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部给江朝云打了电话,把机票信息告诉了他。
江朝云对阿衍说,“我要走了。”
“去哪?”
“德国。”
“德国?”阿衍笑了一下。
江朝云已经走了,阿衍在身后说了一句,“跟你亲哥也不说实话,不知道这份闷骚随了谁!”
江朝云的机票订的就是今天晚上十一点的,是沈迟送江朝云去的机场,进了海关以后,江朝云便又另外定了去法国的机票,一刻都没有停留,只有两个小时的转机时间,甚至比上次还要着急。
到了法国,出了戴高乐机场,他打了一场车,就直奔沈沅的住处。
在这个城市的灯红酒绿中,在一群惹眼明星的广告中,他看到了沈沅的大幅海报。
他特意让司机停车,他要看一下。
沈沅大幅的海报下,江朝云从车里仰着头,看着沈沅低着头,站在一片薰衣草花田里,细嗅蔷薇的模样,很恬静,很美好,身穿吊带长裙,裙裾飞扬。
江朝云心里又有一种极其压抑的情绪,翻涌过他的内心。
他知道这是五婶公司的精油,因为海报上面写着RAYS。
五婶的化妆品已经很有名气了,很多人都争着代言。
她代言五婶的化妆品这件事情,江朝云一点儿都不知道,也根本没有人和他商量,也对,和他商量个什么劲儿。
她还是红了,以他不能遏制的速度再次红了。
一个人命里是怎样的命运,大概早就注定了。
沈沅大概就是,一往无前地红的那种。
江朝云对司机说了句,“走吧。”
车就往沈沅家楼下开去,到了楼下,江朝云去超市买了些食材,又去旁边的五金店买了一根铁丝,便上楼了。
沈沅的戏已经在收尾了,最近没什么通告,她正在家和路一尘聊天。
路一尘并不晓得自家的医院要收购的事情,还是很开心的。
沈沅穿着吊带,两个人正在沙发上打闹呢,便听到门上有动静。
她们两个对望了一眼,沈沅说了句,“小偷上门,准备报警。”
路一尘刚刚拿出手机来,门就被打开了。
江朝云提着东西走了进来。
他看到两个人都在,似乎略有惊讶,却并没有说什么,径自把食材提着去了厨房。
路一尘和沈沅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好久。
因为江朝云对撬开别人家的锁这件事情不在意,而且,看他的神情,好像特别天经地义,他撬门进来非常正常的。
看到沈沅和路一尘坐在沙发上,他问了句,“吃饭了么?”
沈沅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一直目瞪口呆地盯着江朝云。
路一尘好像恍然大悟地摇了摇头。
江朝云便进厨房去做饭了。
路一尘和沈沅又诧异地对望了一眼。
沈沅问路一尘,“他几个意思?怎么从天而降?”
路一尘说,“肯定是因为你来的,你问我是几个意思?”
沈沅就不懂了,这次来的,也太突兀了。
江朝云这次的饭,做得特别丰盛,他戴着围裙把饭端出来,说道,“吃饭了。”
沈沅和路一尘便过去了。
沈沅吃了两口蔬菜,若有所思地说道,“怎么这次像个人了?不过撬锁不像个人。”
江朝云吃饭的筷子也定住了,“你意思我以前不是人吗?”
“这不是我说的。”沈沅的胳膊抬起来,扶着自己的脸颊。
“你给五婶的化妆品代言了?”他又问。
沈沅点了点头,“阿兰导演介绍的,江总也没反对,就接了。哦,江总的这个意思是,阿兰的父亲江总。”
“你这辈子,好像跟江家绕不开了。”江朝云说道。
沈沅想了想,“是么?我没这样觉得。绕不开也只是跟阿兰导演一家人绕不开。他们家人都挺好的,是随口说起来,便让我拍了,高总监想让我在法国重新起来,给了我一个机会。”
江朝云没说什么,总觉得有一股气堵在他的胸口,他无法左右的感觉。
“戏拍完了有什么打算?”江朝云一边吃饭一边问。
“有几个剧本在谈。”沈沅说道。
这次,路一尘完全成了一个超强度的电灯泡。
“准备拍吗?”江朝云又问。
“演员么,不拍戏怎么生活?”沈沅答道。
她和江朝云分坐在桌子的两边,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说道。
“晚上我有话跟你说。”江朝云又说。
沈沅吃饭的筷子又定了一下,“现在说不行吗?”
江朝云没说话,路一尘觉得自己坐在这里真是尴尬,怎么她本来和沈沅住在一套房子,突然她就成了一个电灯泡。
沈沅明白江朝云的意思,他是觉得当着路一尘的面,不方便说。
沈沅就不明白,他有什么好说的?
说一说他是怎么上女人的吗?
沈沅知道,这是他的天性,改不了的。
路一尘今天下午并没有出去,江朝云刷的碗,她和沈沅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挑了一下午的照片,准备修图的照片,还有要挂的海报。
江朝云刷完碗,又拖地。
路一尘打电话,让人把锁给换了,换成了指纹锁,把她和沈沅的指纹录了进去,就是没录江朝云的,她是诚心录给江朝云看的,恶心他。
这种事情,江朝云也不是第一次办了。
沈沅的心思并没有全都在工作上,而是在想江朝云这次来,究竟是为什么。
他说晚上有话跟沈沅说,吃了饭以后,江朝云便去了沈沅的房间。
刚刚进去,江朝云就从后面抱住了沈沅的腰。
沈沅定了一下,冷冷地问,“你这次来,究竟是干什么?”
江朝云一直闭着眼睛,并不说话。
他这个人,极为闷骚的,很多话,不想说,只喘了一下粗气。
“到底什么事?”沈沅说道,“我很忙。”
江朝云扳过沈沅的身子,就开始吻她,沈沅一直在挣扎,可挣不脱。
“晚上陪我睡。”他在沈沅的耳边说。
“你想的真美。”沈沅说道,“自从我离开美国,咱俩就没有关系了,别以为以前睡过,再睡一次两次的没有问题,这是态度。”
沈沅很冷静地跟江朝云说话。
“只睡觉,不做事。”他又说。
沈沅目光诧异地盯着江朝云,“就你?不做?”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