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双手按住脚,吐了几口大气。
“娘娘,我们去前面看看吧!”
晨光直起身子,稳住心神开始在前面带路。
凤凌霄走了过去,发现一处正在修建阁楼的难民们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的目光横扫了整个地界。发现很多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面色程青白色。
“从昨天晚上开始,这些人就感觉到不舒服了,但是也不是很严重。只是到了今天所有的人就全部晕倒了。莫不是……”
难民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看见这样的状况不由得担忧了起来了。这样的状况看起来很像是大家一起生病了。
“之云,你进城一趟,去找几个大夫来。然后你就不用回来了。”
直觉告诉凤凌霄,这样的病开起来会传染。
“凌霄,你都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不回来呢?我派下人去叫大夫来看看。你不要太担心。”
季之云心里感到欣慰,觉得所有的付出并没有白费,至少到了现在,她想到了自己的安危,不想要他置身在危险之中。
“含恨,带纵儿回去!”
凤凌霄看着纵天皇帝,颇为担心。
他是这个国家的帝王。他是那样的单纯。他一定不能够有事儿的。
“姐姐不回去,纵儿也不回宫里去。”
纵天皇帝头靠在凤凌霄的脑袋上,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含恨,把他给我敲晕了扛回去。”
凤凌霄手一抽,冷声下达这命令,她眼底的光芒让任何人都无法抗拒。
“是!”
“砰”
琴含恨一手敲在了纵天皇帝的脖子上。
纵天皇帝不得不装晕,任由琴含恨将自己抗走。
“凌霄,你独自一人面对一天。我很快就会来陪在你的身边的。”
夏日的午后,阳光似乎更加的灼热。凤凌霄的心里更加的忐忑不安。不过是短短一天的时间。难民几乎全部都病倒了。上万的人啊。
她凤凌霄似乎看见了一场死亡的饕餮盛宴正在靠近。
大夫来了一拨又一拨,但是没有一个人有办法,都说这是瘟疫。治不了。同时,跟来的那些宫女奴婢,连同晨光都倒下了。
整个郊外被阴云密布着。
“凌霄,喝点水吧!”
琴含恨拿出银壶给凤凌霄倒了水。
“不想喝!”
这些难民的事情一天不解决,她的心里一天都不踏实。
季之云看着都不免有些心疼。
“凌霄,那你多少吃点东西,你若是倒下了,这些难民就真的没有人管了。”
是的,城中的大夫在听说城外的人有瘟疫的时候都纷纷不来了。
凤凌霄成宿成宿的睡不着。
怎么办啊?
从白天到黑夜。
从太阳升起到月亮落下。凤凌霄就站在郊外,迎风而立。却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夕之间所有的人都倒下了?
“凌霄,天冷,纵然担心难民,也要照顾自己的身体啊。”
身后有碎玉一般的声音响起,温暖得很。
凤凌霄一转身,便看见那张不似凡尘的容颜,白衣飘飘,衣冠胜雪。
“青!”
凤凌霄一下子扑到在了慕容青的怀里。
慕容青抚摸着他的头发:“凌霄,别怕,我在这里。我会帮助你的。”
“青,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病倒了?”
凤凌霄心在颤抖。上万人的性命啊!若是这次难民真的死了。对皇上的声誉一定很不好。明明是处于好心来救灾,却让上万难民全部死亡。想不让人怀疑都难啊。
慕容青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凌霄,这些人也许是中毒了。”
凤凌霄想了想,原本闪耀着朦胧泪光的眼神里终于绽放了光芒。
“也许是这样的。”
“你想想,为什么你没有中毒?”
凤凌霄脑海瞬间转动起来,想着自己到这里来了的一举一动,脑海中忽然想到:“水!”
在慕容青的提点之下,凤凌霄终于猜到大概是因为有人下毒的问题才让人生病。但是却想不到解毒的办法。大夫们肯来了。但是那些个大夫都说一些有的没有的。
连着几天,凤凌霄根本就吃不下饭。
“砰,砰,砰,凤凌霄抓狂的挥掉了桌子上摆着的碗盘。”
“凌霄,冷静下来。”
慕容青听到动静,走进了房中。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衣不带水,八风不动。
凤凌霄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我该怎么办?”
慕容青抱着她,温柔的在她耳边说到:“这些庸医解不了的毒,神医谷的人也许有办法。”
凤凌霄忽然站了起来,直接冲到了桌子上,挥毫泼墨,奋笔疾书。
“随意,还有随意!”
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含恨,快马加鞭,一定要帮我把柳随意带回来。”
凤凌霄冲出房门,将信封递到了琴含恨的手里。
“是!”
琴含恨接下了信封,并未做一点停留,快速骑马离开。
凤凌霄站在夕阳之下,脊背挺得格外的直。她知道,既然已经选择了皇后这个位置,那么往后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她必须走下去。勇敢的走下去。
慕容青就站在她的身后,风华绝代,绝世无双。
神医谷。
秋风吹动这漫山遍野栽种的草药,湖水微动,一抹青衣倒映在了湖面上。
男子生得格外的恍然若仙,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青衣,青衣上有着锦绣花纹,夏风之下,他的淡漠和疏离仿佛隔绝了尘世。就这样遗世独立。
“谷主,外面有个黑衣人前来求见,说是凤凌霄有信要给您。”
谷中人恭敬的站在柳随意的身后,不敢靠得太近,因为柳随意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委实让人退避三舍。
“凌霄?”
很久没有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了。
柳随意的眉微微的向上一挑,唇角上扬,那一瞬间仿佛冰消雪融,万物逢春。
“叫他进来。”
黑衣。向来就是凌霄身边跟着的侍卫琴含恨吧。
夏风吹起药香,站在湖水旁的那人青衣飘飘,淡漠如斯。
门口。
“公子,谷主请你进去。”
“嗯!”
黑衣黑发黑眸的琴含恨冷峻得很,脸上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柳神医,主子让我送这封信给你。”
琴含恨将信递交到了柳随意的手里。
玉树临风的柳随意结果信看了看,眉头微微的皱起,精致的眉眼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柳神医,走吧!”
琴含恨冷酷的脸上闪过一丝将要战斗的神情。
“你且等我片刻,我去处理点事情。你先离开,我之后再去。”
青衣带起冷风,柳随意的踪影已经消失在了凤凌霄的面前。约摸一个时辰过去。柳随意才回到了刚刚站立过湖岸边。
凌霄遇见了麻烦,他自然要去帮忙,只不明白,为何自己连神医谷的事情都会处理得这样的匆忙,而且只是为了见到他?
一连三日,快马加鞭。
凤凌霄几乎是每日都会到郊外的尽头去看柳随意是不是来了。
难民们的生命已经在慢慢的消失。若是随意再不来……
柳随意赶到帝都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慕容纵和凤凌霄的婚事。那次准备回来,却在路上的时候收到神医谷谷主病危的消息,故而回来继承了谷主之位。
“别看那个皇帝是一个傻子,但是为了凌霄姑娘倒还是真的舍得,当时那些玫瑰花可是洋洋洒洒的飘了好长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