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苟二根被撂倒了。
欧腾确实大胆地赌了一把,最后成功避开伤口撕裂的风险压住这个蠢民工,这张熟悉的惊慌失措的脸,令他非常满意:“你不必原谅我,你只要配合我……”
欧腾兴奋着,甚至紧张而粗喘:“根子,我早已是你的男人,你也早已是我的男人,来,抱住我……”
谁他妈是你男人,苟二根羞着脸在心里怒骂,世上竟有如此强词夺理的混蛋,说自己就得了,还把别人也带上,他生气得护着裤子:“这……这里是客厅……窗帘还没拉……我们……还没洗澡……你的伤还没好……明天要早起……欧腾……不……求求你别在我家里……”
但这样精装修的房子,真的是自己家吗?
一切反抗敌不过唇舌手脚并用。
万万没想到的是,欧腾这回的前奏无比丰富,不仅时轻时重时深时浅,甚至专注于投其所好,所到之处,难耐至极,苟二根实在是没办法啊!
毕竟长期和欧腾在一起,有些敏*感之处,难免被欧腾发现……
欧腾猛力按住苟二根的膝盖,他每次都热血沸腾,之前只为自己爽,今夜却格外为别人。
“苟二根!你想要!”
欧腾自私傲慢惯了,办事时几乎不考虑对方是否满足,他自信自己的魅力和社会地位足以让对方臣服,所以无所谓是否因为技术让对方臣服,但在苟二根这里,他不得不承认,没有一次成功的案例还是很受打击。
欧腾挺身:“我会让你想要……”
苟二根用力捂住脸,侧身倚在茶几上的姿势十分恐怖,翻云覆雨之时,他已经说不出话,只能用微弱的理智告诉自己,这种事,他妈的只有痛苦,绝对不能有感觉。
(1)
1月9日。
上午十点多。
阳光从未如此刺眼,一个浑身粘腻的男人从床上飞弹起来,做贼心虚似的拉上窗帘。
他扶着酸痛的身膀缩在墙角:“欧腾!你出去!”
这声愤怒的斥责似乎耗费掉一大股劲,连抬起双手遮*羞的力气都没有了……
躺在床上的欧腾清醒过来,审视着苟二根。
两个男人就这么对赌似的看着彼此,良久,欧腾翻下身体箭步冲到苟二根跟前,追随着男人挪动的脸,咬住男人的耳朵:“那么害怕被别人看到你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你睁大眼睛,对面是玉屯溪,谁他妈能看到?你不要考验我的底线……”
苟二根被欧腾的一阵教训烦得又气又绝望:“你不要以为自己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安子烈亲口告诉过我,我们的,这种关系,会影响到你的名誉,你的前途……”
“没那么严重。”
欧腾略有所思,抚上苟二根的脸,目光交错间,突然紧紧拥住这个男人,明明得不偿失,却费尽心力留在身边的男人,金钱就算了,毕竟足够,但为什么已经浪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面对这个男人,自己的欲*求还是这般强烈!
“苟二根,我们之间的关系,禁止任何外界因素干扰。”
下一刻,苟二根被拉进浴室。
他不得不承认,如今的身体已经碰撞到麻木,市面见得多了,和男人发生关系,似乎不是最艰难的,与之相比,最艰难的应该是欧腾这个霸道混蛋要去见自己的父母。
但又有谁能救他。
身心疲惫地准备着行装,欧腾已经先换上一身灰色夹克,低调,干净利落,乍一看,确实看不出有关百亿资产。
“酒菜安排好,见面礼确认好……”
为了这次行程,欧腾再三叮嘱何小北、郑逍遥不可出错,明眼人都能看出今天的董事长格外紧张。
苟二根身心疲惫地沉重地跟在欧腾背后,手里的汗简直可以浸湿衣角,一楼大门打开,只见父亲母亲,奶奶,外公外婆,赵秀玉的母亲,苟家,罗家,赵家,大大小小几家人以及街坊邻居全部围堵在街上,突然,鞭炮齐鸣,县委村委书*记等一大波干部朝欧腾快步过来。
欧腾热情迎接过去,满脸真诚,毫无架势:“来到虎皮山村,我非常高兴。”
他是屈尊降贵了,但陪同市级以下领导都能做到高调安排,首先是无所谓高调的代价,其次是彻底瓦解苟二根最后的防线,一旦掌控整个虎皮山村的政*治经济文化以及舆论导向,那么掌控区区一个小市民苟二根,还有什么苦难。
欧腾用力拉过故意站得老远的苟二根:“苟同志跟在我身边很久了,他淳朴善良,对我忠诚专一,最重要的是,苟同志救过我的命,我们之间的合作,非常默契,苟同志时常跟我提起虎皮山村地大物博,资源好,在我们区安集团最新启动的万里长储计划中将会投资八亿资金建设发展这片美好的土地,希望共同进步……”
苟二根满脸发烧,心头砰砰地难受,并且砰砰地受宠若惊。
什么救命恩人,倘若真的只是讨论救命,或许欧腾才是真正意义上救过自己的命。
倘若在很早以前,以苟二根的愚蠢和浅薄见识,完全可以不在乎欧腾高大的社会地位,不在乎欧腾辛苦付诸的时间和金钱,他可以只记得欧腾欺负过自己,只有恐惧和仇恨。
但现实并非如此,苟二根的价值观、世界观已经被颠覆,他亲眼目睹那种阶层,和欧腾在一起发生的种种经历历历在目,他无法不去思考和感动,无法不去崇拜和服气。
(2)
“欧老板简直是我们村的救世主啊!”
