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东方初白,老相士走近了竹青身前,拍着他肩膀说道:『小家伙快点起来,让老夫来授你神功!』昨夜狂风大作竹青本就没有熟睡,从地上一跃而起问道:『什么神功?』老相士捋了捋长须才道:『这神功乃是家师辞世之时所创并未许名,你称之为神功即可!』竹青不以为然地道:『那您快传吧,我倒要见识见识这神功。』老相士摇了摇头道:『别急,先让我慢慢于你道来这神功的由历!』
便见老相士接着说道:『这神功却要从一个名为『诛天』的仙派讲起。这一仙门不像修仙界其他诸派成日挂着惩恶扬善的名号广收门徒,它却是低调得很,除了门中弟子外人根本无从获悉它的所在。自创派千年来该门下弟子总计也不过有百人。师傅当年看在我资质不弱的份上才是将我纳入了门墙,我也正是因此才踏上了修仙大道……』
这一讲老相士却是唏嘘不已,停了好一会才道:『而当时师傅的修为早已臻达登峰造极之境,他连番匿名向各个修仙大派挑战从未遇过一败。然而高处不胜寒,师傅空寂之余却是对卦卜有了兴致,为精通占卦之术他一闭关便是五年,等到师傅出关之际众师弟亦包括为师都以为以师傅的天资占卦之术定然已达炉鼎本想恭贺一番,谁知师傅一出关却是只令众师兄一齐施真力攻他真身,当时我担任大师兄和众师弟一样都是惊愕不已。却见师傅生出怒气厉道出一个『攻』字。师命不可违,我便率先向师傅施出一股力道。不料师傅仅仅一挥袖便将它轻轻驱散,又道出一个『齐』字。
当时我『诛天』仙派实属修仙界之首门下弟子人人都可在修仙界独当一面,那时只见天雷轰鸣击下,数百股真力齐聚已然逾越了凡界所能承载,然而师傅神色却依旧不动。脚踏白云,手掌玉剑,挥剑不过来回间便将百股真力一一化尽。我等都是大惊却只见师傅仰天长笑几声又自云霄抛下一书卷,随即玉剑指天长喝一声,九天之上顿有仙雷缤纷轰下。我等虽修为不弱却也不敢与这等天罚之物相互抗衡,唯有连连避开生恐有所伤及。师傅却对那天雷蓦地冷哼一声,竟挥剑斩雷,天雷竟不敌瞬息便缩入云顶不敢作声,云下一片哗然,师傅却大喝『我必归来』四字便引天长去。
此后数十载『诛天』门下弟子便潜心专于师傅所留下的那本无名书卷,初时众师弟都是不解书卷所载只觉得其与卦算颇有渊源,经过数十年的商研专讨我等才察觉那书卷所记乃是师傅由卦相的五行之术所悟出的无上仙法。又过了一年,云上忽有一道彩雷直劈而下,我等急忙出去却见师傅身披血衣踏云傲立。我等又惊又喜,喜在师傅终于仙回,惊在师傅那修罗一般的模样。当时我受众师弟推崇承接了掌门之位欲要辞于师傅,却见师傅一字不说又从云端抛下一书卷与他系若手足的忤天玉剑。然后面状癫狂对天长笑几声后竟是引火自亡。我等还没来得及阻止师傅便已化作灰烬随风四散。众师弟痛心不已师娘更是在第二天挥剑自刎。至此我等都以为师傅修炼走火入魔,再也无人钻于那无名书卷。自那以后诛仙门下的弟子便各奔东西去了,如今早已是销声匿迹』说完便见老相士长长叹了一声。
竹青听得惊奇不定只觉心中翻滚不已。『小家伙,现在你可知为师为何称它为神功?』老相士道。竹青奇道:『难道您要传我的便是那位老师傅所留下的书卷?』老相士点头说道:『经过这么多年我已将第一本书卷堪破了十之八九,今日为师便一并传授于你』。竹青面色一怔却是问道:『那第二本书卷可参透了?』
老相士神色黯然说道:『那第二本书卷语句颇为不通而且多有奇怪,只怕是当时师傅修炼成狂胡乱而书』又咦了一声奇道:『我要传你那神功你难道不高兴吗?』竹青想了想才说道:『老相士你那神功我看我还是不学为好毕竟我又不是那『诛天』门下。』
老相士却哼了一声道:『你一个大好男儿又何必在乎世俗的那一套拜师学艺之说』又道:『况且时到今日我门早已不复存在而我大限又要到来你如果不学岂不是妄费了家师毕生的心血?』竹青听了老相士方才那番话心中对那位老师傅和无名神卷实则已是崇尚万分,当下释然开来,对着老相士恭敬地磕了三个头,道:『那便请师傅授我那神功。』老相士抚了须笑了笑,却见竹青又道:『师傅你方才说你大限将到,难道你不能飞升成仙吗?』老相士却是哼了一声道:『世人皆道成仙好,难道你也这样以为?』
竹青道:『成仙又有何用,要么整日歌舞升平,醉生梦死。要么整日散雷降雨如行尸走肉一般,毫无乐趣。不过师傅你大限将到徒儿却是有些不舍。』老相士笑了笑说道:『万物自有运律,当年师傅自号『忤命子』也难逃之劫,又何况老夫呢?』精神又抖擞一下道:『现在我便传你神功,你且凝神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