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望着死去的猛虎道:“恩公,那死去的猛虎如何处理?”
王羽道:“还需要处理么,它不是死了么?”
老者道:“恩公,我观那猛虎虎皮颜色鲜艳,是块上等的好皮,剥了拿去市集上卖定能够卖个好价线,还有那虎骨也是上好的珍贵药材也老值钱了,恩公若放心得下就交给老汉处理,待换得了钱,老汉定分文不差的交给恩公。”
王羽哑然,他不在意的猛虎尸体在别人眼中却是贵重的很,于是道:“这些我都不需要,你要是欢喜就都拿去罢!”
老者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老汉这条老命都是恩公救的,怎能再拿恩公的东西呢!”
王羽柔声道:“老人家你会错意了,这如果是一头妖虎我倒是很感兴趣,不过只是一头普通的猛虎罢了,对我来说无用!”
老者一听,大惊,妖虎他可听老一辈的老一辈说过,那是一种强大的生物,只要出来一只,不管多大的村落,村里有多么了不起的猎手,都会被它屠戮干净,此时听王羽说起,不禁对王羽更为尊崇,道:“恩公乃真豪杰,是老汉眼拙了。”顿了一下,壮着胆道:“恩公既然不要,也不可浪费了这等珍贵的虎皮、虎骨,可容老汉回家一趟叫我儿来取了,再另行带恩公去往迷途林可好?”
王羽向来恬静,此行又不急切,他好不容易出得山门来,对外面的世界也是充满了好奇,也想见识一下风景民俗,于是点了点头,道:“老人家自行方便即可。”
老者活动了一下筋骨,矮身过去再将柴火头背负在身,头前带路去了。
半个小时后,一个小型村落出现在眼前,茅草石屋,鸡犬或相闻,村民见老者带回了一个俊朗的青年,不禁纷纷打招呼道:“崔老头儿,这是那家的远方亲戚长得可真俊俏!”
老者忙回道:“休得胡说,这可是老汉的救命恩人,你们不要乱白话了。”
王羽时不时腼腆一笑,不置可否。
行至一个篱笆扎起的院落,茅草搭的院门,老者招呼王羽走了去下,但见小院西北角有石桌石椅,一个小孩儿正自在那玩耍,老者忙唤道:“流儿过来!”
小孩儿奔了过来,欢叫道:“爷爷!爷爷!”
老者指着王羽道:“快!快叫恩公大人!”
小孩儿连声叫道:“恩公大人!恩公大人!”声若泉水流淌声,甚是好听。
小孩儿手脚肥厚,脸蛋儿浑圆,王羽见之不自觉的喜爱,微微一笑,道:“叫甚么恩公大人,叫大哥哥就好。”
小孩儿甜甜的叫了两声:“大哥哥!大哥哥!”
王羽见他甚是听话又可爱,更是欢喜,心念一动,道:“大哥哥,给你变一个戏法可好!”
小孩儿听到“戏法”一词,欢喜的拍手叫道:“好呀!好呀!”
于是王羽伸出空荡荡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握紧了,道:“看好了,甚么都没有吧?”小孩儿呆呆的点了点头,王羽悄然将手划过腰间,神念一动,从亁坤袋中取出一块下品灵石,随即伸到小孩儿的面前打开,一块下品灵石便出现在手中,道:“大哥哥送你一块漂亮小石头玩。”
小孩儿欢喜的接了过去,脆声道:“谢谢大哥哥!”
老者见那小石头虽只有拇指大小,但晶莹剔透,他这辈见都没见过,知不是凡物,忙道:“恩公这可使不得!”
王羽微微一笑,道:“这只是一块漂亮的小石头而已,也没多大用处,就当是此番你带路的酬劳罢!”
老者道:“恩公不但救了老汉的命,还将上好的虎皮留给了老汉,怎可再收取报酬!当真使不得!”
王羽心想:“这老头儿怎么这般罗嗦”没好气的道:“给你们,你们便拿着!”
老者见王羽略微不快,不敢再言其它,道:“谢过恩公!”
正当时,一个中年汉子走进了院门,见到老者上前道:“啊爹!你回来了,你怎的又去那深山里背负柴火,都说那里不安全,叫你不要去……”
老者不耐其烦的道:“好啦!好啦!痴儿快见这位是恩公大人!”
那中年汉子这才看向王羽,见他一身华服,非一般平凡人,并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够结识的,向他微微一笑,接着又向老者道:“啊爹!这是怎么回事?”
老者便温言细语的将自己偶遇猛虎,王羽恰巧的搭救一事说了一遍,中年汉子边听边惊出一身冷汗,待听到王羽一击便将猛虎打死更是不可置信的望着王羽,但情知自己的父亲决不会欺骗自己,抱拳道:“多谢恩公搭救老父之恩,崔某无以为报,从今以后崔某人的命就是恩公的了,恩公但有所命,万死莫辞!”
王羽将手一搭,道:“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
中年汉子道:“这……”还待要说些甚么,便被老者出言打断:“痴儿啊,恩公乃真豪杰也,施恩不望报。”顿了一下,接着道:“痴儿,你得去一趟深山将虎皮、虎骨取来。”
中年汉子道:“对头,我这就去取来给恩公。”
老者也不解释,道:“嗯,你去罢,我得带恩公去一趟迷途林。”
中年汉子一怔,看着王羽道:“恩公要去迷途林?那里虽有一些珍貴的药材,却也危险之极,恩公若是去寻找药材,大可将药材之名说给我听,崔某愿意前往代劳。”
王羽微微一笑,却不言语。
中年汉子见状,情知他此行不便告诉于人,也不再追问。嘱咐了流儿一番,叫他不可调皮,在家好好呆着,也就出了院门去分道而行。
流儿见人都走了,将把玩在手中的石头拿起来观看,只见漂亮的小石头已变得黯淡无光不再漂亮了,嘟着嘴道:“大哥哥就会哄骗小孩!”他确不知这是他的一场机缘。
小村落的西面住着一位断了一条腿的老人,这老人是外来的,显得神神秘必的,有人说他是见过世面的,有人说他是当过大官的人,也有人说他是个叛徒,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吹虚出来的,刚开始村民还愿意相信他,但后来,说得多了,村民都当成了笑话来听,都认为这是他老来的寂寞之言。
此时老人在路边的大树下纳凉,见崔老者、王羽二人行来,拄着拐站了起来,喊道:“崔老头,这是要去哪呢?”
待到近前,看清了王羽,心头猛的一擅,惊叫道:“岳大人!”身子一个踉呛差点跌倒。
崔老者连忙扶住,道:“梦老鬼又再胡语乱言甚么!”
王羽见他望向自己,叫自己为岳大人,一想他可能认识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世,心头也是猛的一震,擅声道:“你认得我?”
梦老鬼听他声音稚嫩,分明是个少年人,确认是自己认错人了,嘴中仍是喃喃道:“不是,不是!像,真像!”
王羽急道:“像谁?”
梦老鬼已回过神来,道:“我也不知道你是否与岳大人有没有关系,但你若想知道你像谁,可去一趟西山,你自会明了。”
王羽听到“西山”一词,不禁联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梦,梦里自己叫作“岳小山”,是个牧童,在西山放牧,然后见大军开拔,然后自己舍不得自家的大牯牛,然后被几名奇怪的军士举矛便要刺杀……,急道:“西山……西山在哪?”
梦老鬼见他神色有异,或真有关联,回道:“沿着斜日大侠谷,绕过迷途林,再行个月许就可到达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