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回来么?”江延远问,心中也是生气,乔诗语竟然这么问他,“刚才在干什么?”
“给唐宁家的孩子挑衣服。”乔诗语说得波澜不惊。
江延远话没说完,便揽过乔诗语的脖子,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乔诗语目光诧异地盯了江延远许久,接着“啪”地一耳光扇在了江延远的脸上。
齐总刚上车,刚在系安全带,听到这声响,他动都不敢动了。
手放在自己的腰部,安全带的位置。
偷偷地看后视镜。
看到江延远和乔诗语正在对视。
所以,他不清楚刚才那一耳光是怎么回事。
谁扇的谁?
“你们江家就是这么仗势欺人的么?”乔诗语眼睛看着江延远。
“咱俩究竟是谁欺负谁?”江延远似乎憋了一肚子的气。
是谁上来就扇人?
“江延远,我不想和你们江家发生任何关系,你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耐性!”说完,乔诗语便下车了,她出门,什么都没拿,手机都没带。
江延远自然认为她刚才是出来给唐宁的孩子挑衣服的。
江延远目送乔诗语离开。
他自然不知道,刚才的这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怎—怎么了这是?”齐总话都说不利落了。
“没什么!”
“所以,刚才那一耳光,是乔诗语扇的您?”齐总从后视镜里看着江延远。
他还看着窗外,乔诗语走的方向。
没回复。
也是,哪个男人挨了女人的耳光,还能开心的。
“小乔好像不是一般的情人,也不是一般的女人。”齐总又说。
“她不是我情人。”江延远说到。
齐总又笑,又在笑江延远的掩耳盗铃。
“您从江城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看看她,挨了耳光一句话也不说,还不是你情人呢?骗谁?”齐总说到。
眼看着乔诗语在路边走得很快,看到齐总的车从她身边开过,她转过脸去,装作没看见。
“要不要停下来,你们再缓和缓和?”齐总又问。
“不必了。”江延远从后视镜里看到,乔诗语一张冰冷的脸,不多时,她就拐进了自己家的那所小区。
齐总的车这才开得快起来,“是去丽兹酒店住,还是去您的房子?”
“房子刚装修没多久,得晾,回酒店吧。”
“既然不能住,那您前些日子贺屋干什么?”齐总又问。
江延远瞪了齐总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刚才问什么?”江延远问。
“说乔诗语是不是你情人?富二代,自己又是企业家,谁还没个花花事儿,谁还没几个女人的,没女人的都不好意思出门。江总,您就别端着了,我嘴严得很。”齐总从后视镜里看着江延远的神情。
今天晚上,他一直紧闭嘴唇,一副凝重的样子。
“没错。她是我女人。不是我情人。”
这话说出来,齐总心里就有数了,是女人,还不是情人。
不过也对哦,都做过了,自然是江延远的女人。
“那孟小姐呢?”齐总又问。
“她?什么都不是。”江延远目光朝向窗外。
“那孟小姐是挺惨的。”
江延远什么都没说。
乔诗语回到家以后,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大口喘着粗气。
平静下来以后,她抚摸了自己的肚子一下。
她不明白,江延远为什么突然又回来了?
她站在江景程的立场上考虑了好一会儿,估计可能是江景程不想做的太过分,让江延远看出来端倪,而且,江景程以为乔诗语的孩子已经流掉了,她已经没有什么危险。
可事实是,那个孩子根本没有流掉。
乔诗语想,如果江延远一直在江城,她要怎么生下孩子?
晚上,乔诗语想了很多。
不想,第二天早晨上班的时候,又好死不死地碰上了江延远的车。
以前从未碰上他,今天早晨等红灯的时候,两个人的车并排在等红灯。
开始乔诗语并没有看见江延远。
因为感觉到旁边有个人一直注视着她,所以,她测过头去,看到了江延远的车窗大开着,正对着他不深不浅地笑。
乔诗语的车里也开着空调,她现在也有点儿怕热。
乔诗语看到江延远,又是微皱了一下眉头。
刚刚绿灯,江延远的车便“刷”地一声出去了,落下了乔诗语好远。
乔诗语本来心里在说他极没有绅士风度的,可又想了想,好像不好。
他可能是因为如果自己在乔诗语的车后面,乔诗语就会加快油门,如果加快油门的话,乔诗语的车技又不好,会发生车祸。
也许是乔诗语想多了。
江延远毕竟是富家子弟,不会这么替人考虑的。
等到乔诗语的车开到江延远分公司的时候,才看到江延远在他们单位的广场上停车,锁车的样子特别潇洒,帅气,目光还瞥了一眼乔诗语过去的MINI一眼。
乔诗语的目光回来了。
乔诗语现在的肚子还没有起来,如果起来了,让江延远看到,就没办法了。
她又抚摸了自己的小腹一下。
乔正业今天早晨好像也在提点她,是不是要和郭丁元讨论一下结婚的事情了?
爸爸的意思,也希望乔诗语和江延远离的远远的。
你看,所有人都不希望乔诗语和江延远在一起,乔诗语自己也不想。
上班的时候,郭丁元的微信来了,说有事要和乔诗语说,下午见。
乔诗语正好也想找郭丁元。
两个人下午约在了一家很安静的咖啡厅里。
郭丁元先说的,“小乔,公司安排,我半年以后要出国一趟。要两年。”
郭丁元的目光挺着急的。
“我怀孕了。”乔诗语说到,目光如同清凌凌的水。
郭丁元先是诧异,接着目光目光变了哆嗦,阴骛、可怕。
“谁的?”郭丁元问,不自然地笑,“别开玩笑。我经不起这种试探。”
“没试探。是真怀了,两个月了。我本来想好好和你在一起的。”乔诗语问,“想好好对你。和你结婚,好好过日子。”
郭丁元冷笑了一下,目光转向窗外,“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何谈好好和我在一起?”