此刻,苟二根的父亲拨开人群,带头冲到欧腾和领导面前,差点没站稳……
欧腾双手搀住眼前这位将近六十的老男人,单从面容不难看出和苟二根几分相似,血缘和基因是难以割舍的联系,欧腾眼神一颤,心情十分复杂:“苟爸,我今天不是来监督工程,是来喝喜酒的,听说赵秀玉小姐的三哥赵奇先生今天办婚礼,我们一起去吧!”
“哎呀,不知道苟二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跟着欧老板您啊!”
这时,苟二根的母亲终于挤过来,近距离观察,她终于亲眼看清楚传说中的欧老板,绝对的潇洒挺拔,气势非凡,但比电视上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罗珍珠手忙脚乱地,一定要把一对染成红色的喜蛋塞到欧腾手中,她面对着欧腾满眼湿润:“赵秀玉那个死丫头还小,不懂事,非得跑到城里去找苟二根,尽给你们添麻烦,听说一切全靠欧老板照顾,您还亲自来喝喜酒,我们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
罗珍珠激动良久,又面对着苟二根满眼嫌弃:“赵秀玉人呢,怎么不来迎接欧老板,她怎么给你当媳妇儿的,你不找个靠谱的女人,怎么跟着欧老板做大事……”
欧腾的胸口猛地一抽,但面对苟二根的母亲,面对长辈,喜怒不形于色:“苟妈,是我安排赵小姐早点去婚礼现场帮忙的,我不是明星,没必要让全村人等我。”
于是,出行就绪,何小北打开车门:“董事长,请。”
(3)
如果说苟家之前是没什么存款的穷户,赵家便是负债户,如今算是从赵秀玉身上看到了钱的影子,这代表着生存的希望,所以,如果因为欧腾,苟二根成为苟家的唯一寄托,那么因为欧腾,赵秀玉便成为赵家的唯一寄托,且实实在在地帮助赵家解决掉所有燃眉之急。
赵框惹的大大小小破事,二哥种地做生意的各种亏损,三哥赵奇娶媳妇儿的聘礼、新房、办酒席等一系列麻烦事都是靠赵秀玉接济的,但归根结底算是靠苟二根,源头是靠欧腾……
所以,赵秀玉的母亲王碧花不敢去争辩苟家对自己女儿的意见,毕竟她只是个农村妇女,只会养养鸡鸭,种种蔬菜。
但刚才罗珍珠当着大伙在欧老板面前那样批评自己女儿,哪个做母亲的不心痛,王碧花在酒席的后厨默默流泪,其实一开始也并不想让赵秀玉非苟二根不嫁的,甚至觉得自己女儿随便可以嫁给村长儿子,但现在风水轮流转,既然苟二根有本事踩到天大的狗屎运,巴结上一个在全国都赫赫有名的大老板,还实实在在为村里拉来巨额投资,王碧花打心眼子里服气,眼下必须趁早把自己女儿和苟二根的婚事定下来,将来才有好日子过。
思前想后,王碧花赶紧向赵奇新家的后院奔去,这是山脚下开凿的一块地,盖的新院子,也是在区安集团的大力支持下,赵奇和赵二哥一起努力搭建的结果,连着过道,足足摆下二十六桌酒席,此刻人来人往,相当热闹。
侧门口,只见赵秀玉正在登记礼金簿,王碧花一把抓过赵秀玉的手臂:“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懂得多去陪陪苟二根吗,人家现在混得多好多厉害,你知道吗?”
