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王已经进关的消息是从恒山传来的,不过玄空阁只是说渤海王是在一只精锐部队的护送下进关的,已经有半个多月时间。是否到燕京却不知道。
从渤海传来的消息是,渤海王已经返回了旅顺处理政务,将在五月与北**务院与王府随员乘船到达平舒港。渤海参加会谈的人员名单已经送过来。最关键的问题是,渤海弄出了一套与大周决然不同的官职。导致大周无法对渤海的官员封实职,只能授爵。
由于渤海王自己都没要自己的封邑,所以授爵也是虚爵,渤海人只是当做一种荣誉看待。
尽管如此,范质李谷**还是依据名单,给**刘铣等人拟定了相应的爵位,以免自己跟一群白身面对面坐着谈事情。因为渤海的官员不少,柴宗谊干脆把其它人也按照职位高低,一并封爵。派人把文书送回汴京,让皇后盖上大印。
宫使把文书快马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四月底了,又让范质带着圣旨去旅顺宣旨。只是范质一去就没了消息。
柴宗谊也不着急,因为燕京修建的如此豪华,柴宗谊根本也没去住。所以他建议把燕都府正式改名为燕京,作为陪都或者夏都,夏天的时候请新皇过来这里处理朝政,自己以冀王的省份领幽州府尹,李谷担任燕京留守大学士。
柴宗谊谨守分寸,就算是最近脾气不好,大臣们也就都忍了。
燕京“皇城”的图纸送到了汴京,皇后那边却一直没有消息。
不能确定皇城的地位,其它建设柴宗谊也不管了,只说怎么建都不对,还是等皇后与新皇决定了再说。
燕京不能动,柴宗谊把派了五千禁军到了上谷。原因是因为李谷在治理黄河的时候,已经发现黄河北边堤防根本保不住,想要保住,花的代价实在太大了。所以不如按照渤海的办法,干脆让黄河北流。
这样就存在一个要预测黄河新河道的问题。李谷认为从澶州改道,入御河,经海河西支,从平舒港入海。当然,这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黄河出河南上游的泥沙必须治理清楚。同时保留现有河道作为灌渠。
好处很多,以前的平舒港的航运不能惠及汴京。改道后,大船可以直接到汴京。缺点当然让地方又爱又恨的黄河水水源问题。
柴宗谊当然有小心思在里面。现有的黄河河道滩地既然已经剥夺了世家的所有权,是不会还回去的。而新河道,柴宗谊划定了庞大的河道保护区,里面的世家必须搬出来。这两个地方一划,就画出了庞大的世家禁区,可是却允许老百姓进行放牧,种植果树与小片的农田。
李谷把方案拿出来,柴宗谊一副不干那就让军队逼着你干的样子,难题就交回到了世家的手中。
高继冲拿到这套方案的抄本的时候,也吃了一惊。因为很显然,柴宗谊凭借手里的一万禁军是做不成这件事的,他的底牌就是渤海军。而黄河上游的二十多万大军,柴宗谊是绝对不会撤的,因为没有上游治理,一切都是白费。
“王爷,交换才是本质,就算是太子也不可能硬干。”孙睿永知道高继冲又很多经济牌可以和世家打。而且,只要黄河改下来,太子又允许,那么海军的陆战师就有时间干了。
果然,廉秋道:“平舒港,只要不被黄沙淤积,对于海军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如果这样,从兖州过来,这**的地方,就能想办法拿下来。黄河改道,必然有大量的移民。这对我们也有很大的好处。”
高继冲翻开地图大体上丈量了一下,笑了:“那要看四五年后,我们的人口增长有多少。”
李谷之所以划定了非常大的泛流区,是因为现在没有能力去搞什么人工河道。黄河改道就是一次决口的洪水。李谷能够做的就是把泛流区尽量缩小,把泛流区里面的人迁出来。然后等黄河河道稳定下来后再做打算。
“孙先生,你在这一带时间比较长,这里大概有多少人口?”
高继冲问孙睿永。
孙睿永摇了摇头:“这里人口本来就不多,人口主要集中在魏王管辖的青州。在现在和河道附近。契丹和魏王一直在作战,所以这一代是缓冲区。人口少,主要是牧民。不然李学士也不会让黄河改到这里。”
孙睿永道:“但是这里有大量的芦苇,每年世家们都会把芦苇收割,做成初纸浆,然后卖到锦州和汤池港。如果这样,恐怕中辽的芦苇真的要派上用场了。渤海纸在大周,价格也要翻上一番。”
渤海内部的物价十分稳定,纸张少了,自然就会少出口。大周的渤海纸销售都控制在世家手中,他们也会先保住自己的族学用纸,同时囤货涨价几乎是肯定的事情。这样会对大周开办的官学和义学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高继冲的眼睛就眨了一下,不过没多说什么。
五月五日,一只由五艘轻型武装内河舰队从桑幹河到了燕京。事先得到了消息的高继冲被其中一艘小艇接到了船上。
孙睿永被特意带到了小艇发动机前面。这是两台小型燃油内燃发动机。已经够小了,虽然说做成小轿车还不行,但是做成大型卡车和坦克确实足够用了。
孙睿永,默默地用手摸着备用的发动机。
好久才开始念叨:“你们怎么做到的?你们怎么做到的......”
孙睿永躺下了,陷入了昏迷。
其实他并不适合渤海的环境,各种过敏症几乎时刻折磨着她。他是身穿,而不是魂穿。他的免疫力重建非常困难,比殷地人还要困难。
以前身体没垮之前,还能支撑。但是就算是宓乐他们把重伤的他救回来,用时刻调养他的身体,也还是没能阻止整个身体的不适应和衰竭。他能够撑到现在,完全是靠着不甘心的意志力。而现在,他撑不住了。
照顾他的女卫其实是一位医术很好的医学生。
“他每一次吃东西很少,有些时候还会吐出来。只是他不愿意让人知道。消化非常不好,体虚可是有不受补。现在虽然不能说有生命危险,但是恐怕时间不会长了。”
孙睿永是半个战俘,是有很多奇思妙想,可是并得不到人们的认可,所以地位并不高。
如果不是高继冲过问,女卫不会讲这些情况。
“很多东西他都吃不了,只能吃简单食物。每一次和王爷一起吃饭,回去之后,都会吐出来,有时候还会吐血。”
高继冲不高兴了:“平时你们为什么不说?”
女卫道:“除了稀粥,他什么都吃不了。但是如果不吃,他更加撑不下去。所以我们都是尽量做一点,吃下去,过一段时间吐,也是一件好事情。在王爷那里吃饭,他总是能够忍着回家,我们认为这是好事。”
高继冲愣了半天,因为女卫们可能是正确的。
女卫继续道:“他身体残疾了,行动一向不方便,缺少锻炼,一些神经无法恢复,肌肉萎缩得厉害。他自己并不在意,每天都在读书写书。我们也不好替他推拿,针灸已经不管用了。而且就算是推拿,效果也不好。”
女卫指了一下身体的几条经脉和关节:“这些地方经脉血管都断了,从襄州到登州,拖的时间太长,救不回来。经脉不通,什么办法也不管用。他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