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营督,想请总督出兵武州,一是为了拯救武州百姓,二是阻住悉诺逻南下。”
孙仁献听完后,立即在地图上扫了一眼,问道:“你们血营是将围魏救赵?不对,有些不同。”
与围魏救赵很相似,但也似乎不一样,至少悉诺逻不会象庞涓那样因为嫉妒而去追赶血营。那么是围点打援?很像,也不像。围点打援是在点附近设下埋伏,那有都派出说客说到松州来了?
但宋益安却十分高兴,这个孙都督果然有一手,仅凭自己一句话就能联想许多。如果他只是虚名,不能抵挡吐蕃人的进攻,这一次前来的目标就没有多大意思了。
可是他看到孙仁献脸上却一直犹豫不决。
松州只是一个下都督府,他的职责范围也只是松州,要么战事来临,能统筹当、悉、静、柘、恭等几个小蛋蛋羁糜州。不要说威州,就是扶州他都没有权利出兵。当然了朝廷有圣旨下达,那是一回事。
而且为什么孙仁献对宋益安冷嘲热讽,虽然宗楚客在松州没有调走多少士兵,可多少也调动了一小部分。这些士兵几乎就没有人回来。这也减弱了松州的军事力量。
可对方却是近九万吐蕃精兵,自己怎么阻止?
还有一点,武扶道不是褒斜道、子午道、故道、傥骆道,只要找几个地势险要的地方防守一下,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地势的平坦,尽管不象中原平原那种平坦,可也没有致命的天险可以仗持。
那么一守武州,不是守武州一个州城那么简单,武州三县必须全部防守,将利县与盘堤县稍稍好一点,其中盘堤县最好,背靠着盘堤山,但西北的福津县却当其冲。
这三个县都不大,福津县总人口也不过六七千人,县城里面只有一千来百姓,两百户不到,说句不好听的,皇宫里的一个宫殿都比县城面积大。如果来三千五千吐蕃士兵,还能硬悍几天。但不来则己,一来吐蕃将会以万计单位。就是用人堆也将小小的福津县城堆平。
宋益安突然伏在地上说道:“如果大都督能将吐蕃人阻于武州,我们营督就会将吐蕃掳获的百姓与财产留下来,交还各州。昔日陈汤将军说,犯我大汉者,虽远则诛。今天吐蕃都找上门来,欺我中国,烧杀掳抢,如若无人之地。不管谁对谁错,还以大局为重。也是一个民族的血性大都督,请三思。”
唐朝许多人依然以强大的汉朝为荣,许多诗人也以汉人自称。
虽然司马迁因为让汉武帝割了小**,对汉武帝在史书提出了许多批评,司马光同样是一个内斗专家,保守派分子,再次将汉武帝穷兵黜武无限地放大。但正因为汉武帝的军事扩张,导致匈奴人衰落,让后人一享就是几百年的荣光。
因此听到陈汤这一句话,孙仁献同样热血沸腾。
但他还是没有答应,这玩意儿不能是以热血来考虑的。自己手下士兵勉强能凑上几千人,如何对抗几万吐蕃大军的到来?
他摇了摇头:“不是我对你们营督反感,是我心有余,力不足。恕难从命。”
宋益安站了起来说道:“那么大都督可否能陪我出城一趟,我们营督有两样礼物送给大都督。”
“什么礼物?”
“四千战俘,三千长弓。”
长弓,吐蕃还不太清楚,可是通过邸报,到了孙仁献这个级别,已经知道这种新式武器的利害了。他听了一喜,不管出不出力,有了这三千把长弓,就是以后面对吐蕃人的骚扰,也是一种守城的利器。而且组织得当,可以用这种弓兵对付骑兵,威力有可能不亚于陌刀营。
但他也疏忽了一点,威力并不亚于陌刀营,可要求比陌万营要求更高。没有臂力,别要碰这种长弓,就是勉强拉开,射出一两箭有什么用?