赵秀玉似乎不太情愿,苟二根已经变了,变得整天巴结着欧老板,变得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变得不像以前那个时刻追着自己跑的有一点笨笨的老实男人了,在香港,根哥甚至拒绝了自己……
“hi~”
思考中,突然一声熟悉的招呼,只见一位英俊成熟的帅哥出现在眼前……
“龙大哥?你不是说必须留在香港跟三少爷谈谈吗?”赵秀玉心跳不已,非常惊慌,手中的圆珠笔掉在地上,真是万万没想到龙振宣会出现在自己老家:“你……你怎么会来虎皮山村……你找欧老板吗……他在那桌……”
龙振宣放下红包,签了一个9999的数字:“我来找你。”
赵秀玉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家不能收你这个钱的,而且,你现在还没有工作……”
“您好您好,您肯定是欧老板的朋友,来,吃糖,一起过来,跟我走!”王碧花一个农村妇女哪里见过这种男人,她再次抓过赵秀玉的手臂,死拖活拽,硬是把人拉到苟二根身边。
“这是我女儿,是根子的准媳妇儿,马上要结婚了。”
这桌不算挤,只有八个人,后面的龙振宣马上在欧腾和苟二根之间添了把椅子。
苟二根瞬间尴尬地垂下头,他不敢看王碧花,不敢看赵秀玉,不敢看龙振宣,更不敢看欧腾……
确实,欧腾的脸色不禁严肃下来。
王碧花为自己倒了杯酒:“谢谢你们大老远来参加我儿子的婚礼,家里穷,环境不好,做的菜也不比城里香,希望你们多多包容……”
她抬眼扫了一圈在座的人,虽然有大人物在,很恐怖,但苟家主要的三位也都在,索性把心里话说出来:“珍珠姐,赵奇和根子一样岁数,我们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如今,赵奇都已经办婚礼了,根子和秀儿这么多年了,也应该趁早把事情定下来,年前定,也不会耽误根子的工作……”
“王阿姨,苟二根的事业还不算稳定……”欧腾欲言又止,他很清楚说这些不妥,但还是情不自禁地打断长辈说话,这种说什么错什么的对话,实在是不理智。
于是在座的农村人没有人敢接欧老板的话,没有人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听懂了欧老板的话……
只有龙振宣敢接:“没关系,只要苟二根肯努力工作,我们都会相信他。”
龙大少爷为苟二根和赵秀玉倒酒:“你们不是青梅竹马的情侣么,一起,敬大家,就从欧腾开始,他慷慨大方,愿意为赵家赵奇办婚礼,对苟家苟二根,更不会吝啬!”
赵秀玉仿佛被施了魔咒般,瞬间站起身,一饮而尽:“欧老板,你对根哥,对我们家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不会忘记的!根哥,我们一起,敬大家,根哥?”
她试图拉苟二根的胳膊,就差没有整个手臂往上托,但这个男人始终没有站起来。
无论如何,苟二根心里明白,现在不该和赵秀玉过于亲密,欧腾已经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无以为报,至少不能当面造成伤害,他用力把赵秀玉拉回座位,逃避着赵秀玉似乎很无辜很不解的表情:“花婆,我发誓,我永远会对秀儿好,但是结婚……太……太早了。”
苟二根强忍着眼泪勾下头,在新人入场的鞭炮声中,他鼓起勇气的发言音量很小,最后吞没在空气中:“肚子好难受,今天实在是喝不下酒了……我……去趟厕所。”
(4)
欧腾轻轻地推开后厨的门。
真是一间落后的,还有柴火灶台的农村古老厨房。
苟二根站在洗手池旁边切水果,随手拿起旁边的白酒喝掉最后一口。
一转头,猛地撞见欧腾,两个男人四目交错,苟二根差点没拿稳果盘。
“躲在这里喝闷酒?”欧腾插上门,箭步上去,拿开碍事的果盘,正面拥住这个自己找了很久的男人:“你不是肚子难受吗,我还在想,你去厕所去了那么久,是哪里难受,要不要帮你检查?”
“放开我……”苟二根使劲推着,躲避着欧腾不断靠近的脸。
欧腾似乎一声酒气,狠狠一发力,直接扛起苟二根一条腿,把男人扛坐到菜堆上。
“婚礼仪式结束……”苟二根的嘴被堵住。
算深刻并且长久的吻,欧腾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扣住男人的脑袋:“你刚才表现得很好,你和任何女人之间的关系,你自己尽力去解决,解决不了,我也会替你解决。”
某种角度上,苟二根算是了解欧腾,一如既往的霸道,怪只怪自己是个出生不好又没本事的男人:“不用提醒我,我早就决定跟赵秀玉保持距离,是我对不起她,但是,后天,我必须陪秀儿一起去赵奇老婆家拜访,然后在我三舅那边住两天,我保证……”
“拒绝掉。”欧腾果断反对,一点余地都没有。
苟二根尴尬得头皮发麻:“你别这样,村里人都知道,赵秀玉还是我的女朋友。”
没想到蠢民工敢说出这种话,欧腾压着怒火:“我也去。”
“欧腾,我觉得,你还是先回城吧,你那么忙,求求你别再浪费时间管我,你带我和赵秀玉赶来参加婚礼,提早安排好那些事,你为村里盖的房子,我都会报答你的!!!”苟二根是真心不希望欧腾继续留在虎皮山村了,不仅是自己需要独立思考很多问题,重点是欧腾实在太强大,太晃眼,谁跟他在一起都引人注目,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我家里也还有很多事……需要我一件一件地处理……我忙完……我再去找你……我这回……肯定去找你……”
欧腾甩开苟二根,后退几步,说不上心头是什么复杂的感觉,总体来说是失望,真是在这个男人这里得不到一丝的热情和安慰:“你家里有需要一件一件处理的事啊?”
欧腾马上拿起灶台上一瓶川味麻油,丢给苟二根:“如果我在这里办你,村里人会不会都知道,其实欧腾才是苟二根的……”
苟二根被吓得赶紧爬起来往门外跑。
欧腾立刻从背后抱住他,牢牢反扣住这个蠢民工的双手,往灶台上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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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人生真是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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