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论,我们人族怎么可能有能力与你们魔族抗衡,更别说是伤害你们主子了。”
魔族力量在人族之上,人族向来惧怕魔族,怎会主动去惹祸。
怕是眼前的女子胡乱猜测。
橙红衣女子站直身子,笑道:“我指的你们,可不是只有人族,你们人族向来视神族、仙族为主,我们魔族自然把你们归为一伙的。”
“你是说你们几族出祸端了?”帝羽的话一针见血。
橙红衣女子眼神迟疑了下:“想不到你能抓住重点。”平常人肯定是要问一些无关的破事,而她轻而易举就猜到了。
帝羽上前一步,抓住橙红衣女子的手腕,厉声道:“那也与我们人族无关。”
微微一挑眉,橙红衣女子手腕一动,帝羽就被震飞一丈远,还未站起来,女子就冲到了她的面前,魔的力量,速度快如闪电。
地藏魂兽突然低吼一声,朝越州边境的方向飞走。
橙红衣女子提起帝羽的手臂:“走,带你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猎猎风声,帝羽暗赞女子力气之大,竟然可以提着她飞跃在空中。
越州边境军营里,地藏魂兽屹立在旁,一群魔兽正围着一顶营帐,营帐里静悄悄,看不出有异样,但从营帐里滚滚流出的鲜血,让人心惊。
魔兽自见到女子就格外的乖巧,纷纷让出一条路。
女子抓着帝羽直接掀开营帐,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帝羽不禁握着鼻子,忍住翻滚的胃,争取不要倒胃口。
“来得有些迟了。”
冷然,幽深的语气,帝羽抬眼望去,微微一怔,眼前的场景真乃是她平生见过最恶心的一幕。
满地的尸块,头和手脚都四分五散,血浸染着整个营帐,可那些尸块的中心赫然斜躺着一个男子,男子戴着银色面具,看不清样貌,但那双深邃猩红的眼眸,让人不敢直视。
细长挺拔的身躯,可见月色照耀勾勒出完美的弧线。
不愧是魔族的主子,一看就不是好处的角色。
橙红衣女子单膝跪地,双手作拱,面色平静:“恕罪。”
这态度莫说是尊敬没有,更是带着傲气,到底谁是谁的主子?帝羽在一旁猜测。
那个男人似乎是注意到她的存在,低声一笑:“小东西,你怎么来了。”
小东西???这是形容一个人的词语吗?
帝羽瞟了一眼男人:“我叫帝羽,不叫小东西。”
“唔,我知道啊。”男人调笑道。
帝羽白了他一眼,这时橙红衣女子起身,对她肃然道:“这下,你死也瞑目了吧。”
说罢,手中笛子就要飞过来。
被一道黑色的气息扫开,帝羽望去,是那个男人出的手。
“好了,走吧。”男人不悦地起身,女子立刻过去搀扶着男人,一同消失在夜空中。
“走吧,我送你回去。”地藏魂兽的爪子戳了戳她的头,她感觉差一点就要被戳穿了脑壳。
“你很大力,你知不知道?”
地藏魂兽相当无辜,它已经很轻了好不好!若不是看这小女子的手脚都快废了,它才没有那么好心。
看它委屈的样子,帝羽不禁低头一笑,这地藏魂兽和书中描写的不大一样啊,挺好玩的,会不会是在冥界困太久了,出来玩一玩,是相当开心。
帝羽走至地藏魂兽的腿下,蹭了蹭它,表示她的友好:“那个~谢谢拉。”
“血别溅到我身上。”地藏魂兽大叫一声,伸起另外的爪子提起她的衣裳,跃身而起。
帝羽往后看,那些魔兽都消失了。
但愿今晚只是厄运,不是灾难。
“小娃娃,你是人族吗?”
“我不知道。”
“人族不可能拥有这种血脉。”
“是吗?有可能我是个意外。”帝羽和地藏魂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如果死了,来冥界找我,我会让鬼王给你个好投胎。”
“谢啦,但我命硬得很,今晚不是也安然度过了吗。”
“今晚我们没有打算伤害人族,只是为了找主子下落,否则你以为这些士兵能撑多久?”
“是谁伤了你们主子?”刚才看那个男人需要橙红衣女子搀扶,又躺在营帐里,分明是受了重伤。
突然顿了顿,地藏魂兽心生畏惧,钦佩道:“那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月光洒在地上,四周偶尔传来士兵呼叫的声音,有缺胳膊断腿的,有命悬一线。
飘荡的山风隐约卷来一声轻笑,低沉动听,带着几分清凉和优雅。
小山那颗最高巍的树木上正站着一抹白衣,衣襟飘扬,一瞬间就消失无踪。
眼眸流光轻转,帝羽心口一窒,嘴角荡漾着一丝轻笑。
果然,又是那个人。
地藏魂兽将帝羽扔在地上后,转了一圈后,退下升起紫光,又钻回了地下。
“小姐。”
无欢站在营帐外面,见到她的时候,飞快地跑过来,他一身污秽,头发比她还乱,衣裳还是湿的,一定是一直在这里等她,没有回营帐换衣裳。
“父亲他们呢?”
帝羽朝后望了望。
无欢随口回道:“老爷和公子正在指示士兵救助和重新制作营帐,很多营帐都被破坏了。”
无欢根本没有心思回答帝羽,一心检查她的伤口。
“手脚都不要了吗?”无欢粗鲁地拉着帝羽回仅有的营帐,替她清洗伤口后,又帮她上药缠布止血。
也许是放心了,也许是上药的时候痛得不行,帝羽竟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是爽快,到第二天落日时才醒来,醒来整个人已经被包成粽子一样,全身缠着白布,动弹不了,而且头还疼得不行。
“无欢。”她喊着。
营帐掀开,来人青袍,手里还端着碗东西,是东方沥,她的哥哥。
东方沥板着脸色,坐到床前,将她半扶起来,猛地把手里满满一碗的苦药灌到帝羽嘴里,呛得她哇哇大叫。
“唔~要~死人了。”帝羽动摇不了,只得模糊不清地说着,又被灌了几口。
哥哥这么粗鲁,不知道媚骨是怎么看上他的,简直没有人性,一点儿也不疼惜她满身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