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窃窃一瞟,心底立时就高悬了起来,这里头一室的紫金檀木,翠屏玉瓷,琳琅满目的险些灼晃人眼。
东宫再怎么富裕,也不至于将随便的宫殿都摆设成这样吧?
“还不松手。”楚岚抱着她,放在了铺了软毯的梨木榻上,偏了偏头。
白溪缓缓松手,锁链跟着一阵响。
她眉心微蹙,扫了眼外头的亭台楼阁,不胜枚举,问道:“这儿是哪?”
楚岚:“明寰殿,孤的寝宫。”
“那我关在哪?”她眼底神色一闪,抓住他的手。
“这儿。”楚岚简单两字,扶她坐了起来。
“其他地方不能……”白溪心底一紧,话说道一半,他突然看了过来,就没说完。
“这儿才安全。”楚岚一口敲定下结果,他并未夸张,东宫里并非铁板一块,他从前不拘一格的收了众多各怀鬼胎的探子入府,别的地方,并不容易照顾她。
“那既然都安全了,能不能……给我打开?”白溪摇了摇手上的铁家伙,眼底一抹明光闪过。
楚岚略一垂眸,瞧了她一眼,徐而一笑,“可以倒是可以,可孤没钥匙。”
“你怎么会没钥匙?”白溪拧眉,立时坐直了起来,狐疑的抬了抬眉。
“这铁锁链是五城兵马司的,又不是东宫的,孤怎么会有钥匙。”他取了一只雪白的玉壶,放在案几的铜炉上烫热,一旁烛台映得他面若冷玉,唇似染朱。
一抹晕染开的笑,让人雾里观花般,看不清真假。
“我不信。”白溪蹙眉,将手上锁链递到他的面前,委屈道:“沉死了。”
她正好挡住了他的手,让他不能做多余动作,楚岚躲了下,她又挡了过去。
他无奈回眸,端详她一眼,“你想如何?”
白溪得逞一笑,“你说呢?我的太子殿下?”
“你不乱动,好好坐着,它就不沉了。”楚岚拉下她不安生的手,索性将铁链子缠在榻上,让她动弹不得。
白溪顿时惊慌的睁大瞳孔,她咬牙,“楚岚,你干嘛?”
楚岚伸手替她将鬓发别了别,满意的笑了笑,转身接着摆弄案几上的铜炉。
“放心,你想的都不会有,只要你安分。”他将她的心思,猜的十之八九,懒洋洋的开口半威胁半宽慰。
“我又不是阿猫阿狗,不用人拴着。”她气的七窍生烟,用脚踢他。
楚岚眸光一深,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唇边笑意忽的一凉。
“这只脚不想要了?”他回眸瞧她,冷然训斥,“若是踢翻了火炉,有你的罪受。”
白溪别开眼,扫在一旁锁链上,义正言辞的反驳,“没有手。”
楚岚松了松绑着的链子,眼底一抹无可奈何,“你若是再闹下去,孤就只能派人去林府送信了。”
白溪心底一紧,警惕的看他,“送什么信?”
“不止送信,孤还要派人专门去读,让林老太君好好听一听,她的孙女儿,是怎么在东宫当阶下囚的。”楚岚斜勾了勾唇,指尖松开锁链,恐吓的摸了摸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