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子心中一松,连忙喘了几口气。
『哈哈····』愈远生大笑了几声,对肆生道:『奴隶你尽管动手,此人交由我来即可!』
『如此便多谢主人了!』肆生躬道,又向玄真子逼近了一步。
『哼,一介晚辈,口气倒是不小!』月华仙人斜眼打量着愈远生道。
『这位仙人你当真以为可胜得过我这一个小小晚辈吗?』愈远生望向月华仙人静静道。
『笑话,我月华仙人一身杀人无数,又岂会输给你这一个小小晚辈,你瞧好了!』道罢手中的玉扇铮然闪出,袖袍如鼓,屈指一弹。那扇如一阵疾风向着愈远生旋去。
扇势十足,卷起了阵阵飓风将愈远生困在了里面,这一招月华仙人已然修炼多时,那把扇隐在风中,在他看来此时这每一阵风便如一把利刃直逼向愈远生。
『枉你以仙人自诩,难道便只有这点本事?』正当信心十足之时,愈远生的声音犹如警钟一般让月华仙人心神皆震。当下念了几句真诀,却发现那玉扇已然不听自己使唤。
几道大笑响起,那把玉扇被愈远生掐在手中竟开始燃烧起来,眨眼便化成了灰烬。
『你好大的胆子!』月华仙人惊怒道。
『哈哈···,好大的胆子?今日我不仅要烧了你那破扇,还要烧了你这身衣着!』愈远生大笑,紫瞳运雷。
月华仙人惊异不已,未曾料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运雷之眼,思量之后之后还是决定先行离去。
耳旁只闻愈远生的笑声:『我乃是魔,你若真想灭我唯有聚齐这修仙界所有的修士或可一成!』
月华仙人听后只是冷笑了一下,暗道此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怎么?难道你还舍不得下手?』愈远生转向肆生笑道。
玄真子的脚筋手筋皆被挑了去,不断在地上爬行着,嘴里咕咕噜噜地不知在说着什么,那被割去的舌头仍然鲜血淋漓地躺在那里。
肆生蹲在地上笑嘻嘻地打量着他,忽然问道:『你说我应该怎么让他死去呢?』
愈远生见了玄真子那副惨状心中也生气了一股恼意,道:『既然你下不了手便喂一喂我的紫天雷戟吧?』喝罢紫天雷戟向着玄真子插了去。
玄真子神色欣喜地看着那柄战戟,死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想死?哈哈···』肆生笑了笑,将紫天雷戟挡了开去。
『你居然胆敢挡我的战戟?』愈远生佯怒道。
『你的战戟我为何不能挡?』肆生反问道。
『你是奴隶,我是主人,你可曾见过奴隶反抗主人的?』愈远生问道。
『哈哈···奴隶?主人?如今我大仇已报,要杀要剐任你处置?只不过这主仆关系演到今日便当结束了!』
『哈哈,你果然够爽快,可你当真以为你的大仇这么容易便报了吗?』愈远声笑道。
『哦?此话怎讲?』肆生疑道。
『你且好生想一想,害死你父母的当真只是玄真子吗?』愈远生若有深意地道。
肆生思量了一阵,摆了摆手道:『你法力高强想当你奴隶之人可谓多不胜数,为何却要偏偏选中我?』
愈远生摇摇头道:『这你可就误会我的一片好心了啊,你且仔细想想当日那个玉霞山的道人是真的不知玄真子藏在你家中吗?』
肆生诧异道:『此话是何意?』
愈远生缓缓说道:『我没猜错的话,当日你家方圆十里内外应该皆是白雪,那道士难道会不知玄真子藏在你家?』
肆生一阵沉吟,愈远生又道:『而且你父母乃寻常农人,想必当日说谎之时难免会露有破绽,所以依我看来当日那道人是怕自己打不过玄真子二人所以便一走了之了!』
肆生双瞳一缩,蓦然看向玄真子道:『说,当日追你的那玉霞道人姓什名什?』
『杀···杀···了····我····』玄真子模模糊糊地道。
『好,我答应你!』肆生答道。
『常···赤···』道完这二字,玄真子一脸哀求地看着肆生。
肆生笑了笑,手中的血剑缓缓举起,笑声中他那柄剑快如疾风,也不知他在玄真子身上斩了多少次,总之是连骨头也未曾瞧见。愈远生在一旁静静坐着,脸上始终带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神云岭上,白石秋疾步走进逝水的住处道:『不知慕灵姑娘在石室之中修习的为何武功?近日教中有不少弟子都无故失踪,属下查探多时,只怕此事与她有关!』
逝水淡淡道:『我教教中弟子数以万计,区区百人不足为奇!』
『话虽如此,可若长此下去,几位堂主只怕会有怨言···』
逝水打住他道:『我让你查探的事如何了?』
白石秋沉吟了一阵说道:『音梵山举办幻空神僧丧事那天,曾道幻破与幻音神僧因为修习佛法正当闭关,无暇出面。但潜在音梵山的神教弟子已经查实,音梵山的其他二位神僧实则都已不知所踪!』
逝水眉宇间闪过一道忧虑,问道:『其他几位堂主近日有何举动?』
白石秋脸上一阵迟疑。
逝水却笑了笑道:『你乃是我神教的使者,神教使者向来只衷心于教主,而我既为神教的现一代教主,亦为神教的上一代教主的亲子,难道在我与几位堂主之间你还无法抉择该当效忠于谁?』
白石秋脸上一变,道:『属下对教主忠诚之心日月可鉴,只是神教向来如同一体,如今属下有些不适应。』
逝水道:『你先下去吧,若非到了那个地步,我也不会为难与你!』
