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苏茶茶的声音,浅浅淡淡地在空气中响起,听到她这声音,战煜城顿时欣喜若狂,他用力将苏茶茶抱在怀中,他刚想说些什么,就注意到,苏茶茶的眸中,没有半点儿的温情,唯有冰凌一般的寒。
对上苏茶茶的眼神,战煜城那颗忽而炙热的心,瞬间就凉了个彻底,他的指尖,控制不住颤抖,果真,下一秒,他听到了苏茶茶那沁凉如冰的声音。
“战煜城,你让我的两个孩子活过来,你让我爸妈死而复生,我就再爱你一次!”
死而复生……
战煜城身子猛一踉跄,差点儿栽倒在地上。
死去的人,早就已经成了一抔黄土,哪里能,死而复生呢!
“若你做不到,以后,就别在我面前说爱,我苏茶茶,没有喜欢被人恶心的特别嗜好!”
“苏茶茶,爸妈的死,是意外,你不能……”
“不是意外!”苏茶茶难得变得激动,她红着一双眼嘶吼,“战煜城,我爸妈是被安宁害死的!你知道他们死得多惨么?!他们被重卡碾死,当场死亡,死无全尸!战煜城,你若是真想让我原谅你,就去杀了安宁!”
“苏茶茶,那场车祸和安宁有什么关系!苏……”
不等战煜城把话说完,苏茶茶就冷笑着将他的话打算,“战煜城,闭嘴吧!既然你不愿意杀了安宁,让我原谅你这样的话,以后,别再说!我怕会脏了我的耳朵!”
苏茶茶真觉得战煜城说不出的可笑,他一边不舍得伤害安宁,一边还想让她重新投怀送抱,天底下哪有这么美的事儿!
况且,有些爱,就像是覆水难收,错过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这一生,她和战煜城,终究是错过了!
“苏茶茶,你别这么激动!爸妈的死真的只是意外,我以后会努力补偿你,苏茶茶,给我一次补偿你的机会好不好?”
战煜城生怕苏茶茶会离他而去,他死死地攥着她的手,那双睥睨天下的眸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恳求。
他真的不能杀了安宁,安宁救过他的命,就算是安宁罪无可赦,他也不可能亲自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动手。
“战少,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跟苏小姐交流?”
“滚!”红柚话音刚落,战煜城就暴喝出声,红柚的身子控制不住抖了抖,连忙招呼后面的女人都跟她一起往客厅外面走去。
战煜城见苏茶茶恨得整个身子都在抖,他知道,他今天晚上又把事情给办砸了,让苏茶茶更讨厌他了。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跟苏茶茶说些什么才好,想到苏茶茶刚刚呕吐的时候都没有吐出东西来,他连忙冲到厨房,端出了一碗厨子提前煮好的粥。
他舀了一勺粥,小心翼翼地放在苏茶茶唇边,“苏茶茶,你别生气了,吃点儿东西好不好?”
苏茶茶转过脸,看着半蹲在她面前,一脸讨好地战煜城,她的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他这样的温柔,如果是坐牢前的苏茶茶,只怕会感动得一塌糊涂,可惜,现在的苏茶茶,没那么多愁善感了。
见苏茶茶不张嘴,战煜城继续讨好地说道,“苏茶茶,我知道,刚才我又惹你生气了,是我太笨,我不懂怎么让你开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女人,苏茶茶,你就算是生我气,也别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好不好?”
“战煜城,我喝你喂的粥,才是跟我的胃过不去!”
苏茶茶这话,让战煜城一张俊脸瞬间黑透。
他战煜城什么时候这般小心翼翼地讨好过一个女人?!
若是别的女人敢这么对他挑三拣四,他早就将她扔到非洲喂老虎了,可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苏茶茶啊,他爱到心坎的苏茶茶啊,对她凶,对她狠,他都舍不得。
“好,苏茶茶,你不想喝粥,我们就不喝粥。”战煜城将粥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他继续柔声对苏茶茶开口,“苏茶茶,我学会煮面条了,我现在就去给你煮面条。”
似乎生怕苏茶茶会拒绝,战煜城逃也似地就快步往厨房冲去。
苏茶茶觉得自己真挺不争气的,明明那么恨战煜城,听到他要去厨房亲手为她煮一碗面条,她眼眶竟然有些湿。
那是,她坐牢之前,从来不敢想的温情。字<更¥新/速¥度最&駃=0
苏茶茶用力揩了下自己的眼角,她自嘲一笑,苏茶茶,别犯贱了,战煜城那种人,心情好了,给你点儿甜头,你就感恩戴德了?
谁知道他会不会哪一天,一怒之下,又将你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曾经的教训,你还没受够么?
苏茶茶觉得自己或许还有点儿预言家的天赋,因为,后来的后来,战煜城真的再一次将她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
客厅里面只剩下了苏茶茶自己,她当然不会继续待在这里,她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起身,就往客厅外面走去。
出不去。
客厅外面整整齐齐地站着一排保镖,俨然她被困在了这金丝笼之中,插翅难逃。
苏茶茶笑,骄傲如昔,倾国倾城,战煜城为了她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让她更恶心!
这一次战煜城下厨,倒是没将厨房折腾得乌烟瘴气,很快,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就已经出炉。
战煜城端着面,有些忐忑地走到苏茶茶面前,他知道苏茶茶最爱牛肉面,所以,他特地跟大厨学习牛肉面的做法,只为,博苏茶茶一笑。
战煜城也觉得自己真挺可笑的,明明,曾经那么漠视苏茶茶,他却依旧记得,她最爱吃牛肉面,心情不好了,最爱吃草莓味的棒棒糖。
“苏茶茶,我做了牛肉面,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战煜城本来是想要喂苏茶茶吃面的,但是刚才切牛肉的时候,他不小心切到了手,他怕苏茶茶觉得他太笨,他不敢让苏茶茶看到他手指上的深可见骨的伤口。
只是,就算是战煜城努力掩藏,他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止住血,他将碗放在茶几上的刹那,一滴鲜红的血液,就滴落在了面前的地板上。