“想请你帮个忙。”乔诗语又说。
郭丁元的态度还是让乔诗语很茫然,很失望。
本以为他会很关切地问,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乔诗语会不会很伤心。
如果这样,乔诗语就不用说了,她会想别的办法。
可是这个男人瞬间冷了的脸,让乔诗语心寒,心想:这样的人,不利用白不利用。
他们相处才一两个月的时间,没有任何的深度而言,只是在试探着交往。
“什么忙?”
“暂时当一下孩子的父亲。或者我们可以先订婚。半年以后你出国了,我肚子就大了,你出国再把我甩了,我到时候想流掉这个孩子也流不成了,这个孩子我非生下来不可。你觉得这样如何?”乔诗语说到。
郭丁元好像被乔诗语的天真吓到了,吓到之后开始冷笑,“你当我是傻子吗?被你这样摆弄。”
乔诗语眼看着郭丁元手上青筋暴起,片刻之后,他就把一只玻璃杯摔碎在地上。
果然,很多的时刻,只有气急了才能表现出来。
只有很多大事发生,才能看出来是人是鬼。
如果不是这件事情,乔诗语永远都不会看到这个男人潜在的“家暴”风险。
有些人一辈子都不表现,是因为没有一个契机刺激到他们。
契机来了,才能够看清楚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以前只是隐隐地有点儿感觉,或者说是乔诗语的第六感。
乔诗语本来还觉得让郭丁元喜当爹,挺对不住他的。
现在好了,乔诗语没那么多的负罪感了。
你看看,一个孩子,便试探出来这么多。
乔诗语多聪明啊,她知道怎么激发人性的弱点。
也知道怎么利用。
最后她说的一句话是:“给钱的。”
郭丁元先是诧异,然后不解的目光盯着乔诗语。
乔诗语一直看着郭丁元,从昔日照顾她的绅士,逐渐变得不冷静,逐渐变得不温柔,她始终淡定,因为她有最后的杀手锏——钱。
钱是这个世界上最凶险的东西,再会伪装的人,也会变了模样。
乔诗语知道郭丁元最终会答应。
毕竟他毫发无损,还能凭空拿钱。
郭丁元就这样被乔诗语拿捏在了手里。
“乔诗语,你这样钻营人性,我觉得很可怕。以后就别当男女朋友了。”郭丁元说到。
乔诗语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人,还真是啊。
郭丁元所有的表现,她都预料了。
她在一步步地算计过郭丁元。
只有不当男女朋友,才好交易。
谁不喜欢钱啊。
“一百万?怎样?回去我就跟我爸爸说,先订婚。”乔诗语始终冷静。
今日乔诗语的冷静,超乎郭丁元的预料。
他真有一种被套住了的感觉。
“订了婚,你远走了,把我登了,你还拿到了一百万。到时候,别人充其量会说,我遇人不淑,还怀上了孩子。你没什么损失,如何?”乔诗语又说。
“你哪来的钱?这个孩子是有钱人家的?我会不会有风险?”郭丁元又问。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就算你有风险,你人也在国外,而且两年。同意么?”
“两百万!”
乔诗语又淡淡地笑了笑,人在钱面前,表现得可真是——
“可以,比我预估的高了五十万。不过你这么配合。我便也不说什么了。”乔诗语站起来,拿着包要走。
走过郭丁元身边的时候,郭丁元看了一下乔诗语的肚子。
好像真的看不出来什么。
郭丁元狠狠地捶了一下咖啡桌,本来想和乔诗语好好地谈恋爱的。
虽然在社会上认识的人,没有在学校里认识的人,感情那么深厚。
可好在社会上认识的人,大家都很成熟了,不会随便耍小性子。
他原本以为乔诗语柔柔弱弱的,家庭也简单。
可没想到,今天他被乔诗语的谋略吓到了。
好像他所有的反应,她都算准了。
她出了一百万,他还了两百万。
乔诗语说比她预估的高五十万。
这么说起来,她早就料到他会还价了。
而且还价比她预估的还高。
大概在乔诗语的眼睛里,郭丁元是一个贪婪的人。
郭丁元为了刚才自己的表现,自己摔了的玻璃杯觉得羞愧。
他一直在怀疑:刚才那个人是不是他?为什么表现得和自己以前那么不一样?
小乔不再是昔日的小乔了,她深谙人性和弱点。
乔诗语回到家,把支票存了银行,先给郭丁元打了五十万作为定金。
昔日的男女朋友,一下变成这样也是令人心寒。
不过乔诗语并没有觉得怎样。
乔诗语的计划安排得非常周全:第一,先去让郭丁元去医院和乔诗语做一下检查,第二,一个月以后订婚,只有双方家长出席,订婚的理由很简单:怀孕了。
郭丁元说,他们家只有妈妈,容易。
安排好了这些,乔诗语笑了笑。
她挺感谢江延远的,她什么也没有失去,还得到了一个孩子,还有三百万。
估计三百万,她得赚一辈子吧?
她从来也没想得到江延远,所以也从来没有失去。
乔诗语不是贞洁烈女,从未想过有一天要把钱还给江景程。
她就是要给江景程留下这样一种印象,从此断了两家的念头。
所以,乔诗语心态挺平和的,她还学会了炒股,最近还在看房子,买房投资。
她过得挺痛快的。
江延远好像没在江城呆几天,便回了丰城。
他不能刺激江景程。
回到丰城的第一天,婉盈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