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江行云揉完了脚,苗锦去洗了澡,便上床睡觉了。
江行云在动苗锦的衣服,这种气息,苗锦自然很懂,她嘀咕了一句,“你怎么天天这样啊?你的脚伤了,你也不停啊?”
“只是脚伤了。”江行云靠在那边。
他刚要来苗锦的身上,电话就响起来。
电话是尚艾打来的,因为今天江行云的脚伤了,她问候。
苗锦刚刚提起的她芥蒂的尚艾。
江行云看了苗锦一眼,说到,“尚艾”,苗锦“哼”了一声,便侧过身子去,不理江行云,江行云笑了一下,抚摸着苗锦光裸的肩膀,接电话。
尚艾说明日要去给江行云换一张新的银行卡,因为老的银行卡要升级,很多功能老卡没有,江行云说,“不用了,我让我太太去行了。”
尚艾沉默许久,又说,“听说江总今天打篮球脚伤了,没事吧?”
“没事了,我这几天可能不上班,公司里的事情,你盯着点儿。”
“脚伤了,要给您炖点儿排骨汤吗?”尚艾又关切地问。
“不用了,小事,我太太已经给我炖了。”说完,江行云就挂了电话。
刚刚挂了电话,苗锦便醋溜地说道,“这大雪天的,舍不得让她去,让我去?”
“我的银行卡,自然要你去,她去我不放心。有了你,我什么时候用过她?”江行云说道。
苗锦想起来,上次江行云让她去银行,大概他便是这样想的。
他虽然这样想,但是从来没有告诉过苗锦。
苗锦的心里又闪过一团暖流,觉得他对自己挺好的。
苗锦便侧过来身子,抱住了江行云,江行云还是靠在床头。
苗锦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苗锦一眼,苗锦轻柔地问了一句,“还要吗?”
“我说不要了吗?”江行云说着就吻上了苗锦的唇。
其实江行云的脚伤并不重,女人伤成这样都没什么,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
不过是一个良好的不用去上班的借口。
过年的时候和苗锦闹了别扭,没有一个契机好好沟通一下。
大雪,脚伤,听起来多么天经地义的借口。
第二日,苗锦做了早饭,吃了以后,拿了江行云的驾照,还有旧卡,要去给他换新卡,江行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次看的是财经栏目。
“怎么不看篮球了?”苗锦已经穿好了衣服,丝袜,长筒靴,毛衣和呢子外套,她在房间里拿包,找东西,在江行云的眼前走来走去,经常挡了江行云的视线。
江行云的视线已经落在她身上了,当真是好看的紧,非常性感,尤其她双手放到脖颈后面,把后面的头发都撩起来的动作,非常魅惑。
“穿成这样,不嫌冷?”江行云问。
“不冷,再说开车,车里有暖气。”苗锦的鞋踩在地上,“咯咯”地响,挺动听的,“你不去?万一需要你操作的,要怎么办?”
“你给我微信,或者电话。到时候告诉我做什么。”江行云说到。
苗锦走了,到了银行以后,把卡换了,银行的工作人员问,要不要改了密码,为了安全起见,苗锦让人家稍等一下,苗锦要跟江行云商量一下。
又因为毕竟在银行,打电话不方便,所以,苗锦跟江行云微信说的:人家说让你改一下面。
写完了,才发现写错了,本来要写改一下“密码”的,一错手,Mi后面应该是MA的,她错手在后面少打了一个M,系统自动生成了“面”。
苗锦是一个强迫症患者,看到写错了字,赶紧撤回。
刚刚撤回去,那头已经回复了:我改个面,改成苗锦。
苗锦说了句:你好讨厌,人家就是打错了字,再说了,苗锦怎么改?密码又不能中文。
江行云的语音就过来了:你把键盘调到9格数字键,不用管数字,按照拼音的格式把“苗锦”打出来,就是密码了。
苗锦果然按照江行云所说,调到了9格数字键,按照拼音的格式写上了“苗锦”,出来的数字是:6426546,苗锦心想,多一位啊,总不能把数字砍一个去吧?
她按照江行云的这种思路,想了想,终于想到了六个字母的组合:云锦,相应的数字密码是:986546。
苗锦觉得,江行云的这种思路真不错,别人只以为是一串数字,找不到任何规律,不是生日,什么也不是,可苗锦又不容易忘。
苗锦回家的路上,接到了陈露的电话,问苗锦在哪。
苗锦现在不想见到陈露,因为陈露一来,就带来聂以恒的消息,苗锦不想知道那个人的任何消息,既然他决定决裂,那就决裂好了。
“大雪天的,能在哪。准备回家。”苗锦说道。
“在家吗?我去找你。”陈露又说。
苗锦想着,江行云在家,陈露要来,肯定是要说聂以恒的消息。
本来江行云对聂以恒就已经有芥蒂了,陈露去了,更是火上浇油。
苗锦便说:我在外面呢,去了趟银行,正准备去喝杯咖啡,来咖啡店找我吧。
正好苗锦看见路边一家挺大的咖啡店,说了咖啡店的名字。
到了咖啡店以后,陈露还没来,苗锦跟江行云微信:猜密码是多少?
