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狸才赶到径山寺时,却却并没有见到楚岚,他也不着急,将山底下转了一圈,果不其然,就瞧见了有尸体横陈。
上前查看了这些人的身份,他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勾起了嘴角。
“可真是可怜,身为一个杀手,自己反而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这些人身上有“蛇陀草”的气味,他想都不用想,就一个是谁下的毒。
许狸一路寻着尸体,找到了山脚下,果不其然看到了匹埋头吃草的老马。
楚岚并不意外他能找来,只松了马缰,任由老马自己跑的不见踪影。
“呦呵,还真掉脸了。”许狸一眼瞧过来,顿时兴致勃勃的摸了摸下巴。
他啧啧称叹:“看不出来啊,这张脸竟然还没被那面具捂坏,偃师手艺可以啊!不过——嗯,就是太白了点,跟个擦粉大姑娘似的。”
楚岚毫不客气的一掌拍在他的脸上,笑的和颜悦色。
许狸面色一白,双腿被他压的双多腿一软,牙关紧咬。
“被大姑娘压的直不起腰的滋味儿如何?”楚岚轻轻勾唇,“啧啧”惋叹。
许狸跟被大风压弯的野草一样,顿时蔫了下来,讨好一笑,“爷,错了哈,开玩笑,我还怕跟一路上那群人一样,被您被毒死做鬼,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没命的。”
楚岚慢条斯理一抬手,放了他一条生路,眼底仍旧是慵然的笑,“管好你的嘴,有偃师的消息了吗?”
许狸忙点头,眼底一亮,“殿下你可算挑对时候了,偃师已经到北央了。”
“到哪了?”楚岚眼底不见喜色,只不急不躁的问。
“呃……不知道。”许狸再次败下阵来,人到哪儿了,又没告诉他谁知道啊,偃师那性子,猴年马月才联络他们一次。
“还不去问清楚,叮嘱他可别撞上他那好徒儿。”楚岚眉峰一扬。
许狸“哎”了一声,顿时打起了精神,得意洋洋,“这殿下你可就不知道了,卑职可都已经探清楚了,那栾子襄已经夹紧尾巴逃回南魏去了。”
“你说奇不奇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不是来找咱们的吗?怎么人也没找到,事也没办成,就这么没头没尾的走了?”
“前些日子,咱们在南魏没少给他使绊子,那朝堂上闹成那样,他栾子襄都能置之不理的待在丽京城不动如山,这倒好,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自己日夜兼程的滚回老巢去了。”
许狸自然不知深谷中的前因后果,还只以为是栾子襄自己病入膏肓,脑子不清醒,这才颠三倒四,行事无常。
楚岚闻言眼底却一紧,一抹冷嘲的笑,“哦?原来已经走了。”
许狸拉长声音“嗯”了一声,“走了。”
楚岚本以为栾子襄对白溪,不过是一时之情,用不了几分心思,如今看起来,只怕不简单。
当然,她也不简单,能三言两语气跑了南魏的摄政王,一般人可没这本事。
似笑非笑一挑眸,他双眸凝了宝石金辉,“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栾子襄离了丽京城,还有谁能奈何得了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