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笑着看着两个人,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江延远买完单,乔诗语问唐宁,“你怎么回去?”
“我打车。我老公那个人,整年在医院,他不想呆病患也得让他待。”唐宁苦笑了一下。
“我送你回去。”
“你送我回去?车不是——”
乔诗语朝着江延远说了一句,“车钥匙给我,我送唐宁回去。”
江延远微皱了一下眉头,一副“唐宁在,不可说,也不好说”的样子。
不过,他还是把钥匙给了乔诗语。
江延远的意思很明白了:你去送唐宁,不带着我?
“对了,你钱包给我,交停车费,我没零钱。”乔诗语又说。
江延远忘了手机里还有乔诗语的照片了,也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所以,把钱包给了乔诗语。
“走了。”乔诗语对着唐宁说了一句。
她拉着唐宁越走越快,到了停车场,乔诗语对着看车的保安说了几句,就上车了。
江延远过来以后,要上车,乔诗语已经锁车了。
“不让我上车?”江延远已经生气了。
乔诗语求助的眼神看着保安。
江延远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乔诗语在跟他斗心眼儿。
不过,斗这种心眼儿,就算斗赢了又能怎样?
就见保安走了过来,“先生,这里都有摄像头,性骚扰是入刑的。”
江延远有些哭笑不得,“我骚扰我老婆我也入刑?”
保安不解又疑惑的眼神,不过对江延远,更多的还是不信任,“您是她的——”
江延远指了指驾驶座上的人,“我老婆。”
“可她说不认识你。”保安又说。
好么,不认识,乔诗语是真够狠。
江延远现在已经靠在了乔诗语的车上,免得她跑了,刚才把他的钱包拿走了,他的身份证在里面,车钥匙她也拿着,他还的确百口莫辩。
保安敲了敲乔诗语的窗玻璃,乔诗语把车窗户拉下来,“他说他是你老公,有这回事?”
乔诗语一副无语的样子,“他这种人,我怎么可能嫁给他?他盯了我们一路了,吓死我们了。”
“听见没有,你要是人家的老公,人家会不认识你?”保安又说。
“她叫乔诗语——是我老婆。”江延远心里已经在冒火气了。
乔诗语又笑,“乔诗语?我叫唐宁!真是编都不会编,保安大哥,赶紧拉住他,我们要走了。”
“再不走,我叫人了。”保安厉声说道。
乔诗语已经发动引擎了。
江延远用手指着车,点了点,一副气到无语的模样。
乔诗语的车毫不留恋地绝尘而去,江延远的脚踢在了旁边的墙上。
很好,再次成功被乔诗语气到,这种点子,对她那种段位的人来说,估计根本想都不用想,一扯就来,却把江延远害惨了。
他没钱没身份证,只能给齐总打了个电话,让齐总来接。
滴滴打车这种平头老百姓的APP,我们的江大总裁怎么会有?
乔诗语和唐宁在路上聊了好久,作为闺蜜,自然也聊了那个孩子的事情。
“那个孩子,怎么办呢?迟早会横亘在你和江总之间,成为你们之间的一根刺。”唐宁说道。
“不知道。正因为不知道,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占点儿暂时的便宜,否则,心里总觉得屈得慌。”乔诗语说道,“这次,我没有和他闹,绝对没有这意思,就是心里怨得要命,恨不能把他的命根子给他踢烂。”
唐宁也“哎”地叹了口气,“你说你俩早早地在一起多好呢?”
乔诗语冷笑,“有时候,一个人的某种品质,并不是没有,而是没有机会表现,我若早跟他在一起,他可能会表现出来,也可能不表现,不如现在,我看他看得特别彻底,幼稚鬼,爱发脾气,整天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火气,可能看见我,他火气就大。”
“爱之深,恨之切么,可能他就是不恨别人呢,反之,也不爱别人。”唐宁说到。
乔诗语的心里很安慰。
在每个人都说她要离婚,每个人都在看笑话的时候,她需要点儿这种声音,来平息一下自己的内心。
“你爱他吗?”唐宁忽然问到。
这个问题乔诗语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的心思,你不知道么?”
