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器上的画面,居然随着他揉鼻子的动作诡异地左右晃动了一下,鸿辉浑身一个激灵,想到了一个令他惊恐莫名的问题,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他慢慢地将头偏向左方,监控画面竟然向左微微移动了一点,他又把头缓缓偏向右方,监控画面竟然又向右微微移动了一下,鸿辉顿时瞪大了双眼,一个恐怖的念头慢慢浮现在了脑海里——“我的眼睛,竟然变成了,监控探头?”
鸿辉不敢相信这一切,他慢慢走了过去,站在监控器前,正好面前的另一个“鸿辉”站起身来,走到了一边,鸿辉顺势坐在了椅子上,不断左右摇晃着自己的头,监控画面随着他头部摆动的方向不断移动着,场面相当诡异,而鸿辉此时已经被震惊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恐惧了。
突然,他脑子里闪过一瞬间的危机感,慢慢低下头看向坐在身下的椅子,猛然想起自己现在坐着的位置,正在监控器前,而在这个时间段里,另一边的那个“鸿辉”,此刻满脑子应该都是杀了自己的念头,那一刹,他条件反射般地抬起了右手,挡在太阳穴上。就在这时,一支削尖了的铅笔猛地刺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瞄准了他右手的那个圆洞伤疤。
鸿辉被吓得一个翻身站了起来,两步跑到了门口,扶着门框,捂着胸口,不断地喘着粗气,好不容易定下神来,他转过身,看向另一个“鸿辉”,此时的他正捂着右手在医药柜里翻找着什么,右手掌心上,血淋淋地插着一支削尖的铅笔,但是,鸿辉发现了一个问题,另一个“鸿辉”拿笔想杀的是他,但为什么那只铅笔却插在了“他”自己的手心上?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鸿辉心惊不已,看着那满地的鲜血和另一个“鸿辉”受伤的手掌,他的心里无比紧张,看来,自己和“他”,果然是联系在一起的,心里冒出一个念头:“不能让他死,他死了,我也完了,”快步走到另一个“鸿辉”身边,伸手去扶,可手居然穿透了“他”的身体,什么也摸不到,放眼四望,突然看到了电话,快步走了过去,伸出右手拿向电话,电话居然被他拿起来了,他也没在意,开始拨通医院的号码。
正在这时,另一个“鸿辉”也快步走到了电话旁,鸿辉想到当时打电话时自己是完全发不出声音来的,于是先对着接通了的电话大声喊了起来:“医生吗,我的手不小心被铅笔扎穿了,流了很多血,该怎么包扎?”听筒里传来了医生的声音:“什么?这么严重?手都扎穿了?你赶紧来医院,我帮你看看”,鸿辉继续喊道:“我先简单处理一下,马上来医院”,对面医生回答道:“好的,好,好,我知道了,你快来,我等着你”。
放下电话,鸿辉想起当时自己的下一步是推开门,但是门后却是一个接一个的诡异办公室,便趁着另一个“鸿辉”还在发愣的时候快步走到了门口,伸出右手习惯性地握着门把手去开门,门打开了,可放眼望去,门外就是很普通的楼梯间,并没有什么诡异的办公室,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另一个“鸿辉”,只见“他”向自己走来,站在自己面前对着空气做了个开门的动作,居然又走了回去,过了一会,他又走了回来,一脸惊愕地再次站在自己面前对着空气又做了一次开门的动作,又走了回去,鸿辉不明白“他”到底在干什么。
虽然不明白另一个“鸿辉”为什么要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但鸿辉知道,下次他该摸着来了,果然,那个“鸿辉”闭着眼向这边摸着走了过来,就在他的手快触碰到鸿辉身体的时候,鸿辉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本以为“他”又会走回去,可“他”居然摸着门框与鸿辉擦肩而过,“他”竟然走出去了,鸿辉诧异得张大了嘴,这是怎么回事?
鸿辉赶紧跟着“他”走了出去,这时,楼下传来巡逻车的声音,鸿辉看到另一个自己已经脸色煞白,连站都站不稳了,心里焦急,伸出右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本以为会穿透而过,这只是鸿辉的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可诡异的是那个“鸿辉”居然猛地回过头来盯着他,鸿辉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喃喃地说了一句:“来,跟我走,我送你一程,”但因为血液的关系,鸿辉意识到“他”肯定不会跟他走,此时鸿辉已经反应了过来,他得向另一个自己解释这一切,因为着急,他只能用最简单的话来表达,当他说出:“你跟我走,我可以帮你”这句话的时候,另一个“鸿辉”已经把手捂在了眼睛上,这之后鸿辉对着“他”又是拉又是拽,还大喊,可不管鸿辉用什么方法去试,手总是穿透了“他”的身体,而那个“鸿辉”也总是一脸疲惫,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完全没反应,鸿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医院院长和几个同事过来将“他”带走,没有任何办法。
站在空荡荡的楼梯间里,鸿辉此时完全被弄糊涂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似乎都是由自己一手造成的,此时,他脑海里渐渐涌现出一个危险的想法——难不成?这一切危险的源头,就是自己?
鸿辉跟着医院院长,还有已经昏迷的那个“鸿辉”来到监狱医院,跟着院长进了手术室,就站在手术台旁边,医生们正在紧张地为另一个“鸿辉”处理伤口,止血、包扎、上药,仿佛根本没人看得见他,院长手上没停,对着旁边一个医生说到:“太奇怪了,这是怎么弄伤的?我去的时候周围可一个人都没有,”那个医生也摇摇头:“这种穿刺伤肯定不是自己弄的,能扎这么深,很少有人有那么大的勇气,”说完指着另一个“鸿辉”手掌上的伤口:“您看这伤口创面,似乎并不是尖的那一头先刺入,而是钝的那一头先刺入的,我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院长此时也露出一个怪异的神色,摇摇头:“别管那么多了,先把伤口弄好再说。”
终于,他们推着另一个“鸿辉”出了手术室,将他安排在了202号病房,而鸿辉此刻,就跟在后面,一众人进进出出,忙前忙后,因为在此之前另一个“鸿辉”曾经两次看见过自己,鸿辉不敢确定到底是否还有人能看到自己,一直不敢贸然冲进去,好不容易像是都弄好了,院长站在门**待一个犯医:“一定要彻夜不眠地给我守在这,哪也不许去,听到没有?”那个犯医点头答道:“是,院长”,看着院长离开的身影,鸿辉迈开步子,向202号病房走了过去。
门是关着的,但门上有一块玻璃,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里面有四张床,另外三张床上都是空的,但鸿辉知道不久后,那三张床上将会出现三个将医用床单蒙着头的“死人”,此时,另一个“鸿辉”闭着眼躺在靠近里面墙边的一张床上,身边坐着一个犯医,鸿辉想着那个犯医总有上厕所的时候,没有贸然进去,就站在楼梯转角的地方等着,终于,202号病房的门开了,那个犯医走了出来,鸿辉看着他走进了厕所,抬脚快速往病房走去。
走到病房门口,鸿辉伸出手去摸门把手,捏了一个空,对于这种诡异他已经习惯了,径直穿透病房门走了进去,一进门,鸿辉就发现另外三张床上的那三个蒙着头的人出现了,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鸿辉不知道那三张床上的人是怎么出现的,但那压抑的气氛却让他很不自在,站在门口想了很久,突然,他发现了一点不对劲,那三张床上躺着的三个人看上去似乎很平静,但仔细看去,鸿辉发现他们盖着床单应该是胸口的位置,居然正在上下起伏着,难道他们还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