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把刚穿来时惹祸事解决了,又获得了李二许诺的长假,心情大好的李愔就打算亲眼看一看长安城的风貌,放松放松。
小杜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不明白这长安城对六皇子来说有什么可看的,毕竟长安城据说几乎没几个地方没被梁王祸害过。不过谁叫他是奴才呢,主子想去哪,自己跟着就是,只希望主子不要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到时候他也得跟着挨板子。
街道上此时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人来人往了,人人笑容满面,有的年轻士子一路有说有笑,街道上都回荡着他们的笑声,孩子们蹦蹦跳跳的在玩闹。两旁摆满了小摊子,一声声吆喝声中都充满了喜悦,有的卖蒸饼、馎饦、胡辣汤的,有的卖针线和刺绣小样的,有的卖胭脂水粉的,甚至李愔还看见了一个算命摊。
其实李愔是不相信算命的,一直觉得它只是一个心里暗示或者心灵安慰作用,命运靠的是自己掌握,不过既然穿越这种离奇的事都遇到了,他也就好奇的去算一卦,见识见识一下古代算命的水准。
李愔向着便朝着不远处算命摊走了过去,小杜子紧紧地跟在后面,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个算命二三十岁左右,长得也算是翩翩佳公子一枚,看他这副相貌,李愔心底更是不信这算命有什么真本领了,估计就是靠嘴皮子赚点过日子的钱。
“小郎君要算命吗?”
李愔听到对方的问话,基本就确认这个算命先生,估计还很稚嫩基本的忽悠客人算命的套路都不会,顿时来了兴趣轻笑道:“莫非来找你的,除了算命还有其他事能帮上忙?”
李淳风也显得很有礼貌的笑了笑,并没有因为一个小孩子的调侃而影响情绪。
“在下这除了算命,有时也会替客人写写家书。”
“额……”
李愔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自己这被小小打脸一下,道:“那你给我算一卦吧,不过先说好,算不准的话可不能怪我不给钱。”
“好,还请小郎君伸出手让我看看。”
李愔稍微挽起一点袖子,伸出手。
李淳风仔细地观察着李愔的手,盯着看了很久,额头都隐隐的冒出了汗珠。
他有些不明白,明明原本是年幼富贵中年落魄蹉跎甚至最后身死的命格,怎么手纹下面还隐隐的出现了另一种纹路,而且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命格――一生杀伐铸就帝王之尊。
李淳风完全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这与他所学的完全不一样,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手掌上会出现两种纹路。
他抬头认真的端详着李愔的面相,更是心惊:只见对方气势内敛隐而不发,眉目之间都透着一股天生的贵气,眼前的小郎君手掌的命格和面相中的气势,都让李淳风似乎看到了一条龙,腾龙在空,威压天下。
而李愔看到这相士这副样子,心里有些疑惑,同时又有些紧张怕自己有什么恶运,虽说他不怎么相信这东西,但就如他之前说的那样,穿越都发生了,万一算命也准呢。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小郎君虽一生杀伐但贵不可言,龙气在身。”李淳风想了想叹气道,“不过淳风还是希望小郎君能安安分分当个普通的富家子弟不要去争,扰乱天下太平害得百姓流离失所,如今帝王也是一代明主,而且是有些铁血手段的明主。”
李淳风想了想又严肃的说道:“希望郎君能够做到,否则淳风必将今日之事告知吾皇,要怪就怪你既没有生在帝王家吧,小郎君这命格对你来说会要了你的命,郎君以后还是不要轻易让人看相的好。”
小杜子刚听说自己主子有帝王之相还高兴着呢,一听后面这破相士居然敢威胁主子就要上前告知真相,却被李愔伸手拦下。
“六…六公子……”小杜子还想理论,李愔严声喝道:“退下。”
小杜子有些委屈地应道:“是。”
李愔躬身认真地向李淳风行了一礼,笑道:“多谢先生告知,在下会认真思量您的建议的。”
没错,他之前听对方一口一句淳风就猜到对方就是历史上因推背图而出名的李淳风。
这一礼一是因为对他的能力有些敬畏,二是因为对方的心善,虽然对方并不知道自己是皇子,但却能为一个不认识的小孩考虑,而不是向李二举报获得更高的官职,这就说明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而李淳风以为面前的小郎君听进去了自己的劝,心中也是高兴,早早地收了摊子离去了,他要去找找有没有两种纹路的记载,以至于连钱都忘记要了,以至于李愔也没来得及问问他们那推背图现在有没有出世。
又继续闲逛了一会以后,李愔就觉得早上那点粥完全不顶事,饿了。
“小杜子,我们去找个地方吃饭吧。”
“哦。”
李愔听着身后小杜子有气无力的回答,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郁闷的耷拉着脑袋的小杜子。
“怎么,还在想之前的事?”
“主子,你为什么让我告诉那个臭相士真相,批评他一顿?”
“真相?告诉他我是大唐皇子,完全可以去争未来的帝位?”李愔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小杜子,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不是太子的皇子有帝王之相传出去会比一个有帝王之相的富家公子死得更快!”
小杜子疑惑的问:“为什么?主子是皇子谁敢杀?”
“因为皇子有资格成为某些人的拦路石,而太平盛世的富家公子没有这个资格。”
小杜子皱眉思考着,突然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主子是说太…太…”
李愔默默点了点头,看样子这个小太监确实机灵,是个可造之材。
小杜子急道:“那主子,小杜子现在就去把相士追回来,悄悄地杀了。”
小杜子说着,眼底一种叫做杀意的东西一闪而过,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李愔恰巧看到了。
李愔心想:小小年纪,机灵又狠辣的太监,如果够忠诚的话,倒是可以以那个人的模式来培养,不过还需要继续观察……
“他已经是父皇的臣子了,职位还不低,杀不得。”
“那…怎么办?”
“放心,我相信他不会说出去的。”看着这小太监真心为自己紧张,李愔也是比较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