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爵犹豫了一瞬，听见庄素说，“你大侄子，快去接电话。”
“大侄子找我能有什么事。”他将手机扔到一边，“不想接。”
庄素将他手机重新拿回来，塞到他手里，“你不用多想，他没重要的事不会闲着无聊跟你聊天的。”
夜爵自己也知道。
没有重要的事，夜盛霆不会找自己。
只是他不知道这件事重要到什么程度，心里对被人打扰他最近的‘失忆’有本能的抗拒。
长时间的未接通，手机断掉了。
夜爵正想就这么算了，结果紧跟着，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松开庄素，拿着手机对庄素道，“我上去换衣服。”
他边接通边上楼，还没开口，就听见对方声音率先传来，“你要是再不接电话，我只能打给她。”
夜爵意识到一点不对，加快了步子，慢条斯理的问，“什么事？”
“我要他全部的线索！”
夜爵眸子微眯了一瞬，压低声音，“又怎么了，你老婆又出事了？”
“小九失踪了。”
夜爵脸色阴阴的，“维城失踪的？”
“不。我让人将他接过来，他中途下车买东西，跟顾桑一起被绑架。顾桑现在在医院，说小九逃走了。但距离他逃走已经过了很久，仍然没有一点消息。”
夜爵紧抿着唇。
小冬瓜知道逃，但又怕他只知道逃，没有其他的分寸。
几岁的孩子，怎么跟有预谋的成人比。
夜爵淡淡道，“知道了。我联系一下老二。”
他没复职，军职还是夜盛凛临时取代。
该死的军火贩子。
连基本人性都没了，小冬瓜也不放过。
*
顾桑醒的时候已经下午，头还昏沉得厉害。
她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死了。
甚至昨天在吸氧之后短暂醒过来的感觉都有些不真实。
现在一睁开眼就看见病房里的薄堇容。
不是做梦，都是真的……
是薄堇容救她出来的。
准确点说，是夜盛霆和薄堇容。
她眼皮还有点沉重，眯着眼看向薄堇容。
他还不算太冷血。
知道不能见死不救。
“醒了？”薄堇容蓦地站起身，走到床边。
他视线在她脸上打转，看见她还在输氧，却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顾桑动了动唇，“谢了……”
她没什么力气，声音很轻。
“听不见。”薄堇容只看见她唇瓣动了一下，干脆俯下身，低头到她唇边。
他没侧过脸，只用耳朵听着她的话，反而是正面对着她。
距离她的氧气罩，几乎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我说，谢了。”
薄堇容一动不动，勾了下唇，“谢？你就一句谢？”
顾桑虚弱的白眼，“你救我，是应该的。不然，你克妻。”
薄堇容：“……”
一醒就说他克妻？？
他冷笑着，凑近了轻声道，“我跟你的关系，还谈不上应该不应该。顾桑，现在你欠我一条命。知道你昨天离死有多近么？”
要不是仓库没什么可燃物，火势并不大，顶上又开着窗子并没有完全封闭，他就是到了，也就只能看见一具氧化物中毒的尸体。
“我要是晚几分钟，就是来给你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