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鸣的脸色很平静,没有丝毫的狂傲之意,仿佛说出来的这句话再平常不过,而语速虽然听着极快,但偏偏又给了沧海一种不紧不慢的感觉,使得沧海忍不住便心中一凛,暗暗升起警觉之意。
只是他随即便认识到,楚鸣的手中有着一把后天灵宝。
这也就意味着如同秒杀掉连奕名一样,可以轻松的杀死自己。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楚鸣手中的后天灵宝战天剑,只能够发出一式,其中蕴藏的灵力便告罄,需要漫长时间的温养。
在那嚟龙将要近身的一刹那,楚鸣的身影骤然间在原地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到达了沧海的身侧,右手握拳,凝聚全身战力与灵力,狠狠地砸向了沧海的脑袋。
“天波拳。”
楚鸣轻吼一声,顿时重达万钧的力量喷薄而出,隐隐挟裹着风雷之势,向着沧海击去。
而几乎与此同时,周围的空间与楚鸣身体中的力量似是产生了共鸣,隐隐开始震动起来。
犹如平静的湖面落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了一圈圈淡淡的涟漪,自四面八方,向着沧海而去。
位于那空间涟漪中的嚟龙,在瞬间便被挤压粉碎,复又化为一把飞剑,哀嚎着回落到沧海的手中。
沧海的脸色骤然间一变,似是随意的将手中长剑一扔,双手快速的打出法决,同时,庞大的灵识将楚鸣锁定。
刹那间,长剑化为一只吊颈白额猛虎,只是全身毛发仿若冰晶,散发出凶猛冰冷的威势,却偏偏又犹如活物一般,怒吼一声,挡在沧海的身前,向着楚鸣扑来。
“砰!”
一声巨响,那冰雕玉琢般的猛虎刹那间被庞大的力量击得粉碎。
楚鸣的手臂拳头余势不见,依旧向着沧海击去。
沧海万年不变的冰霜脸颊这一刻终于大变,眼中楚鸣钵盂大的拳头骤然间无限放大,一股死亡的气息,似乎自拳头上散发出来。
他面若死灰,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但等的片刻,预料中的粉身碎骨并没有到来。
他睁开双眼,看到楚鸣钵盂大的拳头恰好停在他的眼前,而中品法器寒冰剑则是掉落在一旁的地上。
他脸色变了数遍,最终面无表情地望着楚鸣,声音沙哑说道:“为什么不杀我?”
楚鸣淡淡地望着他,轻轻地将拳头放下来,没有回答,只是饶有兴趣的望着他。
而他背后的那一道尺许长的伤口,血液早已不再流,并且此刻竟然已经开始缓缓愈合。
沧海也不吭声,只是静静的望着楚鸣。
四目相交,没有电火花产生,也没有基情四射,不论是楚鸣还是沧海,只是一味的平静与冷漠。
许久,楚鸣突然间微微一笑,耸了耸肩,淡淡说道:“我高兴杀你就杀你,不高兴杀就不杀,还需要理由么?”
沧海闻言脸色又是一变,眼中似是隐隐有屈辱与怒火,欲要发作,但看着站在身前的只有灵劫期九七境界的楚鸣,却又忍了下来。
楚鸣突然间问道:“哎,哥们,你会笑么?给大爷笑一个看看?”
沧海闻言,脸色顿时涨得通红,眼睛中满是怒火,身体之中无尽的冰冷剑意向外喷薄而出,瞪着楚鸣的目光中,满是愤怒与杀意。
楚鸣一乐,笑道:“你这样看着我干嘛,你又打不过我,难道还能咬我不成?”
沧海依旧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楚鸣。
楚鸣突然一脸认真的望着沧海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沧海一怔,眼中的愤怒缓缓退去,冷冷的望着楚鸣。
楚鸣又问道:“你真的不会笑么?笑一个给大爷看看?”
沧海脸色一变,恼羞成怒,摔落在地上的寒冰剑骤然间飞起,化作一根箭矢,刺破空气,发出一声凄厉的呜咽声,向着楚鸣攻来。
那箭矢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只是眨眼间便到了楚鸣的跟前。
这一击蕴含着沧海全部的灵力,全部的怒火。
楚鸣早有防备,在寒冰剑动弹的一刹那,他右拳便扬起,飞快的击出。
没有震天动地的声响,甚至都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那剑意化形之后寒冰剑化为的一道箭矢,便又被楚鸣狠狠地砸飞,深深地插入青石地板中,只剩下剑柄。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楚鸣双手一摊,笑着对沧海说道,“你就不用再挣扎了,从了大爷吧。”
沧海沉默许久,方缓缓说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不杀我?反而只是戏耍我。”
楚鸣摇了摇头,笑着转身走向了宫殿里面,口中调侃道:“我已经回答了,大爷我想杀你就杀你,不想杀你自然就不杀了。至于目的么,你给大爷我笑一个,就这么简单。”
沧海已经确定自己与楚鸣的实力相差极远,所以也不逃走,只是沉默着望着楚鸣的背影,面色冷漠,眼神冰冷。
楚鸣走到宫殿里面,望着挂在上面的那个尺许长的令牌,双手打出廖海帆留下来的法决。
顿时,那令牌之中的敌意便瞬间消失不见,并且自动从宫殿墙壁上飞落下来,落在楚鸣的手中。
瞬间,自这尺许长的令牌之中向楚鸣识海内传来大量的信息。
“原来,这令牌叫做天王令,唔,原来有两个,一个是子令一个是母令,一个主攻击一个主防御,母令可以控制子令……”
“我手中的这个是母令,前几次进来的那名修真者得到的是子令,凭借着母令可以探测到子令的位置……”
“只是,尼玛,原来是被封印着,要解开封印还要我去飞莲界的洞府内!”
查看到了最后,楚鸣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我说廖海帆这老小子怎么这么好,告诉自己没中灭神香,便不再强bi着我去学那禁制之道了,也不害怕自己不去飞莲界。没想到竟然是将这后天灵宝封印了起来,要解开封印就要去那飞莲界的秘府中,那自然就只有学会禁制之道才能够解开了,真尼玛……”
看到楚鸣气急败坏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沧海突然间便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无比愉快。
活着的一百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愉快。
“这就是幸灾乐祸么?”
沧海的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嘴角轻轻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