可前面一句话让他不解,这一次从松州抽调的士兵只有一千来士兵,结果一个没有回来,为了此事,孙仁献耿耿于怀。但那来的四千战俘?其实这是王画一个有意的安排,算好了,想要孙仁献出力,先得让他消气,因此批战俘就还给了孙仁献。
不过松州的力量还单薄了一点,于是将松州俘获的近千战俘集中起来,有意放出口风,是松州的士兵,立即释放回家。于是许多士兵冒充松州抽调的士兵。
对此事,王画心里面很清楚,但装作不知道,从中再次挑选了三千多精壮士兵,一路巧装打扮,来到松州城外。不是很容易,因为洮叠二州失守,宕州被吐蕃人围困。好在吐蕃以掳获为主,不是夺城陷地,所以没有封锁线。
这四千士兵是给孙仁献装大实力的。但也不能太多了,太多了,孙仁献不敢接受,怕朝廷某些人会认为王画与他在勾结。所以这个数量同样很唯妙。
来到城外,看着这些大汉,孙仁献笑了。
不但有长弓,还有其他的一些武器盔甲,但没有带太多,毕竟多了会引人注意。
孙仁献虽然在笑,可在心中同样佩服王画的玲珑心思。王画送武器送士兵,也是料到他力量单薄了,这是充实他的实力。而且这个数量更是一片玲珑心思,自己壮大了实力,也不会招致朝廷嫌疑。
宋益安又说道:“而且大都督,时间并不需要太长,顶多四五天,我们血营会做一些安排,到时候吐蕃大军会自动退走。”
没有明说,但通过种种迹象,孙仁献已经猜出王画是什么用意,这是有意将吐蕃逼着走叠西道,或者洮州道,然后在中间设下埋伏。
孙仁献还有些犹豫不决,现在朝廷引狼入室,越来越多的百姓已经隐隐猜测出来,这是朝廷的一大丑闻。如果能出兵守住武州,虽然越权,但对现在朝廷低靡的士气有所帮助,自己有功,朝廷同样也会欢喜。当然,不能与王画走得太近。
但失败了,又是越权,再加上一用长弓,会让人联想翩翩,自己下场可想而知。
这时,宋益安再次甩出了一个刹手锏。
他说道:“孙都督,你可听说过曹岑为何失败之事?”
孙仁献点了点头,这次失败他还做过分析,不是那个烟幕,主要是一开始的骚扰战术。使曹岑士兵士气低落,体力疲劳,斥候也不能派出去,最后导致大败的。
所以他听说王画要对悉诺逻大军下手,心中并不奇怪。血营士兵的战斗力太强悍了。
宋益安再次说道:“大都督,为了配合大都督守城,我们血营有可能派出一千到两千士兵,对吐蕃大军日夜骚扰。”
“哦?”孙仁献听了一喜。
其实这样战术需要地形开阔平坦,武州的地形并不是很理想,就是派出了强力的斥候骚扰,取得的效果也不是很明显。况且后面没有一支强大的部队侧应。
但孙仁献只是通过邸报,听过说这个战术,实际的场面他并没有看到。所以心中将它的作用无限扩大化。
沉思了良久,孙仁献终于点了点头。
当然,这一次出征,对他来说是一场豪赌。
不过血营也不会让他失败,但具体的细节,不敢向他透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只好让宋益安一步步地劝说。
松州军队终于出了武州,而另一边街亭之战也拉开了帷幕。
比街亭之战更早拉开的却是秦州防御战。
如果是原来,秦州上下早就失去了信心,有可能吐蕃人前面一来,后面陶汉明带着手下丢下城池不管逃跑了。
但现在因为血营的支持,心中有了一些底气,尽管薛嵩那个古怪的布防让他心中忐忑不安。
于是对手下宣称,朝廷已经派出十万大军,前来征讨吐蕃,前锋部队一万人到了街亭。十万大军没有看到,事实上朝廷已经在商议,准备从长安抽出五万士兵拱卫陇右,不只是为了对付吐蕃,防止局势进一步恶化,也是防止血营吞并秦泾数州,甚至长安。但这些军队还在召集当中,等他们到达秦州,还不知得过十天还是八天。
但街亭有军队出没,秦州许多官员还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他们是血营。如果知道是血营将士,有可能心中底气更旺盛一点。不过就是通过这些官员的验证,城中征集过来的可怜巴巴的七八千杂牌军,心中同样有了一些底气。
而且既然守了城,薛嵩也与陶汉明联系过,向他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吐蕃这一次入侵,所过之地势如破竹,如果陶使君,你能将秦州守住,朝廷会对你如何奖赏?