白石秋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逝水向着院外走了去,裂颜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远方,远方是黑漆漆的一片,隐隐约约有着乳白色的白雾在翻腾着。
『告诉我以前所发生之事?』裂颜问道。
『以前所发生之事?』逝水看向了她。
『我记忆虽说恢复,有些事情难免会忘记!』裂颜看向一边道。
逝水道:『你只需知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即可!』
裂颜皱了皱眉头,良久问道:『最重要的人?那她呢?』
逝水脸上闪过一道迷惘,未再多言。
玉霞山脚下仍然是人山人海,比肩接踵。附近的集市上,愈远生与肆生二人悠然走在一起。这二人的形态皆是恐怖至极,愈远生乃为红发紫瞳,肆生则是通体浴血。路旁的人们皆是避地远远的,行人虽多二人也是畅行无阻。
『玉霞山乃是如今天下仙道的牛耳,二弟这次你可要多加小心啊!』愈远生道。
肆生道:『区区一个玉霞山又何必放在眼里,再则我若敌不过不是还有大哥你那一双雷眼吗?』
『哦?你怎知我会帮你?』
肆生笑道:『我只知我对你有利用价值,这价值我虽不知是在哪里却也不重要,你会帮我则可!』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愈远生大笑起来····
深夜时分,玉霞山的九座主峰处。
两道人影静静站在下面,肆生看了看那九座直插云霄的主峰,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彷徨,问道:『大哥认为我们该从何处查起?』
『从何查起?哈哈····』愈远生笑了笑,嘴角勾起一道摄人心魂的微笑。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然来到了一座主峰的边缘之上。
声扬八方:『玉霞山的狗道士们,今日乃是你们的死期,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放肆!』山中弟子一一惊醒,走来一些出声喝道。
愈远声问道:『你们这些人可有叫常赤的?』
那些弟子似未听见,只道:『你擅闯我玉霞山禁地,已然身负死罪,如今还不速速离开!』愈远生站得极高,御得愈高对修行之人的道行要求也便愈高,这些人修为低微,故只敢在下方叫嚷。
『你们这些人中可有叫常赤的?』这道喝声却是肆生。众人一听纷纷往后退了几步。仅仅是肆生这副模样便让那些弟子打了一个寒颤。
『你们不说话,可便代表你们全都是了?』肆生问道。、
未及那些人答话,剑影如飞。惨叫声中愈远生只顾大笑道:『常赤啊常赤,你难道当真忍心让这些修为低微的弟子替你受罪?你若再不出来我可要放一把火把这整座玉霞山都给烧了!』
『好狂妄的口气!』一道怒喝响起,清风真人的身影犹如霓虹一般划破长空,来到了愈远生身前。愈远生打量了良久才道:『看这修为与气势莫非你便是如今这玉霞山的执教人清风?』
清风真人亦是凝望了愈远生良久,才道:『我玉霞山虽说树敌无数,但阁下贫道却从未见过,不知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何事?哈哈,自然是灭了你这沽名钓誉的玉霞山!』
清风真人狞笑一声,道:『如今看来你是不欲善了了!』
愈远生答道:『自我成魔之后少与人交手,素闻清风你的修为可以问鼎修仙界,今日我倒是要领教一二!』
清风真人垂头不语,太龙仙剑蓦然抬了起来,那剑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一股若隐若无的龙息四处扩散着。
『依我看清风真人你这柄仙器只怕并非是正派之物吧!』
清风真人冷然道:『斩魔的仙器若称不上正何又称得上正?』
『好一句斩魔之器!』愈远生手腕一转,天空几道雷声响起,那一柄紫天雷戟犹如赫然浮现,周体散射出一道道电芒,电芒如蛇一般爬上愈远生的身躯。
清风真人心中惊奇不已,暗道此人竟不怕电雷相击。
『二弟,你先闪开!』愈远生对着肆生喝道,随手一挥,戟上的电光纷纷向着那些玉霞弟子逼去,电芒过后一一皆是状如灰炭。
愈远生一脸优雅的欣赏自己的成果,未料却有一道龙吟响起。前方十丈处,清风真人手掌太龙仙剑,凌空斩下,那长足百丈的龙影近乎将愈远生给吞了下去。愈远生与他那柄紫天雷戟一并消逝在那幻影之中。
下方的弟子一阵欢呼,那道龙影此时却是忽大忽小。清风真人的脸色亦是随之变幻莫定。噗嗤一声,清风真人蓦然吐出了一口鲜血,龙影亦被两道紫芒撕裂开来。
『哈哈····,枉你为玉霞山的掌教,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常赤之命我二人只在山下恭候三日,三日之后若还未送到,我必血洗玉霞山!』愈远生的声音在远方遥遥响起,未知何时他与肆生二人已然一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