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隐瞒。”宫女眼底一抹痛苦之色,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那晚,公主殿下听到了李公子去了秋猎场的消息,就命奴婢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奴婢阻拦不住,那知公主……一去不复返。”
“胡言乱语!”孙喜瞪了瞪眼,“公主殿下就算换上了你的衣服,可没有令牌她是怎么出宫的!你这丫头,陛下面前,还想瞒天过海不成!”
盛宣帝眯了眯眼,孙喜说的有些道理。
“来人将她——”
“陛下!”宫人忽的抬起头,满脸悲愤,“奴婢没有说谎,出宫的令牌是四殿下给的!这些年,公主殿下之所以爱慕李公子,就是因为四殿下屡屡劝说,令牌也是四殿下给的,他说……”
“他说,只要公主能见到李公子,一日……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既愤慨又痛快,满面红涨,只觉得这一刻,能够报仇雪恨,死也足矣了。
她这么多年,跟在明琬公主身边,看似是贴身宫女,姐妹们都艳羡不已,可其中的痛苦又有谁看到?
明琬公主爱花,数九寒冬里,她跪在大雪里,给名贵的花株打伞……每日天还未亮,就要去采碧波台的新露……
盛宣帝心底已是勃然大怒,怎么也不相信,此事竟然会与他的另一个儿子,扯上关系……可瞧这宫女的愤慨悲痛的神色,又不似假的。
孙喜眼珠子一转,忙上前系上包袱,冷瞧了那宫女一眼,“多嘴多舌,公主殿下岂由你来议论,没得败坏了公主的清誉,好好守你的灵。”
盛宣帝已经转身出了殿门,一声的寒气,回到了寝宫。
孙喜跟在后面小跑,捧着包袱也不敢多说话。
直到盛宣帝自己忍不住,先看向他,开了尊口,“东西呢?”
孙喜将包袱呈了上去,也不敢多说话,涉及到皇室之争,他心底有数,少说为妙。
“你觉得怎么样?”盛宣帝凝了眉,拍着桌子问他。
孙喜“啊”了一声,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装!朕的面前,你这老东西有几层皮够剥的?嗯!”盛宣帝恨恨的咬了咬牙,“朕问你呢?这件事你觉得跟老四有关吗?别在这儿打什么哑谜!”
孙喜低咳了两声,“老奴以为,不管有没有关系,都是要查一查,才能安心的,就算是没有,也算还四殿下一个清白!”
盛宣帝挑了挑眉毛,“你觉得要查?怎么查?”
孙喜心底唉声叹气,这样得罪人的话,陛下是非要逼死他这把老骨头。
“依老奴之见,不如先让密卫去查一下近段时间,四殿下那边的动静,若是没有什么最好,若是有点什么,陛下可亲自去一趟秉王府,好好的搜查一番。”
知道盛宣帝不想听没用的废话,孙喜便也不再藏着掖着,实话说,四皇子与太子之间,纵然太子殿下,年少时懦弱无能了些,但这三年看下来,他还是看好太子的。
盛宣帝听了他的话,沉吟了两声,才道:“去吧,就按你这老东西说的,让密卫先去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