先得将陶汉明忽悠得热血沸腾起来。
然后说道,如果破城,秦州所有财物将被洗掠一空,于其这样,为什么不将它们拿出来奖励战士。
因此还未战,就重赏了一批财物出来,然后防守时,还有各种奖励。这样一来,虽然是一个外行汉率领的杂牌军,作战力十分低下,但士气高昂,倒也可以勉强一战。而且陶汉明手下一名亲信幕僚再次出了一个主意,让陶汉明向血营要人。
要一个内行的人,只要不声张身份就行了。一个人不会夺下城池的,但这个内行的人指挥,将会增加防守的力度。
这个幕僚很清醒,如果让陶汉明自己来指挥,结果有可能还会很糟。
这个主意不算高明,可在整个战局中却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薛嵩听了呵呵一乐,不过现在大家是“友军”,于是真派了一个有经验的老兵,也是几年前就在长安参加血营的功勋将士,现在手下的一个团长,叫牛三立,到了秦州。
不算是一头狮子带领的一群绵羊,牛三立还没有到达这个高度,但也算一头狼带着一群绵羊。
牛三立来到秦州时,给他的时间很短,没有办法调兵遣将,也不知道大家的根底。但迅挂着陶汉明的招牌,指挥着士兵如何布防,各个器械放在何处。一会儿就从一片混乱中,变得有条不紊。
这让陶汉明看了十分佩服,可他不知道这只是初步性的一些东西。就是王画这一次俘获的许多将领,也同样能做到这一点。但比刚才的情形好。
刚安定下来,悉诺逻就率领着大军到来。
近五万军队,果如薛嵩所说,分成了两股,一股由提古勒带领一万人扑向了街亭,剩下的军队来到秦州城下。
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军漫天而来,就象古龙笔下的,似乎带着漫天的杀气,直冲云霄,陶汉明再一次害怕了。
如果不是考虑形象,有可能他两条腿儿都开始打颤。
牛三立站在他身边说道:“宗楚客进攻兰州城有多少士兵?”
“十五万吧。”
“但兰州城中守军是多少?”
陶汉明摇了摇头。
“正规军队只有两千,加上三千老百姓。现在秦州城中有多少士兵?况且还有我们血营五千军队在街亭侧应,你害怕什么?”
陶汉明心里想道,你们虽然人数少,可我手下士兵战斗力能与你们血营相比吗?但不能说出来,他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害怕。”
实际上牙关都开始抖。
牛三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陶汉明眼睛一亮,转过身看着城头上的士兵,同样大家都是两腿抖。
陶汉明冲着士兵深深地作了一揖说道:“刚才某得到消息,朝廷大军三天之内就会赶到秦州,在这三天之内秦州城中几万父老乡亲,还有你们的亲人,妻儿老小,就交给你们了。”
说着再次伏下身去,施了一个大礼。
然后让人再次拿出钱帛,每人赏钱一缗,帛十匹。
这就是刚才牛三立出的主意,激烈士兵士气。只要过了这一关,马上一交战,大家适应下来,也就那么一回事。难就难在开头。所以血营训练时要实战,也就是这个道理。
然后又派出人到城中,对百姓宣传,吐蕃人攻进城来会有什么影响后果,请求他们自参战。
悉诺逻来到秦州城下,开始攻城,也有些麻痹大意,所过之地,因为缺兵少将,几乎一帆风顺,战鼓一响,几个冲刺下来,所有城卡一起破掉。
可刚一开始,就给了他当头一击,无数箭雨落了下来,滚石檑木同样也象不要钱一样,砸到城下面。虽然明显一看就知道是一群新兵蛋子,不然命中率也没有那么低。
但吐蕃人没有防备,三四百人就倒了下去。
城头上一片欢呼。
这是亲手将吐蕃人击毙的,而且刺史大人奖励丰厚。战前就说过,每杀死一名吐蕃人,奖励五缗钱,虽然州库里钱陶汉明不敢动太多,可事前薛嵩已经承诺过,战后,王画给给他两万缗钱飞钱,替他多多少少填补这个空档。