江行云便回:猜不到,字母多了一个,不知道你是前面的一个删了,还是最后一个字母删了。
苗锦便笑:猜不到了吧?你的钱都是我的了。
江行云便回:本来也都是你的。
苗锦又欣慰地笑了笑,陈露来了。
“跟你说点事儿,你知道吗?聂中校不回美国了,听说他跟上级打了报告,要留在越南,保家卫国。”陈露说到,“你说怎么还有这种人?放着金光闪闪的美国不回,非要在越南,是不是傻子?”
苗锦便知道她要说聂以恒的事情,如今,再从陈露的口中听到聂以恒这个名字,苗锦挺淡定的,免疫了。
“他跟你说的?”苗锦喝着咖啡,问到。
“当然不是。他那么高高在上,怎么会搭理我?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不理俗人的样子,我心里对他更爱慕了,一个什么女人都想搭理的人,有什么好喜欢的?我喜欢他眼睛里谁都没有,喜欢他不染尘埃的样子。这些自然都是我听说的,我对他,只有暗恋。他不认识我。”陈露喝着咖啡,仰着头说到。
苗锦眼里的聂以恒,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有勇有谋,胆识过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花,但是对别的女人,他分寸感十足,只有苗锦是他的软肋,变成这个样子,大概心里的天没有了,苗锦清晰地知道他为什么变成这样,明白他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变了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不苟言笑,又深沉又吸引人。
可苗锦不懂,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跟苗锦分手呢?
“不回来,在越南,你可就难受了。”苗锦说道。
“是啊。”陈露失望地说了一句。
聂以恒不回来,苗锦就放心了,不过,就算他回美国来了,寻常人和部队的人,根本没有那么容易见到,而且,他认为,在她的眼里,他已经死了,所有的联系方式不复存在。
喝完了咖啡,陈露和苗锦分别回家了。
路上,邱东悦给苗锦打了个电话,苗锦说阿衍的脚崴了,在家休息呢,邱东悦说,晚上没事,两个人来家里吃饭,她给阿衍做好吃的,苗锦答应了,不用做饭,她也开心呢。
“密码多少?”苗锦刚刚进门,江行云便问。
“猜。猜不着的话,里面的资产都是我的了。”苗锦把包放下。
“云锦。”半晌之后,江行云说了一句。
苗锦特别诧异地说到,“你怎么知道?”
“我猜对了。”江行云说到。
苗锦心想,倒是聪明得很,知道通过排除字母来猜。
“晚上我们去爸妈家吃饭吧,我妈特别会照顾受伤的病人。”苗锦说到,“当时照顾我爸照顾得特别好,晚上我开车。”
“好。”江行云说了一句。
“那我去午休一会儿,然后出发。”说完,苗锦脱了衣服,她扶着江行云上了楼。
两个人躺在床上,苗锦的手指在江行云的脸上乱划着,想起陈露刚才说的聂以恒的消息,苗锦便又趴在了江行云的胸口,什么也没说。
渐渐地便困了,苗锦是被邱东悦的电话吵醒了,一看表,都五点了。
睡了一下午觉,苗锦有些不知今夕何夕,迷迷糊糊的,江行云却已经醒了,在楼下看电视,苗锦匆匆地下楼,“你睡醒了也不叫我?走了,我扶着你。”
说着,两个人上了车,到苗盈东家的时候,已经六点了,饭菜都上桌了。
苗盈东问阿衍的脚怎么扭伤的,阿衍说打篮球。
“你从小学篮球,打得不是挺好的么,怎么会有这种失误?”苗盈东问。
“大概心不在焉。”江行云回答。
苗锦看了江行云一眼,大概前几天两个人闹别扭,所以,他才心不在焉。
邱东悦看着苗锦和江行云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心里特别欣慰。
她就一直都觉得苗锦和江行云配得很。
吃了饭,阿姨刷碗,邱东悦把苗锦叫进了自己的房间,因为苗锦的事情,苗盈东一直跟邱东悦生气,若苗锦跟江行云不好,她便是千古罪人了。
“你和阿衍挺好的?”邱东悦问。
“嗯,日日相处,挺好的。”苗锦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妈在翻译的东西,“我挺喜欢耳鬓厮磨的感觉的,他给我的感觉特别特别好,是我一生想要的人。而且,他人非常聪明。”
“这就好。”邱东悦长吁了一口气。
“妈,我有个同事,前段时间去越南了,看上他了,后来听说上面要调他回美国,他打了报告,说不回来。我也早就把他忘了。”苗锦似是心思全都在翻译上,没多想。
“你们俩都好,他在哪无所谓的,在越南也挺好。”邱东悦也说。
今天看到苗锦和阿衍的状态很好,邱东悦很开心。
苗锦“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