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且疯狂的少年,安静的垂着眼眸,许是丝毫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屏障是他身体里保护自己的本能,也许在此之前,他受过太多不该承受的伤害。
所以,他给自己织一层坚硬的外壳。
没人可以靠近。
保护身体里最脆弱的那部分。
一个人要经历过多少不该承受的事,才能把自己修炼的刀枪不入。
“小哥哥,你别怕哦~”小粽子其实在心里很心疼这个少年,不由得放缓了声音:“我很快就能把你治好了,治好了以后,你就不用再因为这个蛊虫痛了哦~”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如同春风细雨。
他突然就想起了小时候静坐在母亲的坟前,柔风吹过脸颊时的温柔。
多久了?
多久他不用感受撕心裂肺之痛?
他好像又回到那个时候,再大的痛苦都会让他觉得麻木。
只因为心里想着自己所爱的人,她是那样温柔。
母亲的形象,大概是个什么样子呢?会不会在他像其他孩童有顽皮时,有些嗔怪又无奈。
会不会在他第一次突破的时候,在他会骑马的时候,在他稳稳的射出第一支箭的时候,与有荣焉的望着他。
会不会在他撕心裂肺的时候,温柔的抱住他,心疼的流下一滴又一滴泪珠。
他不知道。
他恍然发觉,他根本不知道。
他感受不到这个世间给他的温暖,直到这一天,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她告诉他,别怕。
他才惊觉自己很惶恐。
从未经历过的陌生的情感,让他无所适从,不知该怎么应对。
“小哥哥,你放松一点嘛~你这么紧张,我的东西出不来。”
因为紧张,少年身上的肌肉层层缕缕的紧绷在一起,小粽子摸了摸少年的手背。
小锅:!!!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白泽:……
一股暖流顺着他的手背一直蔓延到他的心口,那里的疼痛,因为这股暖流仿佛减轻了很多。
只是,那股暖流太小。
像是隔靴搔痒。
止不住,想要更多。
少年依旧闭着眼睛,只是追寻着心底最原始的感觉。
他想要这份温暖,哪怕是假的,哪怕它转瞬即逝。
少年拉上她的手,扯进自己的怀里。
很小,很软一只。
却让他的心,放下所有防备去容纳。
少年身上的暴戾气息渐渐平息,白泽却冷了眼,再怎么说,小徒弟还是一个女孩子。
男女六岁不同席,何况是抱着?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对于小徒弟的名声肯定会有影响。
白泽看向门口的侍者,那眼神肃杀之气甚重。
侍者:???他啥都没看到。“哎呦,这房间里的风沙太大了,我都迷了眼,现在啥也看不见了。我去找人帮我吹吹,你们慢慢聊。”
小锅:聊个鬼,再聊可就都成鬼了。
小粽子抬了抬手:美人爹爹,你不要乱动,你一动,小哥哥身上的气息就控制不住了。
白泽:……现在是管这个少年的时候吗?
小粽子慢慢从少年的怀抱里挣脱了一点,少年皱了皱眉,非常强力的把人又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