这一次进攻失利让悉诺逻有些愕然,但随着开始战斗变得惨烈起来。悉诺逻态度认真了。
虽然城头上的守军也因为杀红了眼,杀出了士气,可经验与战斗力的不足,不断地有士兵壮烈牺牲。
但这一次陶汉明的幕僚出的这个小主意,起到了无比重要的作用,如果不是牛三立的到来,有可能秦州城,就是王画让薛嵩亲自打气,也会出忽预料丢失。
另一边街亭之战同样拉开。
提古勒率领着一万吐蕃军队来到了街亭,说到底,悉诺逻这一次有些轻敌。提古勒并不是悉诺逻手下出色的将领,长处就是他是羌人,在唐朝与吐蕃边境环境下长大的,对唐朝人熟悉,自己还认识不少唐朝的汉字,以及读过唐朝的一些书籍。所以悉诺逻让他前来街亭,是希望通过他对唐朝的熟悉,用街亭堵住秦州东北两边出口,来增加丰收的。
而且就是秦州从其他地方调兵,有一万吐蕃士兵,对现在兵力空虚的关中来说,守住街亭不失,也足足有余。
可没有想到来到街亭却看到已经有一支唐朝军队驻扎了。提古勒先是一愣,然后看了一下,唐朝大军驻扎的地形,哈哈笑了起来。
这是那一个饭桶布下的阵型,难道没有看过《三国志》吗?
又看了看旗号,是羽林军的旗号,长安的禁军,能理解了,现在韦氏干政,让手下亲信担任羽林军各个将领。可这些亲信大多数说句不好听,就象韦家那几个弟子,就是一个酒囊饭袋,能懂什么军事。
一边派人禀报悉诺逻,一边分兵两处,副将邦孙带着四千军队进攻那个扎眼的街泉亭军营,自己亲自率领着手下开始将断山围了起来,特别是断后面的一条小溪,分出重兵驻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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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这是错误的,马谡五万大军,加上马匹牲畜,一天需要多少饮用水?但薛嵩手下只有四千人,当然战马用水理更大一点。可是断山不大,驻扎五万大军有些拥挤,驻扎四千人足足有余,况且史书摆在哪里,早就提前在山上放了许多储蓄水。
而且五万大军围困断山,水泄不通,可是一万人,不是,现在是六千人,围困断山,就出现许多空挡。
所以薛嵩对陶汉明说,兵无常策,水无常形,不同的情况不同的布置。但他人数很少,想要扼守街亭不失,至少让这根骨头就卡在街亭,断山是却变成了最佳的驻军地点。
提古勒不知道,另一边却看到一个更好的消息,看到邦孙四千大军扑过去,街泉亭的驻军老远就骑马逃跑了。而且跑得比兔子还快。邦孙一边追下去,一边气愤地骂道:“他娘的,一群没种的胆小鬼。”
这时候山上的士兵也有了动静,大约看到他们用意,想切断水源,有些担心,士兵分成一个个小队,背着大弓,走出栅栏,向山下犹豫不决走来,可离吐蕃大军两三百步,一个个因为胆怯,都停下了脚步。
按理说现在提古勒很想动一个冲锋,不过一想,只要一冲,这些唐兵就缩回了高大的栅栏里面,自己避免不了,会有些损失。于是没有管他们,继续吆喝士兵扎营。只要再过一两天,山上水一短缺,到时候士气更慌张,那才是决战的时候。
但这时候,这一队队的士兵忽然抽出了长弓与箭,向山下瞄准。
提古勒更是哈哈大笑,这么远射箭有作用吗?看来果然是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这些士兵看起来一个个五大三粗的,然而都吓昏了头。射吧,让你们慢慢射,看你们中间有多少神力王,能将箭射那么些远。不但是他,就是吐蕃士兵抬起了头,看了看距离,都一个个低下头去干活。
毕竟长途而来,扎下大营,休息一会儿。恢复体力,再慢慢与你们交战。
箭搭上了,一个个紧迈了几十步,距离拉到两百步之内,吐蕃士兵这才开始警觉起来。
