
柳氏语气不象先前那般冰冷坚硬了，缓道：“你是个明白人，响鼓不用重摆，母亲也就不唠叨你了。罚你默经五十遍，抄家规十遍，再罚你这半年将家中诸事务皆学会打理！再闹出这么一出来，你也莫学这些了，还是赶紧跟我到佛堂念佛得了。”
奂春便称自己一定谨言慎行，更加仔细学会打理家务。
柳氏这时对唯春一脸不满，怨怪道：“唯春你更是有错！姐妹闹架，大可以让一步，何至于到别人看笑话的地步？不懂得忍让，日后有你的苦头吃。母亲只当你反省了，哪晓得你这腿痛还没痛完，你就又开始张扬。家和万事兴，母亲是怎生教你的？”
“多份忍让，多份宽容，少些计较，少动口多用心，莫寻是非，莫……”唯春轻声将柳氏教过自己的一一说将出来。
柳氏怒道：“你可有哪样做好了？连个丫环都没管教好，背后论主子的月例，要不哪有今天这出？自个屋里的事，自个管好了！你腿痛，我罚你不得，我便罚那惹事的丫环！”
晴明吓得跪在地上称错，求太太饶了自己这一回，日后再不敢多嘴了。
柳氏这时说起晴明来：“心直口快本是好，只是嘴多却是要不得的，家里要是留这种人，是非便是不了……”
唯春一见母亲要遣人的样子，赶紧替晴明求情。“女儿这场大病，多得她专心照顾，我会让碧乔看好晴明那张嘴的，母亲莫遣她，女儿自会管束好屋里的丫环们……”
柳氏见女儿这般维护她，于是改口道：“念你照顾十小姐十分用心，今次不大惩，只是罚却是免不了……”
晴明等着太太说具体是什么罚来。
唯春赶紧道：“母亲，晴明是该罚，女儿也不认为不能因此饶了她，且等我腿好，十月份一过，罚她上茶山种茶去，好不好？山上苦寒，茶园正需人打理，彼时让她过去，好生劳作，再好生反省！”
柳氏看唯春一眼，道：“是该好生反省了！”
然后对如意训道：“你是丫环，较十一小姐年长两岁，本该好生襄助于她，多方规劝她，远离奸恶，结果你却不提点小姐，放任不管，此其一。其二是不会处事，竟然因为一点小事，话过来过去，闹得这么一个轩然大波来。事情源头便在你在，可见，欠教训！”
如意直磕头，生怕遣了自己去。“太太，奴婢知错了，再不敢多嘴了。求太太宽恕奴婢。”
柳氏冷冷淡淡地道：“你与晴明聊天，晴明亦因多嘴受罚，我看，要不罚你也出去一段时间，要么，罚你工钱。”
如意赶紧磕头谢太太宽宏大量。
柳氏却道：“扶你十一小姐起来吧。遣不遣你，还是你小姐来定夺吧。如今她只记挂她亲姨娘，哪还认我这个母亲？我可是不敢再说哪处不妥了，免得我又是偏心过份了。”
韵春腿都跪僵了，如意腿也麻了，两人扶在一起，相互僵着。韵春这时道：“女儿错了，女儿方才真是说的胡话，母亲莫往心里去！”
“胡话还是心里实话，那只有你自个儿最分明。你抄上五十遍家规，将今日之错处悉以笔记载，若还挂念你杨家那些亲戚，我呢，半分不为难你。”
韵春张开了嘴，柳氏却示意不想听她说话。她直直地盯着韵春，嘴里继续道，“过几日，且由陶大管家安排，派人送你去杨家！你想认那门亲，也成，我与老爷说一声便妥。”
韵春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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