“我认为?你不爱,嫁给他是赶鸭子上架,你们俩有世仇,你也从来不表达自己。”唐宁说道,半晌以后,唐宁又加上了一句,“我估计他也是这样想的。”
乔诗语便不说话了。
送下唐宁,乔诗语便从唐宁家去了乔正业家了,去看孩子的了。
齐总接上江延远以后,问到,“怎么了,江总?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被乔诗语耍了。”
“两口子,挺有情趣的。”
江延远只是哼了一声。
回家以后,江延远百无聊赖,到了晚上九点,乔诗语还没有回来。
江延远给她打电话,“在哪?”,
“在我家里看孩子。”乔诗语回答。
今天为什么乔诗语独自把车开走了,江延远心里有数。
因为乔诗语想用这种方式表达她心里的不满,对江延远的不满,绝对不是情趣。
电话那边,传来孩子牙牙学语的声音。
江延远也想孩子了。
“别犯浑,赶紧回来。”江延远说到。
“我回来看孩子,怎么了?你若是想孩子,你也来。”乔诗语又说。
江延远不想说话,如果他去了,不知道乔正业会说什么。
毕竟是老丈人,他不敢去。
现在他也有了害怕的人了。
江延远今天晚上一个人在床上睡的,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想乔诗语。
第二日,乔诗语下楼的时候,看到江延远的路虎车在楼下。
这辆路虎车,承载了太多。
曾经,乔诗语总喜欢看经过的路虎车。
江延远在靠着路虎车等着,在抽烟。
乔诗语拿着车钥匙,要开江延远那辆沃尔沃的车。
“上这辆车。”江延远说。
今日的江延远,特别深沉。
深沉到让人心疼。
乔诗语便上车了。
昨天唐宁曾经问过乔诗语爱不爱江延远,乔诗语内心的答案是:爱的,很爱。
可她没说出来,怕唐宁说她错付了自己的爱。
她说不上来爱他什么,大概爱他的执拗,他的单纯,在乎却不明说,从来都冷言冷语的模样,有时候那种暖,直入乔诗语的心,让乔诗语觉得心里被虐,可是越虐她,她便越爱他,虐得特别痛快。
上车以后,江延远也上车了,他没开车。
就见他转过身子,抱过乔诗语,并不松开。
他这种偶尔的动作,让乔诗语觉得特别珍贵,特别暖心。
并不腻,她很珍惜。
“我走了这么远的路,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就这样对我,这合适么?我这么喜欢你,你说走就走,从来不拖泥带水,也从来不顾我的感受,这合适么?你从来不跟我交心,只对我算计,爱情里是没有算计的,你算计来算计去,这合适么?整日对我冷着一张脸,我受到挫折,也在情理之中不是?你不满也不告诉我,哪怕你对着我大哭大闹呢,我也知道我面对的是个有血有肉对我有感情的人,总比你生闷气走了的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把我往外推?我犯了错,你打我骂我让我跪搓衣板,也比你不声不响地一个人算计强,你算计赢了,自己心里难受,让我更难受,你这又是何必?你不是聪明一世吗,我怎么觉得你比谁都糊涂?”江延远在乔诗语的耳边,一直说了好几个“这合适么”?
他的声音是少有的暖心和暖胃,喃喃的,带着江家特有的深沉的嗓音。
很动听,很动听。
说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了乔诗语的心鼓上面。
每一句话都刻在了乔诗语的脑子里,他说,爱情里是没有算计的。
她一直算计他,计较利弊和得失,他从未算计过。
“那你让别人怀了孕,孩子也生了,也翻天覆地地闹了,放在别人家里,这是能离婚的大事儿了,我就是这个个性,你也不是不知道,既然知道,为何还娶我?”乔诗语明明眼泪在流,可趴在他的背上,他看不到,声音多少负气,多少委屈。
她不是铁打的,也有自己的感情。
“谁知道呢,犯浑吧大概。你嫁给我呢?”江延远问。
“我?我从第一次见你,就看上你了,所以,嫁给你,不算强人所难。”乔诗语微笑地说。
“看上我什么了?”江延远问。
“不知道。就是看上你那种公子哥儿的劲儿,眼睛很明亮。”
“我可没看上你。”江延远说到。
“我知道,你那时候眼里的人都是那种千金大小姐,掌珠了,代玮了,我入不了你的眼。”乔诗语又说。
“喜欢过许多人,都忘了——”江延远说到,“爱过一个人,没忘。”
……
孟家最近的生活水深火热。
基本上照顾孟昭华都是孟昭华妈妈一个人的事情。
因为那日江延远给了孟家一千万,加上江景程给的五百万,这是一大笔钱了。
男人本来就对照顾人这件事情没耐心的,尤其好几次,孟昭华已经打破了孟贤良的底线以后。
孟贤良现在烦死回家了,他不回家,就经常在外面住。
时间长了,就有了别的女人了。
这种年龄的男人,有点儿钱,还有点儿貌,上赶着的女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