但就在这时候,箭放了出来,一支支箭矢在空中迅地划过,带着尖鸣的啸声,几千支利箭一起落在吐蕃士兵的人群中。只是一拨攻击,就有好几百士兵被箭射中,或死或伤。
然后这些士兵再次取箭拉弓,但没有再往前冲了,就站在原地,将弓拉开,第二批箭再次落在他们头顶上。
提古勒也才刚刚回过魂来,第一次看到这么长距离的箭头,也愣住了。
他立即大叫道:“防御防御”
但第三批箭头再次飞了过来。仅仅是三批箭头,就射毙了一千多吐蕃士兵。
直到第四拨箭雨飞过来,才有吐蕃士兵拿起了盾牌。
但这一队队人马再次跨了五十步,这使得距离更短,箭头的力量更大,有的箭头都射穿了吐蕃士兵手上粗糙的盾牌,强劲不舍地钻入胸口。有的士兵匆匆忙忙之中,同样拿起弓箭组织了反击。但他们手事的弓箭能射出一百步就不错了,对血营士兵几乎没有影响。
“达日宁,南塞松,你们带着两千士兵反攻。”提古勒又下了一道命令,试图用骑兵的优势,冲垮这些步兵。
这时候阵型更乱,好不容易聚集了两千人,分成若干小队,向山上冲去。
然而箭雨变得更密集起来,长弓第一次出现的历史,是阿琴科特战役。英军九百名徒步骑士,五千长弓手,法国三万六千人,七千名弓弩手,结果英国利用长弓手大败法国。自己伤亡只有两百人,法国伤亡近一万八千人,包括五千名贵族。
这一战过后,长弓迅取代十字弩的位置。
当然长弓对这种正面冲锋,杀伤力很大,可对元蒙那种狼咬战术,会有,肯定会有,但不会太严重。因此就是长弓出了,王画还在继续加强狼咬战术训练。
“撤,往后退,”提古勒连忙大叫道。
也不知道是说撤还是退,但看到手下一个个就象主动送上门让人家做箭靶子,一个个战士,一匹匹战马不断地倒了下来,提古勒肉痛了。
听到命令,达日宁与南塞松连忙命令士兵调头撤退。不但他们开始撤退,连带着其他士兵同样在撤退,但血营士兵同样往前进,紧紧地压着吐蕃人。而且从栅栏里面两百名战士将马匹一匹匹牵了过来。
一拨拨箭雨落下,或多或少地在收割着。终于吐蕃士兵开始恐惧起来,他们同样是人,是人在这种压倒性的局面下,同样会害怕。有的士兵拨腿就逃。前面一逃,后面整个阵型开始混乱起来。
但血营士兵手中箭雨并没有停息,一拨拨地落下来,当第十八批箭雨满天飞来,这时前前后后倒下的士兵都快有两三千人。大多数士兵开始害怕起来,向远方逃跑。
萧嵩怒喝一声道:“上马,战”
四千名战士一个个骑上战马,向山下冲了过去。
在远处局势同样一变。
追了十几里,吐蕃战马开始慢了下来,本来战马就没有血营刻意挑选出来的一千匹战马优良,又是长途跋涉而来,邦孙气咧咧地命令士兵停下来脚步,准备无奈地返回。
然而这一千人忽然转了性子,散成一个个小队,扑了过来,一会儿逃跑,一会儿反扑。追也追不上,不追他们又过来骚扰,不停地有士兵因此而毙命,虽然数量很少,可嚣张的样子让邦孙气得直跳墙。
那就战吧邦孙手一挥,手下分成一个个小队,利用数量的优势追了下去。然而这一次他很伤,很痛。
一支支小队追了出去,一开始很正常。当一支支小队追击敌人,开始之间距离离得有些远的时候。这些敌人开始再次变阵,一个个象变魔术一样,重新组合起来。
不得不说,经过数次演练,而且也经过实战,同样大家看到了作用与效果,现在血营这种战术越加地成熟起来。
组合的地方很‘巧“,正好是吐蕃士兵数量少的地方,围上来厮杀了一下,看到其他地方士兵再次围上来,又散开了。
虽然看起来,敌人在逃命,然而邦孙却清楚地看到,占优势的不是自己四千名手下,而是只有一千名的敌人。似乎事态这样展下去,自己四千人有可能就被这样磨光了。
怎么这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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