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辞不为所动,连同包袱一同没收,“看来这牢还有得坐,再多待几天也不妨。”
白溪一怔,倏而喜上眉梢,“什么意思?莫非今日是来放我出去的?”
荣辞不予置否,“牢中应有尽有,不多待几天,岂不可惜?”
白溪连连摇头,“不不不,牢中应有尽有,但还少个太子殿下,那就是无趣无趣,顶顶的无趣,还是外面好。”
荣辞笑意微凉,目光扫过她手中包裹,转身,能无知无觉的潜入五城兵马司来去自如的人,想必屈指可数。
他倒是不知,她竟有如此惹是生非的本事,这才几日?
白溪一急,忙先一步挡在了牢门前,眼疾手快的一把锁上。
“别动!你今天要么你带着我走,要么我带着你走。”她一抬微尖的下颌,灯火昏黄里,雾里看花,拢了一身的暖色。
与此同时,神色一变,荣辞蓦然蹙眉,电光火石间,指风一弹灭了灯火,一手拉住她的衣领向后退。
白溪的惊呼声,呜呜咽咽被他按在了掌心里,两人同时向后仰倒。
“噤声。”他贴近她的雪白香颈,刻意压低的声音,咫尺相对间格外的魅惑,像暮春时的一场雨,绵绵不绝,千丝万缕,交织成了蛛网层叠,兜了落红三尺。
二人倒在石床上,她严严实实的被他困在怀中,双唇被他抵在掌心,愠怒的别来头,她眼底盛了星子,泯灭间一抹幽光。
磨牙霍霍,蓄势待发的想给他一口。
荣辞触上她的眼神,眉心一动,她不老实的动作,全都落在了他的手心里,唇齿间温软的跟朵刚出水的花苞一样。
忽的一晃,白溪只觉得眼前白影一晃,软裘被他裹在了她的脸上,身上一轻,他就已经不在身边。
牢门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铁锁坠地,一刀刀光乍亮,被裹得跟只乌鸦般的刺客,姿态轻盈飞掠。
月光照亮一双剔透更凉薄的眼眸,荣辞身法如幻影,三个错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飘飘落在了刺客的身后。
一个照面,刺客登时大惊失色,目呲欲裂,太子怎么会在这里!
“想死?”荣辞轻描淡写一句,徐而勾唇,和煦轻柔,眼底噙笑,一指划过他的后颈,直中要害的一点。
刺客面色一白,撕心裂肺的吐出了口中毒药,后颈钝痛一袭,软绵绵倒地。
“咣当”一声,地牢大门被撞开,上百盏灯火齐亮,许狸懒洋洋的踱步而来,威风凛凛的指挥了人马包围了前后出路,瓮中捉鳖,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所有刺客。
“殿下,如何?”他一脚踢开了牢门,踩着枯草,笑眯眯的探头张望。
白溪自软裘中挤出头来,艰难的深吸了一口气,自石床上跳了下来。
余光扫过地上刺客,她冷笑了一下,目光扫过周身一圈,两下收拾行李,拎着包裹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她还真当他是善心大发,来探她的牢,原来是以她为诱饵,引蛇出洞呢?
“哎,这可是救了你啊,林将军。”许狸见她来者不善,忙让开了牢门,悻悻的磨了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